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夜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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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区及中央公园区域，暂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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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区暂无异常，目前的崩坏兽群相较之前汇总的数量来说并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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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之律者报告识之律者报告，在D区域发现汇总之外的小股崩坏兽群出没，粗略看数量应该不低于二十，其中包含大量「突进级」与「战车级」、还有少部分「骑士级」。请求主动进攻，我一个人就能搞定，报告完毕报告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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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小识，你知道……我们其实不用重复率这么高的呼话方式的，因为会占用公共频道太长时间，而且有效信息会被「稀释」太多，尽量简洁地汇报就好了。”
一处将倾的高楼废墟顶部，德丽莎站在楼沿，用手搭着一小本本子、并记录下临海市各个区域中分布的崩坏兽数量及位置……腕上的通讯器还在传达着某位律者想要出击的愿望，但因为目前的局势并不支持她们发动进攻，于是她只好苦口婆心地劝说对方放弃这个想法、然后通知另一端的两人去往下一处地点进行勘查。
“全体更换频道为H-9，在统计出具体信息前保持通讯静默。”下达完命令后，德丽莎关闭了通讯器的频道连接，又接着在笔记本上认真将更新好的资料替换掉前一天的观察信息……只是没过一会儿，她忽然停下了笔，看向身后，“话说……阿莱娜，你其实……不用一直这样的。我又不是什么毫无战斗力的花瓶，需要被人保护。而且总感觉……这样怪怪的。”
在德丽莎身后不到五米的距离，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恭敬地站着。一袭淡黄色的长裙如桂花那般枝繁叶茂，虽然上面没有任何繁星点点的装饰、缝制面料选用的也都是最便宜的款式，但这些缺点都不足以掩盖那本就窈窕有致的身姿……淡金色的短发光泽闪闪，哪怕在如此「昏黑」的环境中也不乏「耀眼」。微风吹过，俏丽的发丝轻轻飘起，一瞬间仿佛带出了可以撒满天际的星辰……
“没关系的，学院长。这是我的选择。虽然能做到的事情十分有限……但我还是想在这段时间里尽可能地做我力所能及的一切。直到……对我「审判」的那一刻尘埃落定。”阿莱娜轻声回应，那素白典雅的脸颊始终保持着一抹微笑。她将鬓角的金发拨至耳后，又稍微蹬了蹬有些不合脚的小高跟。在调整完毕后，她恢复了刚刚的状态。
“呵呵……能有这样的想法，我替你感到高兴……只不过，”德丽莎的笑意更盛一分。她回过头，继续记录着临海市的每日情况。“看阿莱娜这个模样，让我想到了丽塔……”
“丽塔？难道是那个天命组织的三位现役S级女武神之一、被称为「致命女仆」的丽塔·洛丝薇瑟么？”阿莱娜想到了自己曾不止一次地听说过这个名字。可以说几乎一切与「神秘」、「致命」、「优雅」相关的词汇都被用来形容此人，这让还不谙世事的阿莱娜对她充满了好奇与幻想。
“嗯，以往在见面的时候，她也总是这样毕恭毕敬地站着。无论是交谈还是行走，都一直是双手交叠放在腹前，看上去像个毫无战斗能力的单纯女仆……”德丽莎浅浅地说道：“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拉格纳将丽塔培养成了一位非常优秀的女仆，言行举止无可挑剔……但担任「不灭之刃」副队长的她又是个十足的危险分子，几乎所有的猎杀任务、情报护送、地方潜入……都由这位「女仆」负责执行。作为敌人只要稍微松懈，那柄夺命之镰就会轻而易举地划过你的身躯。”
“哇哦……”或许是听学院长这般形容，阿莱娜对这未曾谋面的神秘女子又增添了许多「主观」上的印象的憧憬。她小小声地感叹了下，又多加了几分想要与丽塔见面的想法。但同时她也有些忐忑，毕竟如此一位全能且出色的人物，假设真正有相见的机会，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怎么？你也想成为像丽塔那样的女武神么？”德丽莎看出了她的内心所想，于是冷不丁地忽然问了一句，“如果想的话……或许我可以去帮你问问哦？让丽塔帮你魔鬼式训练一番，正好你也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女武神，不是么？”
“我、别……”听到这番话，阿莱娜下意识地出声否认，甚至连脑袋和手臂都在猛烈地抗拒摇摆……但就在德丽莎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阿莱娜又放下了手，低头沉思一会儿后坚定地回答道：“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非常愿意把握这次机会。”
“哈哈……不过在此之前，先把这些看完吧。”德丽莎回过头，将她手上的笔记本递给了自己的「护卫」。
“这是……？”阿莱娜接过本子，翻开后却发现里面不止有临海市目前各个区域的详细情况，更多的则是无法数清页数的笔记与各类崩坏兽的长处缺点，甚至还写着各种地形下如何进行战斗的见解。
“走吧，我们也去帮符华她们减轻点负担。”德丽莎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邀请对方一起在市区内巡视。
“我……我明白了。谢谢您，学院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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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流逝。尽管那「昏黄」依旧没有消散，但渐渐的，天空的色调还是以肉眼可见的差别暗了下来。
位于商场地下的避难所，人们刚吃过晚饭……为了尽可能地节约本就有限的物资，在众人的集中商议下，除伤患和医护人员以外，所有人的每日进食量均以营养师制定好的最低摄入量为衡量标准进行分配。眼下，刚解决完今天最后一餐的居民们开始自觉地收拾碗筷、打扫避难所、抑或是主动承担夜间放哨的工作……虽然城市已经疮痍满目，但「秩序」仍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
墙上时钟的指针逐渐来到了数字「8」的地方，两道人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避难所，通过消防通道的楼梯爬上了商场的其中一层。
“呜哇——这个位置真是不错，就这里吧。”琪亚娜看了看面前的一片废墟，说道。她们此刻正处在商场的高楼层位置，本该是一大片观景落地窗的墙壁在受过袭击后变成了成堆的废铁与砖块……扫开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渣、又俯瞰了眼底下千疮百孔的城市，她很快便决定了今晚的夜哨岗位。
“这里……会不会有点冷了？”身后的芽衣虽然已将便携椅凳展开放好，但还是忍不住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萧瑟的晚风毫无遮拦地吹进楼层，令在边缘的她感到有些凉飕飕的。
“芽衣很冷么？”琪亚娜见状，立刻扶着搭档一起坐了下来，“嘿嘿——幸好我早有准备，就算再冷也不怕……我瞅瞅在哪呢……啊找到了！铛铛～！”
雪国公主翻找着随身携带的小包，变魔术似的从里面拉出一条浅褐色的毛毯。将其仔细地披在搭档身上。接着她又翻出了两个不锈钢的杯子、一小罐便携式火炉、一个水壶，还有几袋速溶咖啡……熟练地将炉头打着火后，琪亚娜撕开咖啡粉的包装袋并全部倒进了其中一个杯子里。随后又往另一个杯子中倒入清水并将它放在炉架上。
“呵呵……你呀，到底是来放夜哨的还是来度假来的？怎么设备这么齐全？”等待水沸的过程，芽衣张开了自己身上的那件毯子、走到搭档身旁坐下后，她又将其分出一半盖在了琪亚娜的身上。
“哎呀，这不是因为和芽衣一起出来嘛～当然要做好万全准备咯～”在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时，想要与对方贴在一起的雪国公主开始调皮地往雷电女王的身上拱去……
“但是这也太过了吧？明明只是一起执个夜勤而已……怎么搞得像在约会一样……”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跳动着的火焰的映衬下，芽衣的脸庞稍显微红。
“对我来说，只要与芽衣在一起，哪怕就只有一秒的时间，也一样是在约会哦……”琪亚娜忽然停下动作，抬头望着搭档那紫红色的瞳眸，严肃但又难得的深情，“不管在哪。”
“你啊……”芽衣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她缓缓往琪亚娜的方向挪去、主动与她贴在了一起，“嗯，能与琪亚娜在一起，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昏黄」之下，万籁俱寂……燃烧着的火焰偶尔迸出几颗火星儿，噼里啪啦的声音为周围带来了些许温暖的感觉……在这「微妙」的氛围中，彼此距离不过几厘米的两人只感觉对方呼出的鼻息掠过自己的肌肤。呼吸渐渐加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她们之间。朱唇皓齿不自觉地相近，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两人由内而发的行动。
「哧！哧！」这时，水烧开了……
“啊快关火快关火——水溢出来了！”琪亚娜手忙脚乱地将阀门关闭，将滚烫的开水倒进装有咖啡粉的杯子中并搅拌均匀。接着，她又先用唇边浅试了下温度、确定不会太烫后，琪亚娜才将杯子递给了芽衣。
冷风依旧萧瑟。两人一同躲在毛毯的庇护范围下，望着这座破败的城市。她们十指微微相交，中间捧着的一杯咖啡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
作者有话说
第189章 夜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