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不间断的麻烦》月夜Sanavi

69、一切的一切

　　修觉得自己的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震惊……难言……苦涩……不解……难以接受……各种情绪随着监控视频的结束瞬间涌现，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背叛」的滋味……
　　不过这真的能叫「背叛」么？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是带着这个目的接近自己的吧？所谓的闲聊，打闹，关心……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屏幕里的监控视频又开始自动重复播放，但此时的修却已经放弃了思考，只是站在原地，无力地呼吸着，无力地颤抖着……也就是在这一刻，他那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内心再一次被黑暗笼罩，虚无逐渐开始代替眼前的景象……就连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看不见的角落里，少女依旧默默注视着他，眼神暗淡……为修打开隔离区的气密门，再调出监控录像和实验记录，这是少女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先一步了解到真相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勇气再去面对自己的「弟弟」，只能以这种方式让他知晓一切……
　　只是她并不知道，那些所谓的「真相」，根本没能好好地传达到修的心中……
　　将离开这座研究院的门禁卡轻轻放到实验台上，少女缓步向后退去，脸上尽是后悔与不舍……最后再看「弟弟」一眼，深深地将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少女果决地转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只是在这最后的告别里，她没能发现他的异常……
　　……
　　“这里是……哪？”
　　视线所及之处尽是无际的黑暗，没有「光亮」，没有「人影」，没有任何可以称作「东西」的事物存在……这种「虚无」的质感还有「下沉感」让修觉得莫名熟悉。
　　回想一下……这里似乎正是他初醒时所在的「空间」。
　　「……」模糊而又嘶哑的话语再一次从远处传来，像是刺破「黑暗」的「光亮」，又像是收割生命流星的「死神」……
　　“你说……真相……？”如果此刻这里有「旁人」的存在，或许只会觉得这嘶哑的话语是「怪异的发音」，难涩又抓心，仿佛是指甲刮在黑板上发出的刺响……但修却可以理解这「怪异发音」底下所隐藏着的「含义」。
　　「…………」怪异的「刺响」继续回荡在这片「虚无」中。
　　“好，我要知道「真相」……”分辨出其中「含义」的修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
　　「……」
　　光亮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黑暗」中，形成了一个类似「幻灯片」的存在。接着修所经历过的往事开始一幕幕地重新呈现在他的眼前，只不过是以「第三视角」的形式存在。
　　修聚精会神地看着，但随着「场」和「幕」的推进，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得到释然，反而朝着「骗局」与「深渊」更进一步。
　　很快，电影般的「往事回忆」谢幕了，光亮消失，「空间」又一次回归了「黑暗」与「虚无」……连带着一起「沉沦」的，还有修的内心中，那最后一点被称作「希望」的火苗……
　　“原来……是这样……「火灾」，「计划」，「姐姐」……原来从一开始，你就……”
　　「猜想」得到了「验证」，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了吧……修的「思想」终于在这一刻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跌坐在「黑暗」中，深深地埋低脑袋，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自己的「往事」还有那所谓的有关「姐姐」的画面。
　　也就是在这时，想将这些「记忆」全部忘却的修才绝望地意识到，自己迄今为止经历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骗局」，一场无比接近于「真实」的「骗局」……
　　「……」
　　“是的……我想……我想……”一字一顿的回答着「刺响」，修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沙哑。
　　在他点下头的那一刻，一切又重新流动了起来……「黑暗」与「虚无」逐渐消散，露出了被「遮住」的昏暗的实验室，还有面前那台已经进入了待机状态的电脑。
　　修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运转着，他茫然地看着四周，有那么一个短暂的瞬间，他竟分不清在「黑暗」与「实验室」之间，究竟哪个场景才能被称作是「现实」……
　　“喂！你是谁？！”值班保安的声音猛地响起，刺眼且灼烈的强光打在修的身上，“说话！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步步紧逼的话语让修很烦躁，他循声看向那个正站在实验室门口的保安。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的同时，那个保安突然感觉到强烈的窒息感，体内各个器官组织的老化速度竟在瞬间内达到了「百岁」的状态，并且还在持续「凋零」……那是「死亡」的权能，正以一种「高维」的形式分解了他的「存在」。
　　“这……这是……”看着那个保安在霎那间变成了一堆尘埃，修被吓到了。他这才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降临」在了自己的身上，并占去了一部分身体和灵魂，成为了独立的存在，「自己」是「自己」，又不是「自己」。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修觉得毛骨悚然，内心的「恐惧」盖过了前不久的「绝望」。
　　「你……愿意和我做朋友么？」
　　脑海中悄然闪过这样一句话，那个穿着破旧衣服的身影重新浮现出来，那是她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她渴望自己成为她的朋友……修意识到「她」可能是自己一整个「骗局」人生中，唯一剩下的「真实」了……
　　他开始慌不择路地寻找着出口，只是在这过程中，他没能发现她留下的「告别物件」……
　　……
　　几天后
　　「约束之律者」在一座劣迹斑斑的古城内掀起了一次崩坏灾难，城中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重获新生的「死之律者」修?恩特在慌忙逃窜的人群里看着自己昔日的好友阿莱娜?由琴，眼神彻底暗淡……万念俱灰中，他看到了一个正在哭泣的小女孩，那好像……是她的妹妹？
　　“罢了，我无法阻止这样的她，但可以保下她的至亲，或许未来的某天，她们可以再次相见……”抱着这种想法，修暂停了小女孩的「生命」形式，又抹去了不相关的记忆，将她送进了「黑暗」的空间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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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航线上，一架波音飞机平稳地飞行着……
　　经济舱的最后一排，一袭淡黄色碎花裙的阿莱娜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欣赏着地面上的风景，还有空中不断飘过的云朵。
　　“阿莱娜，休息一下吧，我们的路程还有很长的时间。”身旁，德丽莎关切道。
　　“多谢学院长的关心……但我还不困，要不您坐到我这里休息会儿吧？总感觉靠近过道的位置会比较吵闹呢……”阿莱娜依旧保持着温和的语调，她到现在都还对学院长把靠窗的位置让给自己的这一举动而感到过意不去。
　　“呼……啊～呼……”倒数第二排，与两人同一航班的双色萝莉已经靠在一起开始打鼾了……
　　“我也不困，毕竟还得照顾她们两个小孩子……”德丽莎苦笑道，“不过……还是休息会儿的好，到达目的地之后，我们应该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那好吧……学院长也休息会儿吧，萝莎莉娅她们不会捣蛋的……”阿莱娜不再坚持，撕开了由航班提供的睡眠套装，从里面取出眼罩和耳塞，戴好之后，迅速进入了休息状态。
　　只是，一个男孩儿的身影，却在这时候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