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不间断的麻烦》月夜Sanavi

213、无暇之人

　　“……那我换个问题，希儿和萝莎莉娅她们，在哪？”

　　“要是再这么无休止地问下去，可就不礼貌了，毕竟我与你们并非同属一个阵营，就算当下愿意告诉你们某些信息，也不代表你们问的每个问题，我都一定要回答呀……”「林朝雨」无声地做出了个微笑的动作，看那温文尔雅的模样，仿佛只是一个碰巧路过的当地人，为外来的游客耐心指路，而非是那个将她们击败的人。

　　“……”两人一时语塞。眼下需要处理的信息量有很多，她们一时间都不大能再想到其他什么关键的问题，而且就如对方所说，就算真的想到了什么，「她」也不一定会做出解答，而她们对此都没有任何办法。琪亚娜和芽衣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某种介于「严肃」和「无奈」的眼神难以言表。

　　“那你，你们……你们是属于那个世界的……「逐火英桀」……么？”尽管已有把握，但芽衣还是问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和记忆里的那些形象相差过大，她带着点「疑惑」的语气，并希望收获的是一个否认的回答。

　　“嗯——”可惜，她听到的是一个长长的鼻音，也不知道答案是「承认」还是「感叹」。接着，「林朝雨」收起微笑，缓缓道：“英桀……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别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嗯，他们是英桀没错，如果他们，还配得上「英桀」这个称呼的话……”

　　“「他们」……？你似乎没把自己也算进去，难道是某种随行的编外人员？可据我所了解的，英桀们的行动并不会让其他人一同参与。”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是如何了解到这个「名字」的？”

　　“……因为我是他们的见证者，见证了他们的辉煌与殒落。”

　　“什么？！”「林朝雨」显得很意外，“你是说……在这个世界里，也同样有……有「逐火英桀」存在么？！”

　　“曾经……存在过。”

　　“竟然真的有……那或许，或许真的，真的能够成功，”「林朝雨」的声音有些颤抖，脸上的表情也在「欣喜」和「兴奋」间转换。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在琪芽二人眼里，作为敌人的「她」一直给人带来一种「完美且棘手」的存在和感觉。而眼下虽然听不到「她」在低语些什么，却能清楚地看到那近乎失控的模样。她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很快，意识到仍在谈话中的「她」平复下来，不过那因为激动而不稳的气息依然有些许急促，“不，既然你了解「英桀」，那一定也明白候补制度，当某一位成员无法继续担任或死亡后，会从候补名单里挑出一位继承前任的刻印与身份，而我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单从名义上来说，我就是那个作为候补的「英桀」。”

　　“嗯……”虽然嘴上这么回答，但芽衣其实并不知道这层所谓的「制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至少在她的内心，那十三个「名字」的每一个都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她没有声张，只是把这些信息的出入都归于两个世界的「相同」与「不同」之处，而后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那你所继承的，是第几位？”

　　“……”「林朝雨」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但芽衣分明从「她」眼神里看出了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先是「警惕」，然后是「狐疑」，再来是「犹豫」，像只森林中受惊的小动物，随后才又恢复回刚刚的「冷静」，“关于这个……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需要了解的必要，反倒会徒增烦恼。”

　　“我明白了，抱歉……”琪亚娜在这时忽然接过了话茬，语气依旧严肃，但却少了点一开始的那种怒意，还奇怪地向对方道了个歉，“那……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说你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么？还有……你们之前说会主动离开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儿？”

　　“十二英桀的诞生与事迹，并不等同于虚数末梢上那些成批量形成的世界泡内发展途径大同小异的「既定的命运」。他们的出现，他们的成立，他们的每一个脚步……都是最幸运的天选，也是最永恒的唯一。直到某一天「祂」的降临……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吗？知道我们「到访」过多少世界泡么？从我们开始虚数之树的「征战」至今，整整10823个世界泡。在这些世界里我见到过几乎与这个数量同等的「琪亚娜·卡斯兰娜」与「雷电芽衣」，我清楚你们的过去，清楚你们的经历，清楚你们之间的羁绊，甚至清楚你们对对方的感觉和想法，当然也同样清楚你们的作战方式……这就是为什么我能一击打败你们的原因，因为所有的「这些」都是按部就班的「既定命运」。

　　“不过其中也有少量的「差异点」，就比如这次，更多还是建立在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们的模式分析，毕竟没有多少个「你们」被「选中」过，我也不大了解该如何面对以人类意识作为主导体的「律者」。你们是幸运的，但也是不幸的，或许你们真的有机会能能阻止那个即将到来的「灾难」，但在你们之前也有具备同样条件的「你们」试图阻止过，「她们」都失败了，也都死去了。

　　“而你们又知道「英桀」在这上万个不尽相同的世界泡中出现过多少次么？答案是零。除了「他们」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世界泡拥有与之相同的「存档」。我曾寻找过，曾渺探过，曾不愿放弃任何能与她再相见的机会，到最后失望而归……「英桀」这两字就像是游离在野外的孤魂，在享受「独特」的同时，也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归处」，「我们」在旅途的漫漫长河中开始逐渐无法区分，自己究竟是「英桀」，还是「祂」手底下的「棋子」，没有「我们」和我们的对照，没有「我们」让我们回想起过去的自己，我们知道自己变了，但也没有那个能力再去修正什么，我们甚至都忘了，那些还能称之为「英桀」的相关记忆究竟被自己封存在了哪里。「英桀」之名，就这样彻底遗忘在了虚数之树的缝隙之中……

　　“罢了……只是有感而发。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得知在「末梢」的另一个角落，还存有「英桀」的痕迹，哪怕只是存在过，但有「他们」的见证者能够铭记这段宝贵的「往事」，也已足矣。”「林朝雨」在诉说完这些后，向着两人微微欠下身子，幅度只略低于之前与符华对话时的那次，“在下由衷地希望两位，能成功地阻挡即将到来的「灾难」，哪怕过程艰辛异常，也请不要放弃。”

　　“可……可既然你并不想让「他们」得逞，为什么不选择直接离开，而是告诉我们这些？”

　　“这只是我个人的期愿。我所继承的「刻印」，那份被侵蚀殆尽的意志终究还是选择了归从，我无法违背，而且这么久过去了，也不再有那个心气能够违背。”

　　“「侵蚀」……难道你是指……？！”芽衣从中择出了关键信息。

　　“是指「侵蚀之律者」吗？！”琪亚娜顺着搭档的话道出了它所代表的含义。

　　“……看来，我似乎明白了属于这个世界的「英桀」是如何殒落的了，”哪知听到这个名字时，「林朝雨」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后带着点「同情」地叹了口气，“唉……真是如出一辙。”

　　“不，他们或许还有几位依然存活，但大部分人基本都死在了那场终焉之战里，关于侵蚀之律者，也只是妄图影响他们所留下的那份独一无二的记忆体，最后也被爱莉希雅彻底歼灭，又怎会？”

　　“终焉之战……这个世界已经经历过一次「终焉」了么？真是奇特……又古怪，”「林朝雨」皱起剑眉，那双星目也透着无法明说的疑惑，「她」摇摇头，“而且……爱莉希雅？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听表达，似乎也是位「英桀」？”

　　“逐火十三英桀第二位，「真我」爱莉希雅……”芽衣将她的位置，名字，与刻印一一道出。她原先以为对方说的「十二英桀」只是单纯地没有将「她」自己也包括进去，但看到这幅疑惑的模样，她明白事实似乎并非如此，“看来……「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真我」……十三……英桀……爱莉希雅……十三……”「林朝雨」重复呢喃着这几个字，沉思严肃的表情写满了她的俊颜。在仔细筛选搜索了自己的记忆后，确定没有这号人物的「她」摇了摇头，“不，我确定没有任何印象，不管是「英桀」，还是那些世界泡……”

　　“那你所说的十二英桀，分别是谁。”

　　“第一位「救世」，凯文·卡斯兰娜；第二位「戒律」，阿波尼亚；第三位「黄金」，伊……”「林朝雨」按着目前队伍里的成员向琪芽二人介绍着。但忽然，「她」的脸色猛地由「柔和」转「惊恐」，像是变脸谱似的，“快躲开！！！”

　　“什？！！”两人在对方脸色变化的那一刻，便也意识到了有什么「危机」正在飞速靠近。

　　抬头看去，一柄巨大无比的冰剑正悬浮在她们的头顶，尖锐的剑锋处还散发着浓厚的寒气，近乎将天空遮蔽……但琪亚娜和芽衣注意到那柄剑的坠落速度很慢，很慢……仿佛雪花飘落，并像是在刻意等待她们躲开。这种及其反常的现象令二人愣了一下，不过她们很快反应过来要进行躲避，只是在做出战术闪避的时候，她们才发现，自己的动作虽然没有严重迟缓，但也像在游泳池里一样，受到了一股莫名的阻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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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致以，独一无二的无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