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梦境的碎片拼图 ...
-
幽暗的走廊，寂静无声……充满裂纹的墙壁上，爬着几条墨色的藤蔓……这里是某个近期出现并飞速崛起的组织内部，但与一般工作区的灯火通明不同，这个地方从建成之初就一直保持着最原始的模样，没有灯光，没有地砖……甚至连基本的护理和保养都无法保障。而基地内的工作人员也很少路过这里，不过究其原因并不是因为环境问题，而是他们知道在这布满苔藓的走廊尽头，是整个组织的核心地带；是那个男人终日存在的证明；也是所有信徒们的崇奉……而「崇奉」是不允许被轻易打搅的。
……
“哒！哒！哒！”黑色高跟靴踩在石板上，连接处凹凸不平的起伏让厚重的鞋跟发出了响声。听这急促的频率，似乎是来者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在这个时间段贸然打扰「崇奉」。
一扇高大的石门很快拦住了前进的去路。出于敬畏之情，靴子的主人没有选择像之前某位勇猛的律者那样直接推门而入，而是在石门前停下脚步，稍稍欠了下身，毕恭毕敬地道：“尊主，有急事……”
“……嗯。”
等待了数秒，在得到肯定的回应后，靴子的主人便将手伸入一旁的暗格，将隐藏在其中的把手转了一圈……周围的空间立刻开始震动，石门上雕刻着的「蛇」型图案散发出诡异的墨绿色光芒，随后缓缓分开，让来访者看到了石门另一头的全貌。
与身后「破败荒芜」的景象完全不同，走廊的尽头是一处偌大的房间…..不，应该用「大厅」来称呼更为合适。被擦得锃亮的瓷砖以黑白相间的规律平铺在地面，一直延绵至黑曜石制成的阶梯前；整个大厅没有摆放任何装饰或照明的器具，空荡荡、昏暗暗的一片让人觉得十分压抑……而顺着那些台阶往上看，男人正踩着垫沿坐在最高层的国王椅上，皎洁的月光从边上的罗马窗外照射进来，温和地洒在他的风衣上。借着余晖甚至还能模糊的看到那张白净，但却棱角分明的脸庞……岁月的刀锋非但没在上面留下刻痕，反而将男人的凌厉气息表现得淋漓尽致。身后，一幅红色巨型挂画轻轻摇曳着，上面绣着的「蛇徽」栩栩如生……
“出了什么事？胡狼。”男人的眼神清澈，但又不乏威严。
“尊主……是有关天命的情况……”代号为「胡狼」的女子摘下了那副肖似阿努比斯的面具，一双金色的蛇瞳透着点焦急。她快步登上几级台阶，将手里的几张报告递给男人，其动作之快让她衣服上的泡泡袖装饰都在摆动。
男人接过纸张，却没有立刻查看，只是自言自语了一句：“奥托·阿波卡利斯……你终究还是迈出了这一步……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后悔。”
“现场勘查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回收什么可以加以利用的东西，比如……虚空万藏……”他忽然问道。
“呃，暂时没有……不过其中也有碍于作为实验场所的柯洛斯滕的管辖问题，我们没办法太过明目张胆地调查虚空万藏的下落。目前我手下的实验室正准备再次进入虚数空间进行调查……”「胡狼」沉声回答。
“无妨，虚空万藏的各项「数据」本就被挖掘了大半部分，就算进度稍慢也不会影响到什么，况且以天命的科技水平也不足以让我们把重心倾斜到这上面……”男人顿了顿，“现在真正重要的，是「雷之律者」的状况。”
“关于她的动向……自从尊主同意她回到逆熵后，以「灰蛇」为首的情报组就一直在密切监视着。按最新的报告来看，她与「薪炎之律者」在解决了群英市的「律者事件」后就几乎没有离开过欧洲，似乎是在度假……”
“嗯，继续调动人力参与，直到她走完「计划」里的最后一步。”男人将纸张还给「胡狼」，意思是「没什么事的话就退下吧」。但后者本着科研人员的好奇心，又继续问道：
“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计划」值得投入这么多资源……”
“照做就行，剩下的原因你不需要知道。”
“呃……遵命。”
看着「胡狼」的背影消失在大厅后，男人从国王椅上站了起来。他背手走到高大的罗马窗前，望着夜空中那抹明亮的月牙。忽然，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原本放松的手掌骤然握紧……
……
————————————
「灰沉的天空下，酸涩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干枯的树梢上满是『烈火』烧过的痕迹，疮痍的焦土尽是『雷电』打过的尘烟……在这『战场』的中心点，两个女人背对而立……她们身上的装甲破损严重；她们手中的武器豁口密布；她们暴露在外的娇嫩肌肤鲜血淋漓；但尽管如此，在她们身上却看不到任何的『绝望』与『放弃』，有的只是如火的『斗志』以及如电的『激燿』。而周围，漆黑的『怪兽』聚集成堆，将两人彻底包围。」
「哎呀……宝贝儿，我们好像不小心被围起来了。」
「呵呵～小笨蛋，这还需要加个『好像』么？这是『事实』呀……」
「看来要想与MEI博士她们会和，就只能选择杀出重围了。」
「嗯，接下来会是很艰难的一战……但我们不仅得杀出去，更得将这些律者的『爪牙』消灭干净，否则它们的存在一定会危害到整个反抗军的正面战场，甚至是会葬送仅有的一点战略优势，还有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兵力……」
「知道啦～整天就会唠唠叨叨～你到底是我恋人还是我老妈呀？都听烦了～」
「你个小混蛋，等安全了再好好教训你。」
「嘿嘿～那我更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吐槽你啦～」
「别，现在可是在战场上……」
「好嘛，不过再让我多说一句呗……等这次干掉这些『怪兽』回到大本营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结婚肯定得隆重啊，还要花时间准备，以现在的局势哪可能……诶？亲爱的，你刚刚说什么？」
「我知道你听清楚了，才不重复呢。」
「诶？！！这也太突然了吧……可以的话我当然没问题了，但是……但是眼下……会不会，太敷衍了？」
「怎么会呢，就是因为……小心！！！！」
……
模糊的景象戛然而止，眼前黑暗一片。女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后猛地睁开仅有的一只眼睛。因为神经系统紊乱而导致的供氧不足让她不停地大喘气，可以称为「旧伤」的血痕也在隐隐作痛……她环顾四周，却没发现那些所谓的「树梢」与「焦土」，目光所到之处都是些简单的木质家具，还有一只正在「滋滋—」作响的热水壶。她不知什么时候在木屋里的椅子上睡着了……
女人艰难地站起身往灶台的方向挪去，想倒杯热水滋润一下干涸的嘴唇。
“那两个女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老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内心的疑问很多，仿佛一道道厚重的门锁，自己却又始终找不到任何答案的「钥匙」，这让女人很是苦恼。忽然，窗外的风雪声吸引了她的注意，也将原本无奈的思绪带向另一端，“唉……大叔也真是的，非要在大雪天出海，还说什么都不让我跟着，也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
女人这么想着，身体已经下意识地行动了起来。她穿上外套拿上雨伞，打开了反锁着的木门。
“去港口看看吧，万一需要帮忙什么的……”寒冷的气流瞬间灌入屋内，刮得那张成熟的脸庞生疼。女人撑开雨伞，固定好自己的黑色眼罩后，没有任何犹豫地走入雪幕中。
……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梦境的碎片拼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