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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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多醒来，影山睡不着，感觉浑身的细胞已经开始躁动——迫不及待地要去运动了。于是光速下床收拾想出去跑一会。
【比赛加油】
是遥的消息。
这家伙怎么也这么早就醒来了啊。
再怎么闹别扭，大是大非上青梅竹马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换作是以前，影山一定会感觉比平时更有力量。
今天心里还是一团乱。时间并没有成为抚平一切的良药。
果然还是不能拖着啊，拖的久了她说不定……就真的再也不理自己了。
***
……结果还是来了。
仙台体育馆，宫城县选拔赛前夕，沉重的硬排球声音砰砰作响，赛场如战场。今天遥没有补习班，也特意推掉了所有的事情，一大早专程躲着影山，坐上早班车来这里看比赛。
命运之神总是不站在自己这一边。
“哦，是上回和影山在一起的女生！”
日向眼尖，嗓门又大，一下就认出了遥，远远地指着观众席上的她。
本来是早上的比赛，体育馆里没太多观众。他这么一喊，几乎三分之二的都齐刷刷地回头看了上去。乌野众人，除了专心练球的影山。
呜哇。好，好好好丢人……
遥扒着观众席的栏杆，下意识蹲了下去，把半个脸埋了下去，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日向！打你的球！”影山这边反射弧颇长，看到大家都往上看了他才跟着抬起了头。
……没人在啊。
***
不得不说，看到他比赛，看到他的稳定发挥，遥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喜欢着影山飞雄的。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
或许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耀眼的主攻手身上，对外行来说扣球是很爽的视觉体验。但只有她知道，看着影山行云流水的接球托球动作她会莫名地燃起来——觉得他认真的样子配得上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
他再怎么不解风情，再怎么迟钝单细胞，所有的缺点都被他在球场上的表现无限放大。在这里，她只看得到身后一双巨大羽翼的影山飞雄。
啊，这个笨蛋果然还是打排球的时候最帅了。
***
和角川比完赛之后，遥不想撞见刚出来的乌野排球队，就到厕所里待了一会之后再出来。周围的人零零星星，不料这时候碰到了几个身着黄色队服的选手。
“哎，同学～”那男孩生得有几分帅气，样子吊儿郎当的，一脸洒脱不羁，还有舌钉。“告诉我你的电话好不好？”
“啊？”
呜哇，惹上不良少年了……遥四下观察，想寻找一条出路，却发现四周都被高大的选手围了个遍。
“对不起，我还有急事……”
“有什么关系嘛，就告诉我你的电话就好～”
“真的对不起，我得赶紧走了。”
这几人似乎还不善罢甘休，甚至准备动手拉住她。
“喂。”
少年清晰坚定的声音回荡在没什么人的体育馆里，穿过高大的选手，把她拉了出来。
“你有事啊？”舌钉男一脸不悦。
“她是我女朋友，要搭讪的话去找别人。”
？！
“切……有男朋友就早说啊。”一群人悻悻离去。那舌钉男还多打量了影山几眼。
“哦，影山，干得漂亮！”
她一回头，发现身后乌野一众站得整整齐齐，齐刷刷地望向影山和她。稀稀拉拉的掌声把气氛弄得很尴尬。
“哦，影山英雄救美可真帅！我们听到声音就都赶过来了！话说……原来你们已经在交往了啊？”
日向率先打破这气氛，可遥此时此刻只想钻进地里。刚刚被影山说成是他女朋友的冲击还没缓过来，就立马被他的队友们看到。呜哇简直……她感觉自己的脸在迅速升温。
“别这么说，日向，人家早就在交往了。对吧影山？”
“是哦，说不定从几年之前就已经……”
“哎？！——是这样吗！！”
她一直被影山护在身后，看着他的后脑勺。所幸借着他高大，她能把自己藏在他身后。过了一会，他直接无视自己一群叽叽喳喳议论的队友，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走。
“……你跟我过来。”
糟透了。久别重逢的场景尴尬得令人窒息。脑袋里炸开了锅。她低着头，费劲跟上大步流星的影山，手在他的手中快要融化，不停地出冷汗。两次以失败告终的表白场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啊，想死，想找个洞，想跳进水里冷静冷静。
他只是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温暖有力，从未回头。
他也不知走了多久，这体育馆也没来过几回，加上自己是个没什么方向感的人，或许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冲动，下了N级楼梯又走过无数个比赛场地后他终于停在一个走廊的尽头。
遥被他松开手，气喘吁吁地站定，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面前的男生猛地朝她鞠了个标准九十度的躬。
“对不起！！！”
他声音铿锵，像抱着切腹自尽的觉悟一样。
“……没，没事……还要谢谢飞雄你呢。”
其实她根本没生什么气，要是生气的话今天就不会专程来看他比赛了。况且刚刚影山替她解围，她已经很开心了。
“然后！！回答，回答是可以！”
“嗯？”
“回答，你，你，你的邮件！”
少年的双颊染上两片罕见的绯红，锋利的眉微蹙着，身后无限的夕阳将他笼上一层耀眼的橘。
“本，本来想着如果能打到全国大赛再告诉你……但遥实在是很抢手，所，所以我们还是先把关系定下来……比较好！”
“所，所以……”
“所以我也喜欢遥！！”
空气极其安静。
她一时间不敢接受，她原来和影山两情相悦的事实。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见她不说话，影山又是一个鞠躬。
“那请……和我交往吧！”
“好，你，你先起来，别，别用敬语了……”
他还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她的表情。
“……真的可以吗？”
“当然，当然可以了！！交往吧！！”
几乎是脱口而出，遥没有想当这一刻竟然是由影山主导。
“咳。”然后他利落地直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走吧。”
“……嗯！”
她就这么低头跟着影山，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无话。
过了一会，走到楼梯口，影山放慢了步子，和她并肩走着。
影山走她右面，双手插在兜里，遥左手扶着包，右手尴尬地揪着没有口袋的短裙裙摆。两人的手臂似有似无地轻轻碰到。她低着脑袋，偶尔偷瞄一下影山手臂上的肌肉线条。
她感觉现在，像这么走着，心都要跳出来了。
体育馆彻底没人了，除了几个零星的工作人员。
“明天……要加油哦。”
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嗯。”
***
“那再见了！宫崎同学！”
“嗯，明天的比赛你们加油！”
回到人群中间，她狂跳不止的心才终于歇了歇。脸颊的温度也在慢慢降低。
和她短暂道了个别之后，一行人坐着大巴离开了。总觉得有些奇怪。
这里不应该是影山和她一起回家然后浪漫地牵手吗！！为什么变成了她一个人坐公交！！
也，也对哦，才刚刚交往……况且她也不好硬把影山从乌野拉走。
遥捂着左胸口，试图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脏。
可恶……明天，明天一定要……
***
“……唔，已经到了吗。”
刚睡醒的田中和西谷擦了擦口水，看了看面前打着哈欠的影山，面面相觑。
“影山！！！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啊！！！！”
“哎？我们不是一路坐大巴回来的吗？我一直都在啊？”
“影山你这个笨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