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大囍

4、新年

　　宜阳这个小城市像是个在冬日里睡着的孩子被愈来愈浓烈的红火热闹年味唤醒，街道上的行人、车辆越来越多，随处可闻家家户户串门的问候声、欢笑声，“回乡”的热潮又涌现出来。终于要过年啦，陈赟和易文锦也早就开始了寒假生活，闲不住的陈赟每天都变着法儿的拉着易文锦去寻街。易文锦倒也顺着他意，待在家也无聊的很。
　　街面上每天都热闹得很，就这么几条街但这阵子却觉着每天都感觉不一样。易文锦被陈赟扯着一下这里看看一下那里瞅瞅，把他那白白胖胖招人稀罕的外表发挥极致，腆着个胖脸不惜出卖色相，嘴甜得专往年轻姑娘、阿姨、大妈那里窜，能蹭着吃绝不掏出一个子来。
　　“姐姐，姐姐，我这个可以尝尝嘛？”
　　“谢谢姐姐，果然妈妈说漂亮的姐姐都很善良。”
　　“阿姨，你好厉害啊。我可以去你家蹭饭嘛？”
　　“奶奶，你做的太好吃了，你能不能和周姨一样去我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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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亏得那些个女人吃他这套，有点啥吃的都塞把给他，跟在后面的易文锦装不认识也来不及了，只得赔着笑。“这也挺有趣的”，他想。
　　开始了放假，易文锦家的保姆阿姨把家里仔仔细细归置了一下也回家过年了。每年这时候他都会去陈赟家吃饭，冷卿夫妻俩过年也很少回家，没个定数，可能某天易文锦醒来他们就已经在家了，也可能他们两三年也不回来一次，反正易文锦也习惯了。
　　陈赟家过年一般都是江南会在家待两天，陈赟的爸爸很少在家。在易文锦看来这个男人看着和和气气的，讲起话来也让人挑不出刺，但他没有江南的那种实实在在的亲和力，同他讲话就像是在等待接受班主任老师的洗礼，让人不自觉紧张起来。看着陈赟的爸爸总会让易文锦想起他们学校那个每天早上带着标准笑容站校门口回应学生问候的校长。
　　大年三十前几天，陈赟家把该贴起来的春联、窗花、年画、“福”字都贴好了，江南非常细心地让周姨把易文锦家也贴了一样的，瞬间那一抹抹红让两家都喜庆了起来。
　　而今天大年三十这天一大早，江南和周姨带着陈赟、易文锦两个孩子就去置办些年货，一路上说说笑笑，让易文锦也融入新年的氛围当中。提着大包小包回家，易文锦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新的一年又是和陈赟家过的。
　　江南和周姨忙活了一个下午，用心准备着晚餐，每道菜都是由江南和周姨讨论出来的，有着各种美好寓意。三十晚上，按照南方的习俗全家人要一起团团圆圆吃个饭，小孩子这晚也可以到放纵一下不早睡，大家围在一起看着春晚“守岁”。
　　当四个人坐上桌时，恰好这是陈赟的父亲陈正也回来了，江南也是没料到，“你这赶巧了，我们准备吃饭你就来了。”明显陈赟也是开心的，口里喊着：“爸爸”，就往陈正身上扑。周姨也赶紧再去拿副碗筷出来，陈正抱着陈赟入座，“区里工作年前忙，今天总算快收尾了，除了轮值的同志都回家过年了，我看差不多也给自己休一晚上的假回家过个年，明天一早还得回去。”江南应道：“好好好，回家就好，先吃饭，难得一起过个年。”
　　陈正入了坐也不讲工作上的事，吃饭前由陈正发表一下新年致辞，大家举杯应着：新年快乐。就开动了边吃饭边讲讲家常，这种氛围易文锦是真的很喜欢。饭后，大家坐在一起守岁，素有教导主任气质的陈正和易文锦闲聊了起来。
　　“小锦，读六年级了吧，成绩怎么样，马上升初中有没有什么打算？”
　　“爸爸，你怎么就知道问成绩，文哥很厉害的，次次都是第一名。”还没等易文锦开口，陈赟就抢先了。
　　“那你呢？”陈正笑着问道。
　　这一下就抓住了陈赟的小尾巴，撅起个小嘴巴不乐意了，“哼，爸爸，我不理你了，你一点都不可爱。”说完，陈赟就赶紧坐到周姨和江南那边去了。
　　哈哈哈，其余几个人都发笑起来。
　　“叔叔，我打算去私中读书。”
　　“私中好，这可是我们这最好的一所中学。好好学，读书成才，以后大有作为。陈赟这孩子玩心重，我和你江阿姨常不在他身边，叔叔很谢谢你一直照顾着他，让叔叔和阿姨很放心。”
　　“小锦，叔叔还是那句话，你爸妈不回来，你可别有什么情绪。他们夫妻俩个人离开家乡去那么远的地方打拼事业也不容易，学着去体谅一下父母。叔叔对小赟也是惭愧啊，但是没有哪一对父母是不想和孩子一起生活的。”
　　“作为男子汉心中有家庭有国家，肩上有责任有使命，都是为了生活能越来越好。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你江阿姨说，不要憋在心里，她心细更能照顾好你们。”
　　和陈正讲完后，易文锦心中有些释然了，他什么都明白，但还是需要有个人去认同他，而陈正是最有可信性的。
　　零点一过，新的一年开始了。易文锦就给冷卿发了个信息：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在易文锦旁边睡着了的陈赟也醒了，“文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易文锦低下头笑着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