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不间断的麻烦》月夜Sanavi

254、往昔

　　“幽兰黛尔大人！”

　　唐昀竹转头，却是发现身着作战制服的[天命]最强女武神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而前不久还被剑阵所困的战友们，此刻也在一群面具人的帮助下成功脱离险境，她定睛一瞧，才发现那竟是整个天命最为神秘、也最为强大的精锐部队，[不灭之刃]。

　　“我们的雷达侦测到了这里不小的动静，因为我们始终警惕着敌人会趁夜偷袭的可能，于是便带着休息的队伍赶了过来。没想到还真逮到某些正在偷鸡摸狗的小偷了。”幽兰黛尔手持那柄沉重的白色骑枪，仅用一击便将那白色的剑气与剑阵打得粉碎。耀眼的金色长发在黑夜中仿佛一盏指路的明灯，令天命的众将士纷纷汇聚在了她的身边。

　　“真是幸会，不曾想居然在这儿遇上了大名鼎鼎的比安卡。”[林朝雨]依旧保持着持握长枪的动作。

　　“幸会？我倒觉得这是你的不幸。”女武神的秀眉微蹙，湛蓝色的瞳眸冷峻，犹如利剑一般直指女人。

　　二者的目光如炬，在空气中摩擦迸发出激烈的火花。就是可怜了被夹在中间的唐昀竹......一边是现任女武神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不灭之刃]的队长；另一边则是赤鸢仙人麾下的首席弟子，自己的大师姐......虽然不知为何[她]会站在对立面，但只要有机会，昀竹还是想让两方避开交战的可能。

　　“呵呵......自古忠义难两全，相比军营，同门之义就显得微不足道矣。”[林朝雨]轻抿嘴角，不由分说地将长枪塞进昀竹的手中，“此等神兵在我手中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实力，不如卖个人情赠予[小师妹]，也不枉这一声[大师姐]......这样，你总放心了？”

　　“这......那，谢谢大师姐了。”唐昀竹本想继续推辞，毕竟这样的神兵利器，收藏价值已经远远大于实际的使用，就算大师姐肯赠，她舍不舍得用还是一回事儿呢......但古朴且散发着暗红光芒的纹路仿佛勾人心魄的弯钩，把她的目光和灵魂儿都给勾了出来。她竟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这不接还好，一接还真把昀竹吓了一大跳。原本那覆盖在枪身上的暗红色纹路骤然释放出耀眼的光辉，像枚小太阳似的，霎时间照亮了大半个浮空岛......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眯眼、或者用手臂遮住双眼，以躲避这刺眼的红光。唯有与长枪接触的唐昀竹本人，能够感受到那光芒中毫不掩饰的[雀跃]，仿佛独自沉寂的孩童重新迎来了玩伴，潮汐一样的[欣喜之情]甚至包裹了昀竹的思想，令她也感同身受地沉浸在欢愉的[海洋]之中。

　　......

　　[小昀，你又在做什么呢？]

　　[我在看礼物呀。爸爸，你看，这款尚武房最新推出的云缨2000，中杆采用的是最顶尖的悬浮技术哦。用来当我的生日礼物正合适。]

　　[哈哈哈哈哈！小昀怎么还在研究这个呀，要是让老爷子他们看到了啊，非罚你不可。]

　　[所以才让老爸偷偷给我买嘛～]

　　[我看看多少......嗨哟，这玩意花里胡哨的，一支就要你爸整个月的工资，你老爸可买不起哦。]

　　[哼，大骗纸，还说不管我挑什么都会给我买呢。]

　　[哈哈哈，来，小昀......嗯——小昀从一开始习武到现在也有个几年时光了，老爸问你，你觉得在战斗的时候，是武器重要呢、还是使用武器的人重要呢？]

　　[当然是武器啦。就拿长枪来说吧，一杆好的长枪与一杆差的长枪之间，做工不一样，使用的材质和技术也不一样，使用起来的手感就更不一样啦。人家都说好马配好鞍，有一杆好的武器在手，和敌人战斗的时候也会占据更大的优势呀。]

　　[那——爸爸要是给小昀买......这个呢？]

　　[哇塞，这不是常年霸占使用榜和销量榜第一的宗师A300嘛？据说中杆悬浮技术就是他家设计出来并下放给其他厂家的，但论调试和把控，只有宗师一家能做到最好。更不用说其他方面的设计和参数调节，而且更要命的是限量出货，每一杆枪都有单独的编号和印花，就这样还能做到第一，实在是太......不过对我来说，这杆枪的收藏价值更大于实际使用，所以，还是云缨2000就好啦～嘿嘿——]

　　[嗯，给。]

　　[嗯？这是......？！哇塞！真的是！原来老爸早就给我准备好啦！谢谢老爸！！]

　　[哈哈哈哈，先别急着谢我，来试试看。]

　　[嘿嘿，这真是个大惊......欸？！好......好重......啊！怎么会......这么重！！！]

　　[感觉如何？这可是云缨2000的最轻款式了，我专门为小昀挑的，拿不动的话......我可拿去退货了啊。]

　　[诶别别别，我......我拿得动，我拿——不～动～]

　　[好啦，先放下吧。爸爸的意思并非是故意拿你想要的东西刁难，而是小昀需要明白，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能一味追求看得到的优点，而忽略了它本身也同样存在的缺点。如今科技日益发展，这些高科技产物固然强大，但也有着不可忽视的代价，过早接触这些......嗯，倒是有害无利了。不如先当做收藏品，继续用着这个吧~]

　　[不～要～这把破枪我练习的时候都用烦了。]

　　[诶～那倒不能这么说。来小昀，是时候给你讲讲那些关于兵器的传说了。]

　　[我不听我不听，那些睡前故事我都听过好多遍啦，况且我现在也已经过了要听故事的年龄啦。]

　　[哎～这可是你从来没听过的版本哦。小昀呀，你知道......我们每天都在挥舞的武器，其实都是存在着生命的么？]

　　[生命？老爸的意思是......它们都是活的嘛？]

　　[也可以这么说，但更好的解释是，每把武器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灵魂，他们在武器的深处沉睡，或许直到折断的一天都不会醒来......]

　　......

　　男孩儿看着走马灯似的画面一帧一帧地闪过，无比认真的神情和瞳眸内反射着画面上的[女儿]和[父亲]，像是电影，令男孩儿全神贯注。

　　“你......”

　　忽然，一声轻唤打断了男孩儿，将他的思绪从沉浸在[电影]中的平静脱离了出来。像是[电影]里的人物从屏幕里走了出来一样，他转头便看到了刚刚[电影]里的[女儿]此时正站在身后，带着一脸的好奇与警惕朝他发问：

　　“你......你就是......[枪灵]？”

　　“我没有这么土鳖的名字。”男孩儿脱口而出，看着少女的眼神也是清冷无情，“我就只是......[我]。寄宿在这杆长枪里无处可去的......[我]。”

　　“嘁，明明是老爹这么跟我讲的......”昀竹撇了撇嘴，然后又快速回到状态，“那请问......[我]先生，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我的战友们现在面临很危险的境地，我必须立刻回到她们的身边。”

　　“......”男孩儿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女并不像刚刚[画面]里看上去的那样聪慧，但片刻后他还是开口解答：“这是属于我的意识空间，在你刚刚接过这杆长枪的时候，它便将你拉入了这片独立的空间内。不过不用担心，这里的时间流速有别于现实世界，即便是在这里生活数百年，在现实中也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罢了。”

　　“......”

　　“你们不是她的对手。”见气氛有些沉默，男孩儿忽然又道：“哪怕有再多的人手支援，胜负的天平也丝毫没有往你们这边倾斜半分。只要她愿意，除了那个金色头发的女人，剩下的全都走不了。”

　　“这......不灭之刃可有一大半的精锐在这儿，就算无法战胜，也不至于完全抵抗不了吧？”

　　“战斗的胜负，从来都与数量无关。一只蚂蚁是蚂蚁，一群蚂蚁也还是蚂蚁。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地......”男孩儿看着昀竹，正准备苦口婆心地劝说，但忽然他却停顿了片刻，又神情复杂地自言自语了一番：“三个律者......如果是加上她们三个，那或许可行。”

　　“什么律者？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唐昀竹的思维显然无法跟上男孩儿，因此她下意识地认为又有敌人抵达这里。

　　“你的枪术虽练习良久，但受限于环境和因个人体质不同而骤降的难度，还稍欠精进，至少并不能很好地发挥出先曜所创七星枪本身应该拥有的破坏力......虽然千年已过，但我多多少少也还记得点当时的皮毛，来吧，让我把这些小技巧传授于你，既能让你不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拖后腿，也算是没让先曜的努力被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中。”

　　......

　　“感觉如何？”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待那充斥着猩红的颜色从瞳孔中散去时，唐昀竹只觉得身体一重，仿佛是从无垠的太空一下子回到了结实的地表，瞬间的重力失衡令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在地。

　　“看来受到的冲击力很大呢......没事儿吧？”

　　“师姐......”有意无视了[林朝雨]的关心，也与几秒前的受宠若惊不同，此时的昀竹神色复杂地看向面前的大师姐，“那些难道......都是师姐干的吗？枪灵先生给我看的那些回忆......那些可怜的人们......难道都是被你无情地......无情地......”

　　“......”[林朝雨]自然知道昀竹指的是什么，但[她]倒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我无意标榜自己什么，那些过往的种种确实是我永远无法洗刷的罪孽，我不会否认它，也不会乞求任何人的原谅，但我会一直弥补下去，直到[终结]的那一天。”

　　[擦！！！]一道红光穿梭而过！[林朝雨]反应迅速地侧头一避，虽然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这一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攻击，但锐利的阵气还是略微划破了[她]的脸颊。再看唐昀竹，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感受到长枪从背后袭来的风迹，[林朝雨]从云袖中抽出佩剑，不慌不忙地背身再次挡住了昀竹的一记抽打。

　　一击未中，并没有令唐昀竹气馁，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再次朝对面那个陌生的[师姐]刺去。现实里的瞬息之间，她却已在意识空间内过了一段不短的生活。男孩儿默许了[枪灵先生]这个略显中二的称呼，自己也学到了许多七星枪没有任何修改过的真正击技，虽然还远称不上熟练，但战斗时的流畅度已经提升了几个档次......但就在她准备先返回现实的时候，枪灵先生却是忽然叫住了她，向她揭露了一段又一段往事与密辛，令她才刚刚对师姐升起的一点儿好感被[错愕]的情绪冲垮。

　　攻击还在继续，枪尖带着愤恨如雨点般打向[林朝雨]，但[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过去是怎样的劣迹斑斑，也清楚自己手中沾染着的是多少无辜的生灵。因此[她]只是一味地挡下长枪，却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反制。

　　[吼！！]另一边，成群的崩坏兽再次冲了上来。似乎是没有兴趣继续玩下去，这时崩坏兽的数量看上去相比之前的几波加起来还要庞大。

　　“幽兰黛尔大人，有更多的崩坏兽朝你们那过去了，浮空岛目前剩余的三个方向已经没有多少崩坏兽了。它们似乎要往你们所在的位置发起总攻，目前还有作战能力的女武神们正在前往支援的途中，请再多坚持一段时间。”

　　通讯器内传来了侦查观测员的声音。此时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过，幽兰黛尔看了看天空逐渐穿过云层显现出来的阳光，迅速下达指令，

　　“全体女武神，进入作战区域后立即到达指定区域，呈圆形状包围崩坏兽，[不灭之刃]所属担任主攻位置，同时向......”

　　“报......报告幽兰黛尔大人！！”在指挥官正发号施令的时候，一个清秀拘谨的女声很不适宜地通过通讯器插了进来，“女武神苏莎娜，携大洋洲支部见习女武神小队前来支援，请......请指示！”

　　“身体没问题吗，苏莎娜？”幽兰黛尔没有太在意自己的话语被打断，而是第一时间关心起不久前负伤离开并奉命寻求支援的下属。

　　“没......没问题的！大洋洲支部的绮桠姐已经帮我处理过啦，现在随时都能投入战斗！”

　　“是嘛，那就麻烦各位到我现在的坐标上吧。我们要一起从中心点突围出去。”

　　......

　　“明白！”小型飞行器内，苏莎娜中气十足地接收了来自指挥官的派遣。可才刚挂断通讯器，身上、头上绑着的绷带就疼得她嗷嗷大叫。

　　“你呀，就少蹦跶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一旁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回座位，随后用头绳将自己的白色长发绑成了高马尾的样子，并露出了遮住右眼的黑色眼罩，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