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未明》珞珞Whalefall

2、第 2 章

　　头疼了一天也没好，还隐隐有些要感冒的架势，苏童悻悻地站在酒吧门口。要是能请假就好了，但这个月已经请了两次假了，这样下去这份工作又要没了。好在她只是个刷瓶子的，不必逞起精神对别人送笑脸，戴上口罩也就没有人在意她有没有感冒了。
　　“你这样要坏东西的，苏童。”在苏童又一次将一个洗好的瓶子重重地扣在锅台上时，旁边有人出声提醒。“知道了，坏了我会赔的。”苏童闷闷地答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谢谢你了。”语气生硬得听不出一点谢意。旁边人看他心情不好，也就不开口了。
　　酒吧今天生意一般般，到处都安静的很，有人说话也都是低低地絮语。突然听到前厅有一阵小小的喧闹，接着就听到前台徐义喊“明明”的声音。
　　苏童一下抬了头，问身边的人：“叶之明来了？”
　　“那八成是。经常来咱这儿的明明还有几个啊？”
　　苏童“嗯”了一声，再洗起瓶子来就有些心不在焉，频频扭头往前厅看，后来干脆摘下手套解下围裙，到前厅去找了个位置坐下，不远不近地打量着叶之明。
　　盯着叶之明的一身行头看了一会儿后，苏童得出一个结论，叶之林的这个妹妹，审美一般。本身个子就不高，穿的一身还有些臃肿显胖，化的妆也太不自然了，放在人群中实在不出色，看来是真没怎么被用心培养过，气质比起她哥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话说回来，有钱人想活成什么样子，也是他们的自由。
　　苏童吐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回到后厨继续工作，经过前台时，听到了叶之明和徐义的对话。
　　“你说你又把保姆辞了？”
　　“那可不，这个保姆太犯懒了。”
　　“明明，这个保姆哪找得到那么合意的，能凑合就凑合着用了。”
　　“你的意思是我太挑剔了呗。可是这个真不怪我，给她开的工资也不低，结果天天睡得比我早起的比我晚，早饭都不起来做，简直惯的不行……我家也没什么活要做，她白天在家也是闲着，还不如找个钟点工划算……还有徐义哥，你能不能别叫我明明了，我又不是小女孩，叫我之明不行吗？”
　　“你才十来岁，可不是小女孩嘛？”徐义笑眯眯地回答。
　　“叶之明。” 苏童的声音不算小，引得不少人往这边看了看，走到叶之明跟前又叫了一声，“叶之明。”
　　叶之明斜眼打量了她几秒：“你是谁呀？”
　　“我叫罗苏童，跟你隔壁班的，你知道我吗？”
　　叶之明低头笑了一下：“知道，你就是喜欢我哥的那个小透明呀。”
　　看向这边的眼光更多了些。
　　靠，苏童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小妮子还不是个善茬。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我去给你当钟点工你要吗？”
　　叶之明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她把玩着酒杯思索了片刻，然后抬头笑眯眯地看着罗苏童：“我哥不住家里的。”
　　谁管你哥在不在家里！苏童骂人的话都要脱口而出又生生憋住了：“我缺钱。”
　　“你白天要上学晚上来酒吧打工，还要抽空去我家做钟点工，你这么累，没人关心你吗？”叶之明丝毫不掩饰笑容里的嘲讽。
　　“跟你没关系。”
　　“那行！”叶之明爽快地站起身，“别哪天猝死在我家里就行。明天放了学你就来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