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扶玉棠》陆忘津

2、第二章 毒杀

　　大殿之上的焦灼气息被皇后身边的宫女打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昏迷了。”
　　沈瑞霖让人意想不到的冲到皇后面前，一只腿屈膝跪地神色慌张地吼道：“快，快去把太医院的人都给我押过来。”
　　“是。”围着宫门的士兵快步离开。
　　幼年时的沈瑞霖因母妃的出身，和不受皇帝所宠爱而被人冷落，时日久了，连那些在身边伺候的奴婢都要在背后说道几句。酷暑日里所用的冰鉴和冬日里的炭火都被那些老奴们截去用了，沈瑞霖只得靠着自己才能熬过冬夏。食不果腹是常有的事，奴婢们嘴上说着为了他好，可每日清晨的餐食只允他喝半碗粥。
　　是皇后发现了沈瑞霖的窘迫处境，换了他身边所有的奴婢，饭菜也都一一验过后才从她宫中送来。
　　沈瑞霖虽记着仇，却也没忘了恩。
　　“送皇后娘娘到玉芙殿去。”玉芙殿离这里最近，皇后也会少受些痛。
　　几个奴婢和士兵簇拥着皇后离去。
　　“太子殿下。”沈瑞霖含笑转身，倒教太子打了个冷颤，他在殿内踱步，良久方才开口道：“当年陷害之事，静贵妃可是只手遮天，我要如何处置你母妃呢？”
　　太子忙不迭的脱口而出：“绞杀就是。”
　　沈瑞霖此前只想到太子窝囊无能，可没想到他会如此的“明哲保身”，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你……”皇帝被太子气的哑口无言。
　　荣亲王沈祿押着在正阳宫藏身的几个隐婆和静贵妃前来，皇帝脸色阴郁，咬着牙根。
　　“承寅。”静贵妃还不知太子说了关于她的何种话，满眼心疼。
　　“世延，你老了。”沈禄站到沈瑞霖身边。
　　沈瑞霖恭敬地称了声：“七皇叔。”
　　像是已经预知了自己再无胜算的可能，皇帝癫狂的笑了起来，然后咒骂道：“其位不正，必折阳寿。”
　　沈瑞霖毫不在意的表示：“这位正不正，只有您知道。”
　　“你放了承寅，他可是太子。”静贵妃嘶吼着挣扎，暴怒的血丝浮上眼珠。
　　沈瑞霖不紧不慢的讽刺了皇帝一番：“陛下，您这静贵妃看起来可不大静呢。”他干笑几声开始列出她的罪状，“我母妃的死是你所为，立太子之时构陷我勾结朝臣亦是你所为，既然你当年赐我的罪名是意图毒害太子，那我今日便帮你了结此桩心愿。”
　　太子惊恐的看着向他走来的士兵，想逃开却被一把缚住双臂。
　　“不要，五王兄，母妃救我，救我……父皇……”太子瞪大眼睛，呼吸变得粗重，害怕的嘶吼着，像是只笼中困兽。
　　静贵妃此刻再不跋扈，眼泪漱漱的落下，一个劲儿地摇头道：“放了我儿，这太子之位便是你的。”
　　沈瑞霖不语，微微昂了昂头，士兵立马扔掉瓶塞，钳住太子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口。小药瓶里的毒药都进了太子嘴里，士兵才松了手。
　　“太子之位我不需他让，现在我要坐的是这绥国的君主宝座。”沈瑞霖的目光看向皇帝。
　　“呸，沈瑞霖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见此状太子也不再客气，拼了命的想吐掉嘴里的毒药。
　　“沈翊，你母妃会告诉你。”沈瑞霖阴笑着从士兵手中接过新的药瓶，在静贵妃身边踱步。
　　不过顷刻，沈翊脸色青紫，两眼流出血泪，青筋暴起张口欲言却无声，士兵放开他，任他挣扎。沈翊捂着肚子蜷缩起来，冷汗直冒，慢慢的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平淡，直到目光空洞，再无动静。
　　目睹了沈翊死亡过程的静贵妃恶狠狠道：“你不得好死。”
　　“你可是见不到这一幕了，不过你等会就可以去见他了。”
　　沈瑞霖命人掰开她的嘴，一瓶毒药全进了静贵妃的嘴里，他拿着药瓶在空中端详几秒，然后放开手，任由着它掉落，就像静贵妃的命。
　　沈瑞霖蹲下身，在她耳边道：“这药叫长露春，快去吧，沈翊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为你引路了。”
　　不过片刻，大殿之上多了两具死状凄惨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