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英桀」 ...
-
“尊主，渡鸦女士那边传回信息了。”
“嗯。”
“呃——尊主，我可以继续么？”
“……”
“咳咳……我明白了，嗯，根据现场的情报来看，崩坏兽群是第152次「空间跳跃」实验中因为操作员的不当操作进而引发出来的一次意外事件，整个兽群均由「突进级」和少量「战车级」组成，威胁程度等级较低，目前已由渡鸦和她的前佣兵同僚共同完成了歼灭。因为保护工作到位，现场的大部分精密设备仪器都没有遭到损坏，只需要进行简单的维护就可以恢复实验。但为了确保没有其他意外，胡狼主任已经赶往现场，所以这次是我来汇报工作……哦对了，胡狼主任还觉得，虽然实验能够照常进行，但考虑到崩坏兽已经出现，还有二次袭击的风险，是否可以先中止进程，让实验组回来？”
“……不需要。”
“是。呃……另外，渡鸦在传达信息的同时，还申请了一笔额外的经费，说是支付友人帮忙的报酬，因为金额不小，审计部的人不敢擅自批准，所以让我来询问一下尊主的意见……”
“……”
“明白了……我这就让他们批准（哭腔）……那尊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哭腔）……”
看着那个穿着一身白大褂，还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的女孩儿，用双手将那一叠文件抱在胸前，几乎是用奔跑的样子埋头离开了大厅，「王座」上的男人依旧保持着冰冷的表情……半晌，他用一个无言的叹息冲散了还回荡在大厅四周的颤抖的声音。那是女孩儿第一次面见自己的「尊主」，因为太过紧张而产生的咽哽。
“现在的情况，换做是你，又会怎么选择。”在寒冷仿佛能冻结时间的空间内，男人从「王座」上站起，来到了那扇罗马窗前，相比平常少见地多说了点「自言自语」。
“别藏了，帕朵菲莉丝，那个箱子里面没有东西。”又过了一会儿，他平静地说了一句话，目光平静地看着天空。
几秒钟后，在男人背后不远处的那个角落里，一个纤细的人影从高处的梁顶上无声地落了下来，不知是为了缓冲还是如何，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人影仿佛液体一般，用修长的四肢同时触碰瓷砖，并利用身躯的舒展与伏低将「重力」沿着四肢卸去。像是猫科动物那样。鬼魅如影的它继续悄然地摸向那个箱子，那把挂在外面看似厚重的巨型铁锁完全无法作为阻挡，人影只是轻轻一摸，箱子「啪嗒」一声被直接打开。
“哇～！咱明明藏得这么隐蔽了，却还是被发现了……不过凯文老大，你怎么知道箱子里没有东西的呀？”人影直立起来，慢慢走到窗边，在月光的映照范围下，那两只猫耳率先暴露出来。
“那本身就只是一个作为装饰品而存在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凯文没有回头，而是淡淡地回答，“不过要究其本质，倒不如说是你还不适应乐土外面的环境，所以会被我感知到空间的轻微波动。”
“啊哈哈……说的也是哈，毕竟咱还是头一次能来到乐土以外的地方呢，感觉外面的一切都好新奇，比如这个像砖头一样的东西……”
“比起这个，”凯文打断了她想要询问的话语，“帕朵，先把从那个女孩儿那里「进的货」归还给她吧。”
“诶？原……原来连这个都被凯文老大发现了呀……啊哈哈哈……看来咱的身手是真的不如从前了，要知道以前咱可是连千劫大……咳咳，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儿还是不提为妙，不提为妙～”
“嗯，再过一会儿，你就必须返回到记忆空间里了，目前「劫灭」一次性所能提供的「投射引导」，每次只足够让一人来回穿行一次，且时限只有二十分钟，这算是一个比较稳妥的范围，能够让你们提前熟悉「现实」的层面，同时也能避免因长期处在「投射」能量下而产生的副作用。”
“嗨呀～这还真得感谢凯文老大和爱莉姐呢，虽然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法子，但能让咱体验一把另外的「世界」可真好呀……嘿嘿～这下又多了好多的「进货渠道」……”帕朵搓了搓手。虽然她的形象看上去是「猫」，但正在做的这个动作却活脱脱的像只大老鼠。
“估计只有你才这么乐观了。”凯文暗想，回过头瞥了一眼对大厅内的事物满是好奇的帕朵，内心的思绪却回到了几天前，自己进入乐土与那位「人之律者」交谈的时候。
……
“但如果我说，我有机会让你们重新踏入「战场」呢？人之律者……你「相信」吗？”
“……？”少女罕见地沉默了。
“……”男人没有继续下去，他在等待少女的回答。清风带着粉色的樱花拂过他雪白的头发，似乎有一瞬间，他回到了学生时代。
“可「我们」……应该以什么为「目标」呢？应该以什么……作为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念」呢？又该以什么……以什么样的「样貌」去面对「我们」的后继者们呢？”虽说都是疑问句，但少女并不像是给男人提问，倒像是提给自己的问题。
“我说过了，这次的「灾难」并非现世代的人所能单独抗衡，「祂」也并非我们曾经与之决战的那个「对手」，我知道「你们」每个人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不甘」，知道「你们」掩盖在外表之下的「愤怒」，就像年迈的老者，即使再怎么自嘲「自己老了」，内心也会在同时否认自己的这个说法。同样的，身为英桀的「你们」，即使在这座「乐土」里迎来又送别了一位位所谓的「继承者」们，但「你们」并不甘心就这么结束，尤其是经历了那样一场「抱憾终身」的「最终决战」。”
“哈哈……可不要把我们想象成那种一心想要「同归于尽」的可怕「复仇者」呀。嗯～不过能听到凯文如此难得地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倒是能感受到「第一位」对正在发生的事情的上心程度哦～”
“……”
“五万年的时间，真的能改变许多……”少女站起身，花瓣在她身边飞舞，“我相信自己所选择的「人类」，相信「他们」所拥有的最为强大的「光辉」，无论遭遇什么样的强敌，这些「光辉」也能成为「他们」常存不灭的「灯塔」……不过，你说的没错，虽然我们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以自己的方式延续着「英桀」的长歌，但「最终之战」以那样的方式作为「结局」，即使只是作为记忆体，也同样有「不甘的星火」埋藏在每个人的心底，但这种「不甘」并非是悔惜那种「结局」的发生，并非是「再来一次就一定能获胜」的复仇情绪，而是「不甘」于「自己」只能做到「这么多」，「不甘」于「自己」是否真的献出了「全部」，
“逐火之蛾、逐火之蛾……我们总是用这个名称自诩，但我们并不是那只「蛾」，而是那团「火」，始终都是……人们在黑暗中向那团唯一的「光亮」靠拢，可「光亮」熄灭，他们只能无助地被黑暗吞噬……而作为「光亮」的我们，「不甘」于自己真的就此燃烬了照亮前行的「火焰」。”
“那就……做好准备吧。”男人也站起身，一柄宽大的巨剑在火焰中被浇筑成型。而后，他将这柄剑狠狠插进地面，“用你的律者能量激活这把「劫灭」，它会为「你们」指引出「目标」的方向。”
“凯文，离开前……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么？关于「圣痕计划」……”看着修长的风衣随风摆动，少女发问。
“……对于即将到来的「崩坏」，这个「计划」，没有任何能够发挥的作用。”
……
作者有话说
第208章 「英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