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警戒状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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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按钮么？”裴斐儿对着通讯器的显示屏问道。
“对……不对，这是战机的照明系统。”屏幕那头，少女正耐心地为几人解答，细长的马尾是火红的颜色。
“那……这个？”纤细的手指指向了面前操作系统面板上的另外一个按钮。
“也不对，这个是战机的自我检测系统。”少女再次摇头。
“那……肯定是这个了。”指尖再次指向了一个按钮，并且移动的幅度十分迅速，看上去似乎信心满满。
“这是战机的对外广播……不是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操作手册看完？怎么连一个操作按键都认不得，难道我编写的说明书很难看明白？也不会啊？我已经尽可能用最简单的词汇和句子替换了，鸡窝头看完都不止一次问我会不会太简略了呢，肯定是你们没认真看！”屏幕那边，红发少女自顾自地点头。
“我们看了好几遍，明明就是博士自己标注的，哝，您看，”镜头从满满当当的操作面板上移开，对准了一旁足有十厘米厚的操作说明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这么几个大字，“「燕翼系统」为实验中项目，极不稳定，如需使用请先征得设计者本人同意，并进行口头教授。”
“啊？这原来是我写的吗？啊……那没事了。”
“亏您还好意思打哑谜反问我们……”虽然没真正说出来，但裴斐儿等人脸上的表情仿佛都在表达着这句话。
“咳咳，嗯，那个……操纵杆旁边的那个油门推杆，看到了么？”少女老脸一红。屏幕边缘则隐约能看到另外一个蓝发少女在叹息摇头。
“看到了。”
“油门推杆旁边那个带有密码锁的红色翻盖，有看到吧？密码是0000，打开防误触开关之后，把里面那个划有警戒线的控制阀转到「MAX」的模式，就能启动「燕翼系统」了。”
红发少女一边说，裴斐儿按照步骤一丝不苟地完成。
“听到了吗？发动机的噪音在逐渐变小，那是进气道的吸气频率在降低，到最后理论上可以达到35分贝左右的相对静音模式，但战机的飞行速度却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同时机翼会检测到系统的启动而收拢至机身两侧，而你们刚才转动的那个控制阀则是用来控制微型崩坏能对撞装置的运行速度，当档位到达最高的时候，战机内部的对撞装置会与发动机进行连通，并通过崩坏能粒子的碰撞为战机提供更多活跃能源，并在涡轮机内与原本的动力互相融合，最后在压缩完成后从喷口迸发，以此达到加速的效果。这就是「燕翼系统」关于飞行速度提升的简单原理解释，至于其他系统的提升，比如雷达波的波长增幅，控制操作杆的灵敏增幅，襟翼与副翼的自适应调整，火控系统的智能修正以及武器设备的能量转换……这些涉及到的方面要解释起来就比较复杂了，你们要听听吗？”
“啊——不了不了，”还在一脸呆滞状态的几人立刻阻止博士继续说下去，那一个个小脑袋瓜像是见到鬼了一样，非常慌张地摇着，“我们还赶着去营救队友，就暂时没法听博士您讲课了！”
“好吧……啊对了，关于具体的使用方面还有一个绝对不可以逾越的界限，那就是关于「燕翼系统」的使用时限，单次使用一定一定一定不能超过30分钟，因为整个系统的工作过程会产生极其巨量的高压气体，以目前的技术障碍，战机的喷口和排气系统还不足以将这些气体一次性排出，这就导致战机在使用「燕翼系统」时会像个不断往里打气的气球那样，以之前的实验结果来看，战机在单次出击后，所有的内循环系统最多只能支撑「燕翼系统」持续30分钟左右，所以你们绝对不可以超过这个时间，否则，boom——！！！明白了没？”
“明白了。”
“也不怕你们不明白，毕竟这架样机在完工的时候，为了减轻不必要的重量我特意将弹射装置和降落伞包取消了，要真让战机承受不住，可没人能救你们。”
“明白……啊？等会儿？！博士您没骗……”
某个不知名的民用港口内，一辆迷彩色的越野车正横停在停车场的正中央。明明整个车场非常宽阔，地上的标线和车位也十分简洁，但这辆越野车偏偏不肯老老实实地将车驶进其中一个车位，而是来了一个强有力的漂移急刹，将车辆横在了通向车场内四个分区的交界点。其实为了容纳更多交通工具，这个港口在设计之初便划出了许多空间用来搭建各式各样的停靠点，不仅有四层楼高的室内停车场，甚至还设有供私人游艇与帆船停靠的码头，而这个露天停车场作为进入港口就能一眼看到的门面担当，更是下足了功夫。不过古怪的是这个港口似乎没有什么人来过，原因是看那些标识牌和地面用热熔涂料画出来的交通指示线的崭新程度，还有路边的垃圾桶来判断，这里根本没有任何车辆停靠过的痕迹。
除了那条漂移时轮胎和地板摩擦而产生的黑色磨痕。而现在，磨出这个痕迹的罪魁祸首正坐在驾驶位置上，苦恼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怎么又出问题了。
“啧，这里的通讯怎么也断掉了，亏我还找信号找了这么久。”特斯拉博士「啪」地一下把电脑盖上。
“你有没有考虑过……招个通信工程专业的人来修一修这个破通讯线路……三天两头就出问题，还总是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真是服了你的性子。”一旁的爱因斯坦博士已经下了车，在空旷的车场附近活动了下身体。
“算了，反正已经警告到位了，让他们专心在任务上吧。”
“你……唉，那架战机取消了弹射装置什么的，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当然是假的，这种保命东西我怎么可能扔掉，只是为了避免她们脑子一热，超过系统使用时限的一种恐吓方式罢了。”
“那种机型以后不在量产的名单上？否则你怎么会少见地用这种方式，这不是你的风格。”
“嗯，「燕翼系统」是你设计的，你肯定知道其中的技术难题有多难攻克，就不说刚刚提到的散热排气问题了，光是那个微型的崩坏粒子对撞装置，你以为很好实现吗？可以说，那架「神州鸟」总造价的三分之二，都是这个对撞装置的研究费用，所以哪怕实战表现优异，以逆熵去年的财务报表来算，也不会进行大规模量产，甚至都不会多生产一架出来。”
“那为什么还这么大费周章地把精力放在这个投入与回报不成正比的项目上？”
“因为这个系统是你提出来的呀，既然理论上可行，那肯定得尝试一下把它变成现实嘛。不过还有一点就是，其中的部分系统倒是可以作为参考，只要合适，就能在另外一种小型战机上实现量产。嗯……就是我们刚刚看过的那个大家伙儿，小型战机是安装在那上面的主要战斗手段。”
“你的这种劲头儿呀，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总之先离开这吧，岗亭那边的警卫一直看着我们呢。”
“怕什么，我可是这里的总负责人，又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小贼，何况，我们不是还要近距离地观看一下……等会儿？！”把电脑往后座上一放，打开车门就准备下车的特斯拉博士忽然一愣，悬在半空的那只小腿硬是没落到地上。
“怎么了？”爱因斯坦博士立刻询问，对于搭档的一惊一乍她早已习惯，但此时那张俏脸上的眉头紧皱，还有额头上那不知是被阳光晒出的汗渍还是因为震惊而涌出的冷汗，让她的心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紧了起来。
“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警卫？警卫？！警卫？！！龙马他，他什么时候有的警卫配置？？？”
“据我所知……没有，因为逆熵的管理制度，不仅是众执行者，甚至连杨先生本人都没有配备警卫人员，只有极少数极少数的核心投资人会有一至两个保镖负责保障安全。”
“那……那刚刚那个男人，他就一定在说谎。”雨后的初晴阳光其实特别温暖，但特斯拉博士现在却只感觉到了一阵严寒，从脊椎处泛起，飞快地冻结了自己的后脑。
飞身坐回驾驶位，打火、挂档、放手刹、加油门的同时猛打方向盘，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几秒不到的时间，这辆越野车就驶出了停车场，岗亭里的值班警卫甚至差点来不及升起道闸，越野车在碾过减速带后，擦着道闸底儿离开了港口。
“只要有说谎的前提，其他任何关于他是「基地内成员」的假设就完全不成立，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男人是某个未知的敌方渗透进来的斥候，而能找到这里来，就代表……就代表逆熵关于「末日天使」的相当一部分分支计划，变为了透明状态。”特斯拉博士解释着，脚下的油门逐渐踩深，越野车发出了一阵咆哮，追着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奔袭而去。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收到请回答，”爱因斯坦博士是在搭档转向的时候趁机跃进车里的，此时她正在副驾驶上拿着车载对讲机，尝试与盐湖基地取得联系。但她也清楚目前的位置可能超过了最大的通讯范围，所以在重复呼叫的同时，她又拿过后座上的笔记本电脑，准备进行超远距离的通讯申请。
很幸运，在呼叫了三次后，对讲机传来了回应。
“指挥中心收到，发生了什么事，重复，指挥中心已收到。”
“基地即刻进入三级警戒状态，有间谍渗入，重复！有间谍渗入！「末日天使」项目可能泄露！重复！全基地立刻转入三级警戒状态，防卫部队封锁盐湖基地所有的出口，以百米为间隔设立岗哨，盘查每个人的身份，并切断基地内一切网络连接，避免间谍通过网络将信息传达出去，同时往东南方向的出口派出女武神小队和泰坦机甲部队与我们进行汇合，有概率能直接围堵到该间谍！”
“明白，三级警戒状态已开启……女武神小队已出动，预计十分钟到达。”
在通讯的过程中，对讲机收录了指挥中心那边的一切声音，包括那阵令人揪心的警报信号。
……
作者有话说
第202章 警戒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