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英桀特搜队，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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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符华都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异物取出的手术正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紧张地进行中，没有助手，没有护士，没有麻醉师……一切的操作、步骤以及安全问题全取决于她主观上的判断，尤其是目前已经可以清楚地目视那片锋利的电路板，就更需要她精神状态上的集中，为此上仙屏蔽了一切对于外界的感知，全神贯注地操作着最为困难且重要的步骤。
而事实上，在以这道半透明的保护膜作为分界线之外，战斗的声响从未停歇过。刚猛的拳锋不曾中断、强劲的破风不曾停下、锐耳的爆炸不曾消失……那种近乎于「实质」的音爆，让人宁愿相信这是某种超音速飞机在冲破音障时造成的声响，而非是一个人用拳头一拳一拳抡出来的。
“好……阿莱娜，现在慢慢将「权能」收回，让学院长的身体机能重新适应……速度一定要慢，否则血管还有二次崩裂的危险。”符华自动屏蔽了那些「地动山摇」，专心引导着作为能量体的阿莱娜。
淡金色的光芒先是缓缓浮现于德丽莎的身体表面，在萦绕了几圈之后，逐渐变得暗淡……最后，当德丽莎的胸口重新有了起伏时，这缕金光才彻底化作点点星辰，消失不见。
“成功了……”
再次细心检查了一遍那道最严重的伤口，确认没有淤血继续涌出后，上仙一直憋着的一口气才终于松了下来。接着，她将使用过的各种器具和绷带纱布收进回收袋，随即又拿出新的绷带和药水，开始帮助学院长处理包扎其他位置的伤口。但好在阿莱娜的「律者权能」在这时候起到了关键作用，不仅在危机时刻充当维持装置夺回了德丽莎的生命，更是在进行手术的过程中缓缓修复着她其他的伤痕。所以当上仙开始有时间处理那些不大致命的伤口时，却发现它们已经开始自行止血、结痂。
“谢谢，幸好有你在，阿莱娜……”将剩余的伤口用绷带包扎完毕后，符华伸出手掌，轻轻放在了德丽莎那重新恢复血色的额头上。一股温暖的感觉沿着她纤细的手臂蔓延而上，似乎是后者正在回应着这份发自内心的感谢。
……
“非常娴熟的医术，可见你从未停止过前进的脚步……”
直到清淡的声音又重新在自己耳后响起，符华这才反应过来，那些宛如暴雨一般的拳锋音爆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停歇，四周又恢复到了几分钟前废墟的模样。她仍旧跪坐在地上，没有站起。在完成了对德丽莎学院长的救治之后，她终于有时间能够思考，思考眼下的状况、思考对方的来意、思考为何会出现如此怪异的现象……毕竟，她们是同一个人。
上仙缓缓地走转过头，一下便看见了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容。虽然隔着一道半透明的薄膜，但并不影响「两人」的瞳眸在一瞬间发生直接的碰撞……彼此相同的发色、相同的轮廓、相同的五官和身形，让她们不约而同地生出了「自己在看一面巨幅明镜」的错觉。唯有那身干练十足的蓝黑色外套与紧贴小臂的武装拳套，与她产生了强烈的反差。
“你……”
“如你所想，这并不是一具真正意义上的躯体，只不过是由单纯的能量在经过曲射后，从乐土暂时投射到现实世界里的一栋「海市蜃楼」罢了。”对方似乎提前猜到了上仙会问什么问题，于是抢先一步回答道。
“所以你是以「能量体」的形式在这个世界上停留的，也仍然是我的……记忆体……”注视着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瞳孔，符华在说出「记忆体」三个字时，有种非常不现实的「违和感」萦绕在心头。她还记得以前识宝在盐湖基地里没日没夜地看那名叫「闪电侠」的影剧的日子，她也跟着看了点。直到那会儿的影剧播到了「时间残余」的部分，上仙忽然发觉，如果这世上真的存在这样的「能力」，应该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只是个注定会被放弃的「残余」吧？
“嗯。”曾经的「华」当然无从知晓现在的符华此时内心的丰富世界与小九九，在经历了万年时光的变迁后，那个「真实的自己」已在各种伙伴们友情的陪伴中渐渐变得感性。「她」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可你又是怎么……”
“有维尔薇在，确定你们所在的方位并不是一件难事。事实上不仅是飞行器坠毁的你们，包括在海上遭遇崩坏兽阻击的芽衣她们，都已经安排人员出发前往增援了，因此不需要太过担心。只是……因为投射技术的不完善，并伴随有非常严重的时间限制，爱莉希雅无法做到单次大规模的投射，除了赶来这里的我，也只有另外两人能在同一时间暂时离开乐土前往支援。我对你同伴的伤情感到理解，但眼下时限将近，我无法继续停留过多时间，必须尽快将你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否则还会出现更多崩坏兽群围剿过来，到时就真的无法脱身。”
望着「过去的自己」语速逐渐加快，符华也是飞快地点了下头。虽然这种感觉十分古怪，但她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说服了自己。
“哎呦！！要干掉那群崩坏兽可真累！！那一身的龟壳可真……”正巧，先前将崩坏兽们集体拉入异空间的识宝也通过一扇黑漆漆的「圆洞」跳回了现实，一同的还有希儿和阿琳姐妹。看那模样像是幼儿园小朋友排排队，从缤纷的滑梯上跳下。不过正当她们还没站稳身形之际，识宝便率先发现了……不远处那两个样貌轮廓完全一致的「老古董」，正齐刷刷地往自己这边看来。
“我……啊？老古董？！有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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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ho-13，某海域
震天动地的炮火声还没有停歇，几乎要把一切都染成黑色的硝烟仍在舰队的上空盘旋。很快，新的炮弹被打出，口径巨大的炮管内喷吐出新的硝烟，像是哥斯拉的原子吐息，只可惜，没能对远处的那座山岳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倒是那座「山岳」只是简单地打了个喷嚏，在舰队最前面充当箭头的那几艘驱逐舰就立刻被掀翻。
“真是见了鬼了，不管是填充式炮弹还是充能式能量弹都没法轰开那家伙的龟壳！！而它竟然……竟然……是我看错了还是它真的在笑？！那鬼玩意在戏弄我们！！！”无线电的扩音孔内，通过电流传输出来的声音正原原本本地复制了某个在作战情报中心的女性的怒吼，向中控指挥室的众人输出着密集的「问候语」。
如果此时的画面能够「暂停」，并「截图」传送回到遥远的过去，那哪怕是那时候的圣芙蕾雅的优秀在读生雷电芽衣，都不会相信那些在课本上学习到的、由崩坏能催生出来的毫无思维能力、只知道破坏与毁灭的凶残怪兽，会露出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魅」。仿佛她们面对的不是野兽，而是某个阴险狡诈却又足够运筹帷幄的阴谋家。
而现在，阴谋家已经将她们所有人当成了毫无反抗能力的玩具，并露出了胜利且带着「嘲弄」意味的怪笑。
“它像是在……玩耍……”某个成绩直吊车尾的女武神补充道。她的瞳眸死死盯着远处的「山岳」，虽然模样与特征都与记忆中的「崩坏兽」无异，但她的耳畔却在这时失去了「控制」，像是被人用什么堵住了似的。朦朦的，非常难受。而她内心的深处，那个如白花般纯洁的声音一直低语着……「那早已不属于崩坏兽的范畴。」
“那早已不属于「崩坏兽」的范畴了。”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对着指挥室内的其他人。
“琪亚娜……你怎么了？”没有回应，所有人都陷入了那座「山岳」所带来的震撼，只有陪伴在身边的那个紫色少女，在第一时间靠了过来，纤手轻轻牵住了她有些颤抖的手臂，“你的状态很糟糕，我很担心。”
“我……我听到了点别的声音，在心里……”嘈杂混沌的声音消失，听觉系统重新恢复正常。琪亚娜扭头看向对方，用一个温柔的眼神让她放松下来，“没关系的芽衣，现在没事儿了。”
“请注意素质，特斯拉博士，这是公开频道。”姬子老师的声音插了进来，威严又具有磁性，“……那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别的趁手的家伙可以对那头崩坏兽造成伤害的吗？”
“造成伤害？406口径的崩坏能激光飞弹已经是我研究出来的最新成果了，可砸在那怪物的身上也才把它身上的装甲刮花了点。暂时没有其他可行的手段……嗯？你说什么？”
特斯拉博士那独有的声线短暂地顿了一下，因为身旁有人正和她说着什么。听那个独特的语气，像是爱因斯坦博士……很快又有一个声音加入进来，三个人叽叽喳喳地交换了意见。琪亚娜听出那是娜塔博士的声音。
“……还有一种方案，虽然我个人并不推崇。MT-40驱动引擎，原型是休伯利安号上的崩坏驱动引擎装置，我缩小了它的比例并将它做为试验品装在了几艘驱逐舰上，用来提供稳定的航行数据。但它并非只有单一的一种功能，那玩意儿有点像核电站，既能提供更为高效的驱动能力，但同时也具备强大的杀伤能力。只要拔掉「插销」，那几艘驱逐舰就会化身成「汽车炸弹」，连带着昂贵的造价和我长时间花在那上面的心血，一同冲向那只崩坏兽。”
特斯拉博士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所有人都能听出来她语气里满满的哀怨。
“能远程遥控么？”姬子指挥官问道。
“当然可以，远程设定航线，远程逆转引擎的动能，远程引爆引擎，我发明设计的东西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远程操控的。”无线电那头的特斯拉博士似乎是拍着胸脯说的这话。琪亚娜和芽衣都能听到那几声无比清晰的「咚咚」声。
“那就通知那上面的船员们吧，时间紧迫，我需要她们在……五分钟内，完成弃舰。”姬子看了看腕表，神情严肃地下达了指令。
什么是「惧怕」？并非一定要是那个能把你打得找不着北的那个人、在确实做出了那样的举动后你才可以感同身受的「情绪」。更多时候，「惧怕」可以体现在几乎所有的事物上，比如一只小虫子？或是一只小蜘蛛？……这些连体积都无法比拟的小不点当然无法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但你就是莫名地会惧怕它们，哪怕只是一次移动、一次跳跃……但它们匍匐在墙上的模样就是会让你「恐惧」，在不小心瞥见它们的瞬间就恨不得一个大跳贴在与它相对的那个角落里。深刻的画面像结实的棒槌，来回拨弄着名为「恐惧」的琴弦。
无量塔姬子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不仅是因为那座「山岳」完全可以以横扫之势瞬间冲垮她们，更因为那歪斜出一定幅度的面部轮廓，看上去和「阴森恐怖的笑容」无异，令她从心底里地产生了无法克制的「害怕」的情绪。
……
“那是精神类的放射攻击，试着不要去直视它，那样会降低一些对自身的影响。”
忽然间，中控指挥室的无线电蹿出了一个清冷的女性声音，突兀地指导着众人如何去避免不必要的影响。至于为什么说是「蹿出」，因为在这个声音响起之前，无线电正原原本本地转述着某个红发博士吆五喝六的语句。可现在，其他人都被这清冷的声音惊了一下，像是后脖颈忽然被冰块贴上，冻得人瑟瑟发抖……
唯独芽衣，她一直扶着神情有点儿恍惚的琪亚娜，直到声音的出现，令那双时刻保持冷静的紫色瞳眸也下意识地亮了一下。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她同样十分熟悉，她们甚至一起打过配合……
但还没等这位雷电女王做进一步确认，一个漆黑且曼妙的身影忽然「嗖」地一声从指挥室的外面冲出，接着又无声地落在了指挥室门外的一根绳索栏杆上。轻盈的身姿和自然张开的缓冲动作，真像是个人型的猫科动物啊……
“嗨～！芽衣姐！好久不见啦！！”
……
作者有话说
第243章 英桀特搜队，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