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照》为生活颂歌

5、第 5 章

　　那个坐在和美对面的男孩，成了和美的男朋友。
　　正如和爸爸担忧的那样，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子还是把她的小女儿拐跑了。
　　和美愈发怀疑常成是蓄谋已久。
　　她开始追溯起过往。
　　和美敲打常成，他第一次给她过生日，到底是怎么知晓的。
　　她从未说过，而他的蛋糕又太过及时。
　　常成回忆，想要知道喜欢的人生日，还需要费多大力，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很早是多早？”和美合理怀疑，“该不会你在图书馆坐我对面是尾随我？”
　　常成否认，“我才不会做这么掉价的事情呢。”
　　“那只是因为你想要去图书馆学习才遇到的我？”和美不相信，开学后一个月左右常成才成了她对面的常客，之前那个角落里没什么人。
　　“坐在那边确实是因为你，我那时候也搞不懂怎么有人喜欢坐在那种闭塞的小角落里，图书馆里我更愿意坐在最亮堂的有阳光的落地窗旁。”
　　他在图书馆见到她的时候，默不作声的从其他位置移到了她的对面。第二天一早焦躁的等待着她的出现。他并不知道和美的习惯，只是偶尔来图书馆，或者随机寻找位置去学习。幸好，她是个习性很容易被摸清的人。
　　“刚上大学那会儿你就喜欢我了？一见钟情？”
　　常成叹气，“喜欢你有什么用，只是剃头的担子一头热。”还埋怨起和美来了。
　　“我这不是知道了。”
　　常成捧住她的脸，亲了一口嘴唇。“还好你现在喜欢我。”

　　大四的寒假年后回学校的前一天，和美要清理自己的闺房。常成表示想要看一看女朋友过去二十年生活的小房间里都有些什么样的回忆。和美也乐得拉他做劳力。
　　常成正在和他的高中同学聚会，和美站在常成聚会地点的路边等他。
　　常成携众好友走出餐厅，她微笑同他们打招呼。
　　好友见和美，纷纷打趣常成，“行啊，你小子，高中时候就暗恋人家，居然真让你把女神追到手了。”
　　常成朝说话的男生的背拍下去，这一下用力挺大。“给点面子，老底都给你抖光了。”

　　和美同常成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高中就喜欢我？”
　　常成保证，“那绝对是谣传。”他也只是在谣言和国旗下见过和美。
　　“那你高中不是不认识我？”
　　常成勾着和美的臂弯，试图蒙混过关。
　　和美掰开他的手。
　　常成试图解释，“确实不认识啊，只是我单方面知道有个女孩叫和美而已。不知道你才不正常啊，三年国旗下都是你在讲话。”
　　“我们老乡聚会的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呢。”和美回忆起常成装得挺真。
　　“我从来没说过不认识你，是你误会了。”不承认。

　　和美在房间里收拾过往回忆，离开家去读大学的时候各种资料都已经清理过一遍。去读大学之后基本上就没有在这间房里生活过，不常在家的日子里直接就在一楼的客房里睡几天。房间里还保留着高中时期的模样。教科书、笔记本之类和美依旧是舍不得丢弃。于是收收捡捡东西都还在。
　　常成翘着二郎腿坐在和美书桌前的椅子上，评价和美，“你还挺恋旧。读大学的时候我就把高中三年的课本全部卖了，再也不想见到它们。”随手打开小书橱的玻璃门，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小说，看得出来和美很喜欢这本书，是这一片书籍里除了教科书以外最旧的一本。
　　是一本《飘》。
　　书里还夹着一张费雯.丽的海报，毛糙的右侧昭示这是从某本杂志上撕下来的。
　　还有一张和美与顾恒高中校门口的合照。
　　常成不动声色的把书合起来。他知道和美很喜欢《飘》，他送过和美一套精装英文原版的《飘》，和美对那套书喜爱至极，一直放在床前，无聊了便翻开来看一看。
　　“这书怎么只有下册？”常成没有找到上册。
　　和美站在书橱前一眼扫过，“是没有。那时候借给顾恒，他估计是没看完，一直没有还给我。”可能只是看了开头，也可能根本就没看。“顾恒不太喜欢看这种书，印度神话、希腊神话，武侠小说看得飞起。”
　　和美把手肘撑在常成的右肩，顺着常成的手翻开了这本书。看到了书里夹着的照片。
　　有点小尴尬，但还是要解释。“这本书我很久没看过了，这照片还是刚进高中的时候拍的。”
　　和美顺手在书橱里拿了一块小方布擦拭书上的灰尘。虽然放在玻璃橱窗内，但是很久不碰总觉得拿在手上有颗粒灰尘。
　　后知后觉这块小方布并不是她的，而是无主之物。并没有人认领这块疑似手帕的小布。她想这么多年，手帕的主人应该也忘记自己曾经还有这么一个物件。
　　和美想起自己照毕业照那年的糗事，突然想到当时的常成在哪里。
　　她翻开自己的柜子，在里面翻找自己的照片。当时实在是太讨厌那张照片，以至于领回来随手一塞，她竟全然没有记忆当初到底把照片放在了哪里。
　　手上忙着翻找，嘴上还在同常成搭话，“当初高中毕业学校的大合照你去了吗。”
　　“当然去了，我这么热爱集体的人，这种事情从不缺席。你找什么？”
　　和美在一堆杂志下找到了自己的大合照。这张合照巨大，然而合照再大，这么多号人在一张照片里，根本就看不清，只能凭着过往记忆，记住大概自己在哪个位置。
　　她仔细辨认了一番，指着其中一块给常成看，“呐，这个是我，你在哪边？”
　　常成凑近了看，指着她的手指处，“这里。”
　　“哪里？”和美凑的更近。
　　“站你隔壁的。”
　　和美仔细辨认，看不清。只有个高高瘦瘦的轮廓在。又觉得好笑，“你就站在我旁边？”
　　常成从后侧抱住她，把下巴靠在她的肩上，“是啊，眼镜布还给你顺走了。”
　　和美侧过身子两只手环抱常成，“你到底还有多少暗恋我的秘密？”
　　常成捧住她的脸，“多得是你不知道的秘密。”

　　去老乡聚会只是为了有机会假装上天注定，朝和美正式介绍自己。他等了很久才等到那个自我介绍的机会。
　　同和美一起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激动的在宿舍里根本就没有睡好觉，一直疯狂脑补自己要说些什么显得自己睿智又可靠。其后果是第二天没有表现出睿智，只是表现出嗜睡。
　　抢那门和美上学期学过的通识课他提前半个小时就开始登系统，他最终是选到了那门课，可是大学体育只能捡最后剩下的课程，和妹子们混搭学了一个学期的健美操。舍友们幸灾乐祸的表示早知道是男女混搭，他们就不去选什么篮球、网球。
　　为了养那只第一次收到的玫瑰花，他专门去超市买了杯子，可惜并没有延缓它的枯萎。枯萎的花朵气味刺鼻，他又特意去淘宝买了一只玻璃盒子，小心翼翼地把那朵花放在阳台的太阳下暴晒。从图书馆回来，才知道那天下午下了一阵雨，舍友的被子淋湿，他的花尸体都找不到。盒子成了无用之物。
　　请求舍友帮忙送一次生日蛋糕，之后连着给舍友们送了一个星期的夜宵。
　　这些都没有什么。和美不知道，那张模糊的大合照里，站在她身边的男孩看着她郁闷的花脸笑得肆无忌惮。
　　原来那个文采斐然的冷姑娘和美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