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爱我》莳芑

4、第 4 章

　　因为是开学第一天，所以晚上不用上晚自习。
　　不过这一天过去三分之一下来，把李茉可累的不轻，以至于回家后脱下鞋子走进卧室躺下，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再醒来后，已经是晚上九点。
　　客厅的钟表滴滴答答的在响，整个屋子都能听到回音。
　　李茉可起身揉了揉眼睛，开了门就看到一桌子的菜。
　　真好，都是她爱吃的。

　　她坐下来，端起一碗米饭，用筷子夹了一颗花菜。菜一入口，李茉可立刻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妈，你的手艺一点没变！”
　　王女士正吃着嘴里的饭，听了这话抬头斜眼笑着。
　　“那是，也不看看你妈我是谁。你啊，比你爸嘴甜多了。”
　　“哎，说起你爸，我真的气不过。整天早起晚归的，也不怕累着自己，最近这些天又去哪出差，鬼知道他又在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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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茉可的父亲李文是个初中校长，李茉可读初中就是在那学校读的书。
　　想起后来李文有一次因为熬夜过度而住院的经历，李茉可打断了王女士:“说的没错，爸年纪也不小了，得让他少熬夜。”
　　“就是说啊。哎呀，你爸他死倔，肯定不听我的，你有时间多劝劝他吧。”
　　“嗯，知道。”
　　“行了，快吃饭吧，饭都凉了。”

　　吃饱饭后李茉可洗了个澡出来，在镜子前梳理着头发。
　　镜子里的少女还是很青涩，脸蛋像水煮蛋一样，眼睛灵动深邃，嘴旁有一颗很小的痣，褪去成熟，是属于青春的漂亮。
　　这个年纪真好啊，一切都刚刚好。

　　第二天，早晨外面下起了磅礴大雨。
　　李茉可撑着伞，鞋子踩踏着刚滴落不久的雨水，发出清脆的响声。
　　路过一家书店，门口放着刚不久新出的歌《素颜》:
　　“如果再看你一眼，
　　是否还会有感觉
　　……”
　　李茉可没有停下，脚步却是放慢了些人开始在脑子里回忆起这首歌来。
　　她高中一直喜欢着许嵩的歌，她知道，陈煜也喜欢听他的歌。
　　如果有机会，她想唱歌给他听。

　　到班里时班上已经有大半的人了，用两秒钟时间扫视周围，见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又低下了头走到后面，把书包放在书桌上坐了下来。

　　叮铃铃——
　　“同学们，把书打开到第1页。今天我们来讲...”

　　正说着，被一道声音打断。
　　“报告。”陈煜站在门口，手里拎着黑色书包，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老师放下手里的粉笔，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询问他:“怎么现在才来？”
　　“路上滑，我怕摔倒。”
　　接着班里就有同学捂着嘴笑，困意都减半了。

　　“他可真敢说。”
　　“哈哈他在老柯面前好敢哦。”
　　“你们看老柯的眉头都皱上天了我去哈哈哈哈...”

　　“陈煜同学，你这个理由不太充分啊。”这位姓柯的老师对他摆出慈祥的微笑，手甩向门外，“别那么多废话，上外面站着去！”
　　“哦好。”陈煜没看全班人的眼神，拎紧书包，慢悠悠的转向门外，贴着冰凉的墙站着。

　　恢复平静后，老师继续讲课。
　　可能是下着雨的天气太过沉闷，又或者是很想知道喜欢的男生心情如何，少女整节课都沉闷闷的，实在打不起一点精神。

　　楼外细雨绵绵，陈煜虽是被罚站，却一点都不恼。
　　他从外套兜里掏出前段时间刚买的MP3，里面有让文具店老板下载好的歌，插上耳机，手指按动着选择键，挑了首许嵩的歌。
　　音乐声传入耳间，陈煜眼底含笑，双腿随性地交叉站着。

　　下课铃声一响，陈煜拽掉耳机，拎起书包走进教室，见老师没说什么，就回到位子上睡起觉来。

　　班里的学生都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除了李茉可。
　　李茉可心里欢呼，终于可以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转头看向喜欢的男生，不用掩盖，不用躲藏。

　　少年的脸埋在双臂间，只漏出碎发下闭着的眼，眉目舒展，褪去了平日里的痞气。
　　他静静的趴在那里，她却静不下去了。
　　好想摸摸他。

　　正当李茉可看得入迷时，陈煜突然睁开了眼，抬头撞上了她的视线。
　　李茉可吓得不轻，一瞬间四肢僵硬，心脏剧烈跳动，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同学，我很好看吗？”陈煜直勾勾的盯着李茉可，似要将人看穿。

　　气氛凝滞了片刻。

　　“好……好看的。”李茉可的脸涨得通红，躲开视线看向别处，强忍着心慌，说话有些结巴。
　　陈煜被少女的话逗笑，轻声说：“再看可就要收费了。”说完又重新趴在桌上睡了。
　　少年的气息还未消散，只觉得耳旁拂过一片温热，李茉可的脸烫的不受控制，趁着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快速跑出教室洗了把脸。

　　第一次对视，李茉可一整天都在回忆。

　　下午放学，唐婷约李茉可一起去学校旁的米线店吃饭。
　　这家店的招牌特别招学生喜欢，所以一放学屋子里就挤满了人。
　　唐婷和李茉可早早地就到了店里，点了餐后就坐着聊了起来。

　　明明是开学第一天，唐婷不知道从哪知道的这么多八卦，嘴里一直说个不停。
　　唐婷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桌子说：“对了，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大帅哥，叫……叫什么来着？”
　　李茉可手不受控制地攥紧。
　　以前从没跟任何人讲过她的暗恋心事，包括唐婷在内，不是不愿意透露心声，只是觉得在自己的世界里默默喜欢他就足够了，不用声张，只要每天上学都能看到他，便认为美好。

　　李茉可深呼气，眼底肉眼可见红晕起来，低着头结巴道：“他叫陈……陈煜。”
　　“我喜欢他。”

　　“……”

　　外面的雨不知道何时停了，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之间气氛凝固得有些厉害。

　　“所以……你是对他一见钟情吧！可这才刚开学！”唐婷睁大眼睛看向陈茉可，手中的可乐突然不香了。
　　李茉可摸摸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只能斟字酌句地说：“算是吧，第一眼看到他时心里却觉得我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
　　唐婷更激动了，握着李茉可的手一本正经说道：“可能这就是小说中的那种缘分吧，你也是遇到了，我的茉。”

　　李茉可开始面红耳赤，硬着头皮问：“所以，你能教我怎么追人吗？”
　　“你算是找对人了，”唐婷喝了口纯净水，接着说：“追人这事从小到大我也算是见多了，很简单的啦。放心，今后我一定为你出谋划策。”
　　“好好，麻烦你啦。”李茉可软绵绵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听得唐婷心痒痒的。

　　建华中学抓紧效率，放学吃饭时间只给学生们留三十分钟时间。
　　饭上来后两人默不作声地抓紧时间吃饭，争取在上课铃响之前到班。

　　雨天后的晚自习，教室里安安静静，此时李茉可正在写下她的第一篇暗恋日记。

　　2014年9月2日：
　　今天我勇敢了一次，把喜欢你的秘密告诉了最好的朋友。
　　如果我可以再勇敢一点就好啦！不过再次遇见你已经很幸福。

　　“我去，看窗外！”
　　不知谁喊的一声，惹得全班同学齐齐转头看向窗外。
　　天空不知何时染上了粉色和紫色的色调，在校园内暖光的路灯点缀下，绚丽又温柔。晚风透进了教室，轻轻地撩起脸颊两侧的刘海，带走了燥热而留下温凉。
　　李茉可装作不经意去看陈煜，发现恰好他也在抬头看风景。
　　他双手捧着脸，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灯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凌厉分明，细散的碎发落在额前，在晚霞的映衬下，那双眼睛比万千星辰还要耀眼，让人忍不住心悸。
　　李茉可看得愣了神。
　　此时此刻，有好想把心动都在他耳旁诉说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