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不间断的麻烦》月夜Sanavi

90、仅剩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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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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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指针一直都在无情地转动。随之牵动着的，是数人愈发焦躁和不安的内心。她们或颓在沙发上；或靠在墙边；亦或者蜷缩在角落里……虽然气氛无比沉重，却从未有人因此而离开过。
　　离手术室最近的地方，一个紫色的身影不停地在锁着的大门前来回渡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心里的惶急……但看着墙上时钟的时针已经走过数个小时，又迟迟未见从缝隙中透出来的光芒熄灭，芽衣的身躯就止不住微微颤着。随着时间推移的越久，她就愈发的不安，因为这只能代表着琪亚娜的情况远比想象中的更加糟糕……她默默祈祷着，奢望时间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
　　“芽衣姐姐，坐着休息会儿吧……”布洛妮娅上前劝道，“芽衣姐姐的伤势同样不容乐观，而且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好好喘口气，这样下去恐怕还没等琪亚娜出来……”
　　“她说的没错，芽衣，”渡鸦同样走了上来，她的脸色严肃，“想要担心别人，前提是自己身体的无恙，可你现在……那个小鬼对你造成的伤害也是不可忽视的。”
　　“不，你们不要再劝我了，”或许知道面对的是最亲近的朋友，这让本就着急的雷电女王更多了一点有持无恐的愠怒：“你们根本无法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也不明白那个时候我感受到的深深的无力感……”
　　似乎是又想起了那个宛如破纸片的白色背影，她的语气开始变得苦涩，甚至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她跌靠在雪白的墙边：“那一击，本该是我因为自己的鲁莽攻击而需要支付的代价……可琪亚娜却……”
　　“你……”看着如此颓囊的雷电女王，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劝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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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在这气氛低沉的节点，书房大门的内锁被解开了……穿着防护服的少女率先出现，随后是跟在她身后一起走出来的特斯拉和爱因斯坦博士。尽管都带着医用口罩，但三人脸上的疲惫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怎么样了？”
　　“情况如何？”
　　“琪亚娜她没有大碍吧？”
　　……芽衣反应最快，她“腾”的一下冲上前，一把抓住少女。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将内心的真情实感展露无疑……几秒后，其他也在苦苦等候的众人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着最重要的事情，甚至顾不得体谅已经工作了数个小时的三人。
　　看着眼前的紫发女孩儿，少女有些难以面对她脸上那种紧张又迫不及待的神情……她移开了视线，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面对在场任何人的目光。在挣扎着游离了数秒后，少女底下了头，一语不发。
　　“好了你们，”一旁的爱因斯坦博士主动解围道，“人家全程主刀，已经很累了，让她去休息会儿吧。”
　　另一边的特斯拉博士则很有默契地轻推了一把少女的后背，示意她先行离开……于是众人忍住了着急询问的心情，关切地目送银发少女的背影逐渐远去。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芽衣又急切地问道：“琪亚娜到底怎么样了？”
　　“很不好…..”爱因斯坦博士的声音逐渐沉重起来，“不，用「不好」根本无法形容琪亚娜现在的情况……先说外伤，那些看似被烧伤的痕迹表面周围其实遍布着极其活跃的崩坏粒子，而且似乎是某种经过变异的种类，在不断蚕食琪亚娜体能与精神的同时，也能阻止细胞的自我修复……而且因为那些崩坏粒子具有重组分裂的特性，我们短时间内很难对此进行清除。”
　　“……”随着这一通解释，芽衣的脸色愈发难看和呆滞。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语。但坏消息却并未就此结束……
　　“更棘手的是她的体内问题，”眼看鸡窝头有点儿说不下去的迹象，特斯拉博士主动接过话头，虽然她的语气也是同样沉重：“我们不在现场，没法对敌人的攻击「形式」有一个很准确的判断。但他的这一攻击蕴含了大量能够分解人体「构成」的「律者权能」，其通过崩坏粒子对外表造成无法愈合的伤口的同时趁机进入了琪亚娜的体内并开始影响她的整个「结构」。说通俗点就是这种「形式」的攻击能够抑制人体体内几乎所有器官的各项工作，使其不断衰竭，直至最后……彻底坏死……”
　　听到这，芽衣只觉得大脑“轰”的猛然炸开，眼前一阵恍惚……这一刻她已经听不到周围任何的声音，只能感受到自己无力的「一呼……一吸……」。而其他人也同样陷入了呆滞，雪国公主的伤情远比她们想象的更加严重，不……这甚至已经脱离了「伤情」的范围，这根本就和「宣布了死亡」无异。
　　“那……那还有……还有办法么？”芽衣颤抖着发问。尽管她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琪亚娜已经……只是这一提问本身就代表了她心中渺小的奢望，万一奇迹就会降临呢？万一事情还有转机呢？雷电女王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但两位博士都是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尝试过所有可行的办法了……但不管是在表面蚕食体能和精神力的崩坏粒子；还是在内部造成器官衰败的「崩坏权能」，都具有极强的侵略性和分裂性，如果强行清除，以琪亚娜现在的状态恐怕甚至撑不到手术结束……我们只能竭尽所能，用冷却剂的原理临时开发出一种药物，用来暂时延缓器官衰败的速度……让琪亚娜能够……能够多一些时间……”
　　说到最后，两人都无法继续掩盖自己的情绪，就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特斯拉博士也发出了些许抽泣声，“对不起，我们真的……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琪亚娜现在……现在还在昏迷中，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但是……请不要过于激动……以免对病人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撇下这句话后，这两位历经大风大浪的博士都快步离开了现场，她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
　　“芽衣……”布洛妮娅和渡鸦再次上前想要安慰她。而其他人，包括双子在内都沉默着……此刻她们都在想着有没有什么被忽略的办法，即使是在两位最具权威的博士都摇头的情况下……
　　几分钟后，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芽衣先回过神来。她迈开脚步，以一种介于「快走」和「摇晃」之间的姿势走进了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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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很大，但一片狼藉，桌子椅子什么的都被粗暴地扔在角落。四面墙壁都是摆满书籍的架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在房间的正中央，立着一个类似大型帐篷的半透明罩子，那是为了尽可能达到手术标准而临时搭建的无菌室。芽衣轻踏着高跟鞋，手臂颤抖着拉开了罩子的门帘。
　　在一盏吊灯的照明下，雷电女王一眼便看到了那躺在蓝色床单上，全身被纱布包围、还在点着吊瓶的，正在沉睡中的雪国公主……她的星眸紧闭，脸色惨白……周围很安静，甚至都听不到她微弱的呼吸声，只有那台心跳检测仪在发出「嘀—嘀—」的响声。
　　“琪亚娜……”芽衣无声地走到床边，蹲了下来。她看着她的侧颜，苦涩地轻握住了她那冰凉的手，十指相扣。此刻，两人无名指上的银色对戒，也不再撒出微光……
　　「啪嗒—」「啪嗒—」
　　那是床单被打湿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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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群英市第一医院内。
　　临近下午，一直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阴霾终于散去些许，一抹阳光固执地穿过障碍，让习惯了阴天的人们享受到了短暂的暖意。一袭西装的男孩儿拿着一束鲜花，走在被阳光照亮半截地板的过道上。
　　“请问B4病房怎么走？”
　　“直走左转，左边最后一间就是。”
　　“好的，谢谢。”
　　根据护士站的指引，男孩儿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他驻足在病房门前，通过反光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容……这是他第一次探病，虽说只是探属下的病，但基本的形象却是不可忽视的。
　　深吸一口气，男孩儿推门而入。
　　“怎么样？身体……”事先准备好的句式戛然而止。比起躺在床上的病人，率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翘着二郎腿，坐在探病椅上的中年男人。
　　「里德主任……他怎么在这……」一时间，修伊斯原本放松的心情立刻紧张起来。虽然之前一直在做着这位主任布置下来的任务，但这并不代表就会对他毫无戒心。何况是一直在暗中调查自己父母遇难的真相的修伊斯，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凶手没有因为上一个文明纪元的崩塌而消散……
　　“哇！队长！那束花是送给我的吗？！”一个跳脱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哎呀～人来了就好了嘛～还带什么花呀～怪害羞的呢～”
　　看着过于激动甚至还准备下床拥抱他的女人，修伊斯暂时回到了原来的状态，“诶诶诶，别动别动，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先躺着吧……”
　　“早就没事儿啦～那两个小丫头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你就见不到我啦～”
　　将鲜花插入床头柜上的花瓶里，修伊斯又趁机敲打了女人一下：“总不能什么事都需要庆幸他人的留手吧？真是的……你自己也要掂量掂量啊，只凭限制器这种不靠谱的东西，怎么可能就能做到以一敌二。还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律者……”
　　“嘿嘿～没办法嘛，主任亲自下的命令咯～”女人吐了吐舌头。
　　这时，探病椅上一直沉默着的里德开口道：“怎么样？应该处理好了吧？”
　　“嗯，「薪炎之律者」已经进入倒计时了。虽然不知道剩下的人在哪，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应对她们反扑的措施……另外逆熵的那两个执行者已经来到这里了，我觉得……”
　　“那个你不用管，只需要确保剩下那三个人不出来捣乱就好。我们占尽优势，就算是逆熵的「杨先生」亲自到来又能怎样……”里德沉着脸说道。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主任，公关部已经写好稿子了，随时都能召开发布会。另外，关于「春风」计……”未等那头说完，意识到自己开着免提的里德立刻挂断了电话。他站起身，对着房间里的两人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工作上还有很多需要我操心的。祝你早日康复。”
　　门被轻轻关上。
　　“队长，队长？你怎么了？咋呆住啦？”
　　女人试探着问道。但修伊斯并未因此而回过神来。虽然里德的速度很快，但他还是十分清晰地听到了那最后三个字——
　　“「春风」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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