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昔日焰火 ...
-
……
「她们这样……是没见过的进程呢。」
「那是当然了，『未来』在你对『过去』施以援手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改变。现在她们所有人要走的所谓「正确」的路，其实也都只是以我们『主观』上的猜测作为考量，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是否真的是『正确』的，只不过是我们所有人在总结了失败后选出的一条相对『更乐观』的道路，但真相是否于此，没人知道。」
「嗯，我知道……不过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未来』没被我们察觉了。她们正在走的这条道路，虽然路途非常遥远，结局也是迷雾未散，但却有着其他所有的结局都没有的、独一无二的『幸福感』。而且……以这种角度看『我们』，就好像在看电影一样呢，诶诶，亲爱的，我们多久没去看电影啦？」
「哈哈……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跳脱。别忘了，之所以能有这样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是以『现在』的我们永远消逝在『纬度』的长河中为代价的，这可比单纯的『死亡』要可怕许多哦。」
「难道亲爱的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抛弃我么？不见得吧～」
「当然不会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伴你左右……哪怕是在『纬度』的终点，至暗的空间，你也不会独自一人承受。」
「嘿嘿，就知道亲爱的最好啦——嗯……如果现在这个空间还存在『时间』这种概念的话，应该怎么说来着？啊对，时间要到咯，我们该离开这儿啦。哎呀……一想到几分钟后『她们』就会出现在这里代替我们，还是蛮感慨的呢。」
「几分钟后……啊，是『三维世界』的时间弯曲理论吧？作为前往这里的唯一理论依据，真希望能亲眼看见继我们之后的第二对『我们』呀……可惜不可能实现，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遗憾？」
「是啊……不过能帮助她们改变『命运』，让那单一的『轮回』彻底停转，倒也是不错呢。噢亲爱的，快帮我看看还有没有遗漏什么？要是最终没能撼动这万年的『轮回』，那不就全都白忙活了嘛。嗯嗯、嗯，应该没有，确定完毕。」
「哈哈，你啊……牵个手吧，就像在我们的婚礼时那样，一起去面对属于我们的『终点』，琪亚娜。」
「亲爱的，你的手还是那么凉，我给你暖暖哈……嗯，走吧，共同去迎接我们的『终点』，芽衣。」
……
————————————
盐湖基地，机库，货物仓库
“什……什么？！！”听终端显示屏旁的特斯拉博士念完那条紧急新闻报道，临时指挥室里的所有人——其实加上姬子也就只有四五个人左右在现场，其他的操作人员都因为不久前遭受的袭击昏迷不醒——都十分失态的大喊出声。
不仅仅是对于某一个特定的组织而言，「崩坏灾难」，这四个字所被赋予的沉重的含义，是这整个星球上所有对抗崩坏组织和人士达成潜在默契与协定所需要共同守护的最重要的秘密。崩坏能、崩坏兽、死士、律者……这些「熟悉」的字眼对于大部分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普通人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词汇，是茫茫宇宙中那颗最遥远的神秘星辰；但是对于那些总是奋战在特殊前线的隐秘战士来说，这些「词汇」却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常。她们终日游走在危险与刀剑之上，与比自己高出数倍的危险生物和敌人作战，躲避那些锋利的羽翼和沉重的铁蹄，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寻常……但却无法向世人公布自己的丰功伟绩，因为一旦暴露在「阳光」下，那些恐怖的生物不仅会对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普通人们造成最为严重的侵害，无疑也会在「人类」这个大圈子里引起极大的恐慌和焦虑的情绪，甚至连带着与之战斗的她们，都会一起被卷入到舆论的「风暴」，被她们一直以来所保护的「对象」敌视……
可现在，这一所有人都不愿看见的「现象」毫无隐瞒地全部呈现在了这些隐秘的战士们的面前。看着终端显示屏上正在播放的各种实时新闻和报道，她们都觉得那些被人们抓拍到的巨型崩坏兽不仅是在破坏城市的建筑设施，更是在疯狂践踏着她们的内心……那些锋利的爪刃在收割着一条条无辜的生命的同时，也仿佛是一双无形的手在拿着铁锤和铁钉，无情地钉砸着几人的太阳穴……
那些明显是用手机拍摄的关于崩坏兽袭击的视频很快播放结束，身着西装的女主持人重新出现在屏幕上，用视线的余光看着加急准备的新闻稿继续陈述着相关的新闻……虽然职业素养支撑着她极力表现出冷静与从容的情绪，但只要此刻正在观看新闻，就都能看出来，女主持人那无法隐藏的、感同身受的恐惧与无助。如果现在还有普通人在看新闻的话……
“这到底是……这怎么可能……？”来回看着好几块儿显示屏上同时播放着的各地区新闻，特斯拉博士只觉得大脑一阵恍惚。这种事，显然已经完全超出了她能够处理的范围。
“……不仅是各个城市和住宅区，连对于普通人来说代表着武装力量的军事基地，也同时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随着新闻进度的增加，同样紧盯着屏幕的姬子获得了新的信息，“紫色的不明激光席卷了整个军事基地，随后出现的巨型生物摧枯拉朽地彻底瓦解了防御力量……各国各地区的武力设施都被以相同的方式全部摧毁，目前伤亡情况不明。”
“那……？！”特斯拉博士忽然意识到，在面对这样的怪物时，已然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哪怕暂时性的阻挡崩坏兽并从中保护平民了。于是她大手一挥，“通知所有逆熵设置在各地区的子公司，把压箱底的巡航机甲都拿出来，能救下几个是几个！！”
“明白！！”仓库内的几个工作人员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报告！机库第二防线被突破！少量「类突进级」崩坏兽已到达最终防线前沿！！”这时，又有其他工作人员从外面跑了进来，汇报着盐湖基地正面临的困境，“目前各类型机甲储存告急，赫菲斯托斯受损程度已达55%，近防女武神部队大多数都已失去作战能力，只剩小部分特种作战队伍正在采取迂回骚扰的战术尽力拖延大部分「类战车级」的前进。”
“啧……其他区域的人呢？照速度应该也快到了才对……”看着偌大的基地鸟瞰图，还有上面标注出来的正在交火的各个位置，特斯拉博士挠挠有些杂乱的红色马尾。她其实很清楚自己并不擅长这种类型的前线大规模战斗指挥，“让已经汇合的人员前往机库的预定坐标位置，支援最终防线的防御力量。其他还没赶到的，去仓库搜罗一些还能动的泰坦机甲，越多越好。还有赫菲斯托斯，现在谁在控制？立刻执行规避指令，避免受到进一步伤害……姬子，现在你来指挥，我去最前面维修赫菲斯……姬子？姬子呢？？”
红发博士正准备将指挥权移交给战术素养更加丰富的姬子上校，却发现后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货物仓库。视线环顾周围，除了自己的搭档和两三个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这处还算宽广的空间便再无其他身影，甚至就连金属构成的白色壁垒也显得无比空荡……
“她在这，等等，什么时候……？”爱因斯坦博士瞥了眼一旁的监控系统，却无意间捕捉到了那抹熟悉的红色背影。她将监控画面转到主屏幕上，让搭档能够同时看到这一景象。
“那里是停机坪区域，几分钟前刚成为最终防线的最前沿地带，姬子她什么时候到的那？？？”特斯拉博士紧蹙眉头。从袭击最开始时到现在，这样的现象已经发生了太多次。明明前一秒还在自己身旁，下一秒就出现在几公里之外；明明上一刻还在救援指挥室内的众人，下一刻却能出现在机库那组建新的临时指挥室；明明几人都在仓库见证了「崩坏」的问世，几秒钟后却出现在最终防线的最前沿……这种接连发生的匪夷所思的现象让博士难以继续忽略下去。
“我也不清楚……这里的出入口只有一个……”爱因斯坦博士也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可还没等两人研究出个所以然出来，画面里，那个线条完美的火红色身影先一步有了动作。只见她的右臂向前探出，青葱玉指在空气中虚抓了一把，一柄巨型大剑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手中。火红色的刀刃在硝烟弥漫的周围显得如此的耀眼与夺目……面对那些如山岳般庞大的崩坏兽，那抹俏丽的侧脸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只是简单地挥动武器，巨刃便在一抹金黄色的光芒中直接命中目标，划出的猛烈火焰更是轻而易举地吞噬了包括「生物装甲」在内的全部躯体。接着，那抹金黄色的光芒没有直接消失，而是活跃地萦绕在女人的身侧，并很快在她的背后勾勒出了三道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翼……
“那……那是？！”
变化还未就此停止，在那宛如活物的光翼轻轻拍打着的之后，金黄色光芒继续凝聚，在她的身旁又产生出了三根修长的锋矛。毫不停歇地，那些长矛便对准了其他同样冲上来的崩坏兽，像子弹一样刺了过去。
“我没看错吧……那不是、不是、不是「空之律者」的样貌和……和攻击方式么？怎么姬子……？？”见监控画面里的女人像个战神似的冲进崩坏兽群，仿佛虎入羊群地疯狂攻击着敌人，特斯拉博士迟迟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已经变得结结巴巴。
“我……我不清楚……”不知谁回应了一声。而画面中，姬子甚至制造出了和琪亚娜一样的「空间跳跃」，快速转移到了另一个位置开始歼灭崩坏兽……此刻，两位博士内心的疑问被同时打消，毕竟有这样的能力，确实能够在短时间内实现各区域内快速移动。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姬子却是实打实地凭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场局面……是个好机会！让工程队全体人员到前面紧急维修机甲损伤！！鸡窝头，这里就交给你了！！”特斯拉博士一把拿过便携式工具箱，丢下一句话后便往出口跑去。
“注意安全。”蓝发搭档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转头又继续扑在终端机器上。
……
“报告，机库区域周边出现温度骤变，预计温差较为明显，请各人员做好保暖工作。重复，机库区域周边……”红发博士的身后，汇报声愈来愈远。
……
作者有话说
第228章 昔日焰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