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不间断的麻烦》月夜Sanavi

211、碰撞

　　“是你？！”

　　并肩保持着作战架势的琪亚娜和芽衣二人，在看到那个「凯文·卡斯兰娜」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光圈时，不免稍微愣了一下。因为她们都曾看过那部叫做《奇异博士》的科幻电影——那时的两人还在基地里，在某个共同失眠的夜里一起看的，那里面出现过的种种奇幻的「法术」攻击叫人眼花缭绕，连在被子底下互相依偎在一起的她们都因为这些酷炫的玩意儿瞪大了双眼——而此时，那个光圈划出的绚丽轨迹，就像是用《奇异博士》里的法器「悬戒」制造出来的传送门那样，颜色，形状……基本都大同小异，以至于两人产生出了一种随时会从里面蹦出一个披着斗篷蓄着胡子的男人……

　　不过在等了几秒的时间后，那宛如线香花火般的光圈内，还真的有一个人影缓缓显现，纤细的身形挺拔如松，白色的轻袍仿佛垂落树枝的冬雪，映衬着那逐渐清晰的平静清冷的脸庞……两人立刻认出来者是她们突破那层「黑雾」后，与同伴们一同对抗过的那名敌人。

　　“琪亚娜小姐，芽衣小姐，”「林朝雨」在男人的身后两米处驻足，并用在场的几人都能清楚听到的声音，微笑道：“正如同我那时曾期待的那样，我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来了。”第一时间回答「她」的并非「她」所打招呼的两人，而是那个与「她」站在同一个方向的男人。男人稍稍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身后一眼，虽然语调有所缓和，但如果要说是「质问」，也没有任何违和的地方。

　　“嗯……阿波尼亚让我过来的，说是负责锚点安全的「警卫」需要多一个人，相互支援比较不会出意外，正好只有我拥有「空间跳跃」的能力，那过来支援老大你也就理所当然了。”

　　“……多余的安排。”

　　“谁让她是排名第二的人物呢，老大不在，自然是她在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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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就这样视若无睹地聊开了话题，全然不把离他们只有几米距离不到的两个少女放在眼里。虽然聊天的内容并非与现状无关，但「嘲讽」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琪亚娜和芽衣自然明白敌人这么做的目的为何，但她们无法改变什么，更不能贸然地发动攻击，因为没人清楚这个仿佛极地冰川一般横在她们面前的男人的具体实力，就连唯一与之有过交手记录的学院长，在向她们讲述相关信息时也只用了「绝对的力量压制」来形容那场几分钟就分出胜负的战斗，再加上之前以一敌六还不落下风的「林朝雨」，单纯就结果来讲，琪芽二人都不觉得这场无可避免的战斗她们能够以什么好的方式结束，甚至无关胜负，她们连是否能全身而退都无法有个明确的信心。

　　「必须尽快脱离。」两人的想法不知道第几次发生了重合。

　　虽说概率很低，但两人没有因此停止思考。在对手说话的间隙，她们以不易察觉的动作相互对了下眼神，随即商量出了接下来的对策，并分配好了各自负责的那一部分。琪亚娜缓缓往前挪动了一步，用自己的身躯尽可能地挡住了敌人的视角对于搭档的可视范围，那把桔红色的大剑上，四颗宝石闪烁着微光，似乎随时都会燃起薪炎的焰火……她在寻找可以最大化拖延对手行动时间的方法，或许能用「权能」构筑一道温度极高的火墙？还是利用周围的残垣展开周旋？亦或是两种方法搭配使用外加全力一搏——琪亚娜没有必胜的把握，但还是有自信能够阻挡一会儿对手的攻势——而芽衣则在同时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隐藏在搭档的身后，好让一些动作更好施展开，她同样在观察附近的地形，思考着侧翼的进攻思路，只要机会一出现，她能第一时间从侧翼迂回，支援搭档打出一套快速combo，并借此创造出能够开启「空间跳跃」的时机，否则光是直接撤退，或是只留一人拖延，她们都没有任何的机会。

　　“既然实验已经完成，那我们的任务也就此结束，没必要继续停留在这了。”从「林朝雨」口中得知基础「同化」工程已经完成，男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对于面前的那两个少女所做的小动作，他能看到，但也懒得理会。

　　“这也是其他人的意思，不过阿波尼亚好像并不这样想，她认为应该在这里多滞留一会儿，确保计划开始进行后再离开，哎……但你也知道她总是神神叨叨的，真问她的时候又什么都不肯说，所以……现在就等你决定了。”

　　“如果能确定基因「同化」工程可以正常运行，那就无需其他赘言了，毕竟只有这个工程的进度直接影响着下一步计划的实施与否……让维尔薇把那些实验体处理干净，并准备撤回「拟态阻隔」，然后让各地的「眼线」进入安全屋，把坐标上传到锚点信标上，等一切准备完毕后，就可以开始执行「清道夫」项目了。”

　　“明白……”

　　“什……什么？！基因「同化」工程……那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那些无辜的普通人们做了什么？！！”本想抓住机会主动出击的琪亚娜在听到谈话的内容后，一瞬间失去了那份冷静。尤其是在捕捉到「实验体」、「处理」这些字眼儿时，她下意识地将其与那些失踪了的临海市市民们串联到了一起，而「基因」、「同化」等关键信息时，则让她联想到了发生在人们身上的某种泯灭人性的实验。一时间，只觉得「愤怒」的情绪直冲脑门，仿佛要像炸弹似的爆开。

　　“……”面对质问，「林朝雨」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轻微的摇头动作——关于这个动作的意义，琪芽二人在之后猜测思考了很久，但一直没有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哼。”男人在沉默了几秒后，冷哼了一声。

　　随着这喉咙震动带来的轻微声响，男人面前的空气骤然发生了剧烈的流速变化，甚至还附带着其的运动轨迹，像是一条条扭曲的蟒蛇，又像是暴风环境下的滔天巨浪，直逼几米外的两人袭去。

　　“混……混蛋！！”琪亚娜见状，立刻进入了防守架势。可惜只来得及将手里的大剑拿起，「巨浪」便已经与她产生了碰撞！

　　按常理来说，她的核心力量其实并不羸弱，尤其是在经过日复一日的专项训练的折磨下，只要重心沉淀到位，琪亚娜甚至可以做到正面挡下一台「泰坦」式机甲的超限冲刺……可这「巨浪」的速度之快，力量之高，她在碰撞的一瞬间还来不及调整角度，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抗，便被直接掀飞。要知道，从最开始搭档说出「凯文」的名字时，她便开始着手预热着自己的「律者权能」，只需要像给打火机打着火那样，就能立刻提升到最佳的战斗状态。

　　可她完全没有这个机会，「巨浪」的强横程度远超她「打火」的速度。

　　「吼——！！！」几乎是同一时间，天空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明亮的龙吟，一条身披红甲的巨龙从云层中振翼而出，没有经过任何缓冲地朝着地面俯冲下来，富含着大量崩坏能和「雷电」权能的光波从它的腔内喷吐，直逼「林朝雨」和「凯文」的方向而去。

　　趁着敌人被巨龙分散注意力，芽衣在同时也有了动作，但并不是为了实施计划内的侧翼骚扰，而是飞速后退，在几百米外的地方将自己还在倒飞着的搭档接了下来。但整个过程极其勉强，她注意到琪亚娜的周围似乎有种不太明显的能量干扰，不仅束缚着她，还在无形中削弱了她对「权能」的控制。且越接近，这种情况就越明显。

　　“没事儿吧？！”芽衣惊魂未定地问着怀里的搭档。虽然不是她承受了那一击，但它所直接命中的对象，和其中蕴含的恐怖的能量密度，却是让她的心也感同身受地猛颤了一下。

　　“咳！咳咳……这究竟，究竟是什么程度的攻击……咳咳！”琪亚娜大口喘着粗气，尽管这样做会让空气中大量的尘埃呛入肺部，但由于刚刚的「巨浪」在掀飞她的同时抽干了几乎所有的体力，她只能一边咳嗽一边稳定自己的代谢过程。

　　眼看敌人没有追上来，芽衣便继续维持着动作，好让琪亚娜能以一个舒服的姿势恢复体力。虽然距离扩长了百米，但有着律者模式的强化，两人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那从天空俯冲直下的巨龙，龙首凝聚喷出的猩红色的能量吐息，还有地面上没有移动一步的男人。

　　“什……什么？！”
　　“这怎么可能？！！”

　　两个完全不像是她们声线的感叹先后发出。只见能量吐息带着迅猛的「雷电」权能攻向男人，但男人只是抬起手臂，用戴着手套的左手挡住了这半径是「他」几倍宽的攻击，且整个过程轻描淡写，不但没有伤害到分毫，甚至连动能惯性都无法成功让「他」后退一步。接着，无实质的能量像是被冻结了一般，竟沿着攻击的轨迹被整个凝固成了「冰棍」的样子，受重力的影响摔落在地，仿佛脆弱的瓷器，碎成了几块。眼见攻击被化解，巨龙却还是保持着俯冲的姿势，大有几分要「同归于尽」的气场。但男人仍旧不为所动，面对磅礴的压迫，湛蓝的眼瞳只是冷冷地盯着巨龙袭来的方向，再次抬手轻轻一抹，巨龙那像山一样庞大的躯体，竟像是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笔迹，直接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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