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特殊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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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瘆人……特别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是有点瘆得慌……以前好像也没有关于这类相似案件的应对经验……”
“待会儿回去查一下逆熵以往的档案库吧。”
“说的也是，那我们这就回去吧，芽衣你笔录有记录完整吧？”
“那当然了……不过琪亚娜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
“晚上能不能陪我一会儿……我……听完这个回溯我……有点害怕……”
“堂堂雷之律者居然会被吓成这样，说出去多丢人呀～”
“别笑了啦～真的很吓人！”
“好好好～看来真的是被吓傻了，连我跟你睡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都忘了……”
琪亚娜和芽衣两人从隔离屋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来时的白色雨幕早已褪去，连带着笼罩全市的阴霾一起消散在了空气中。夕阳的余晖姗姗来迟，透过办公大楼的巨型落地窗暖暖地洒在过道的石英地板上。据那位年轻的专员小哥说，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阳光是什么样子的了，随后他就掏出手机疯狂地摁着快门，好像那道光芒在群英市是非常稀有的东西。
耐心的等待他拍完夕阳并po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之后，琪亚娜和芽衣得以继续前进。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个看上去怂怂的男生在前面走着，两个英气的少女甩着长发在后面跟着。
“啊不好意思，我没看到……”
靠近过道中间的琪亚娜突然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因为光顾着看窗外的她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影，两人不小心撞了一下。
“……”
人影被一身黑色的西装包裹，就连里面也是乌漆嘛黑的衬衫，柔顺的黑发盖住了将近一半的脸，另一半显露着的脸有些苍白，就跟吸血鬼一样……
他慢慢伏下身，用如女孩般白净的右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档案，也不回应跟他道歉的琪亚娜，就这么自顾自地离开了。
“好没礼貌……至少回答一下吧……”芽衣的俏脸上本就存在的冷意又加重了些，这让一旁的专员小哥一阵唏嘘，心想大姐您说别人之前先照照镜子好么？您脸上那副表情快能冻结大洋了还搁这说别人呢。不过他也明白这就是内心吐槽几句，真要说出来估计就该考虑埋在哪了。
与内心戏十足的小哥不同，琪亚娜依旧盯着那个人影离开的方向，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琪亚娜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那个脸颊的弧度，身上的那种气质，总感觉似曾相识……似乎不久前……
“他好像是专门负责暗杀的人员……”小哥的语调满是不确定性。
“暗杀……一个专门负责处理崩坏灾害的机构为什么会需要暗杀……”
这是琪亚娜和芽衣共同的疑问，一个需要和崩坏意志硬碰硬的组织为什么会有暗杀这种相对来说比较鸡肋的部门存在，像强如逆熵的部门随便拉个出来都是能与崩坏兽和死士掰掰手腕的一等一的好手。
“这我也不清楚，暗杀部门很神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成员具体有多少，部长是谁，办公室在哪……我也是从组织的年度报告会上才知道有这个部门的……”
“我在世界蛇的时候他们也同样设有这种部门，专门干些上不了台面的脏事，”芽衣主动挽过琪亚娜的手臂，示意她别再盯着人家的后背了，“先回去吧，在这里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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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春风」计划第二阶段的第五个实验周期，实验对象D-17号并未表现出过激行为，整体情绪也趋于稳定，相信再过不久就可以接着进行第三阶段的实验。”
中年男性的声音被收录到录音笔里，男孩儿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其他穿着白大褂的人都叫他「老大」，「老大」应该是这里的领导者，透过透明的观察窗男孩儿经常能看到他对其他人发号施令。
又是一天的工作结束，「老大」带着一众手下脱去白大褂离开了实验室，只留下男孩儿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铁链依旧沉重，四周尽是黑暗，只有头顶上一盏小小的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线，他们离开时把电闸关上了……
但男孩儿并不恐惧，经过这几天的痛苦折磨，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因为「春风」计划而掌握了某种可以快速愈合伤口的奇特力量，只要自己集中精力，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就会随着自己的心意在数秒内恢复正常。而为了不让那些研究人员发现，男孩儿每次都特意只愈合那些致命伤，剩下那些稍微不那么严重的则就这么放着，反正过不了多久也会被新的伤痕覆盖。
外面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噔噔”声，由远及近。接着连接隔离区和操作室的气密门被打开，一个绑着螺旋双马尾小脸白皙的少女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次性的饭盒，想必是刚从食堂那里打包出来的。
“嗨～”少女蹲下来笑着和蜷缩在地上的男孩儿打招呼，水灵的大眼睛已经眯成了一弯月牙，“饿坏了吧～今天食堂特供是鸡腿饭，我可花了好长的时间排队呢……累死……诶诶诶，慢慢吃别噎着了。”
男孩儿根本没注意听女孩儿讲的什么话，他确实已经饿坏了，负责他这个项目的研究人员根本不给他东西吃，全靠打葡萄糖吊着一口气。所以此时除了大口啃着鸡腿顺便往里塞饭之外，男孩儿不关心任何事。
“……谢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含糊不清的道了谢。
“没礼貌，要叫姐姐。”少女拍了一下男孩儿的脑壳。
“……谢谢姐姐……”
“这还差不多……诶诶，都说了吃慢点。”少女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那样子像极了在观察自家宠物进食的小女生。但男孩儿才不管这些，依旧狼吞虎咽地扫荡着饭盒里的各种东西。
“为什么，要帮我。”稍微有点饱腹感后，男孩儿减缓了进食速度。
“看你长得可爱。”少女脱口而出。
男孩儿盯着少女，没有说话，但那双眼睛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好吧好吧，我看你挺可怜的，天天被这样虐待，我一个刚进来的实习生也做不到什么，就只能这样给你送点吃的咯。”少女摆摆手，说出了原因。
男孩儿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继续狼吞虎咽。
饭盒里的东西其实并不多，除了一只大鸡腿还有一些淋了酱汁的白米饭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配菜，男孩儿很快就将这些吃得一干二净。他把饭盒收拾好轻轻放在少女面前的地板上，然后重新将身体蜷缩起来。
按平常来说这时候少女就该拿起吃光了的饭盒起身离去，但今天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依旧蹲在男孩儿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你看什么……”男孩儿抬头问道。
“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我的弟弟……你们看上去差不多大……”少女把头埋在膝盖上，低声道：“他死了……”
“我很抱歉……”
“没关系……他死在一场火灾中……”少女打开了话匣子，向男孩儿倾诉着内心的悲伤。男孩儿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禁想起了自己那遥远的过去，他也差点被一场大火吞噬，只不过不同的是一个被救了出来，另一个则被永远地埋葬。
被铁链拴住的男孩儿静静地听，穿着白大褂的少女轻轻地说，说了好久好久……
……
“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我有点没控制住自己，抱歉……”
少女抹了下眼角，擦去正在打转的眼泪，“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但是看到你刚刚吃饭的样子……他也像你一样老是这么狼吞虎咽的，好像永远都吃不饱……今天是他的忌日……可我没办法回去……”
“没关系……”男孩儿突然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少女，明明之前安慰过别人的……那个老是穿着破旧衣服的小女孩儿……
少女摇摇头，有些艰难地站起身，长时间的蹲姿让她的双腿有些发麻，“我该离开了，明天想吃什么？我帮你带。”
“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好。”少女划开门禁准备离开隔离区。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弟弟……”男孩儿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我已经当你是了，不然我为啥每天这样。”
少女回过头，明亮的双眼眯成了细细的弯状，好似夜空的明月。
……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特殊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