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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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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已经安排好了,今夜护送陆公子离开。”若叶禀报时,云宁汐刚给陆止喂完药,休养近半月,他的情况已经没有大碍,只是人还没醒。
“嗯。”云宁汐将药碗放到一旁,对若叶郑重嘱咐,将一个小瓷瓶递给他,“若叶,陆止就交给你了,这是路上要吃的药,我迟几日便会出发,你们不必等我,直接走。”
“属下遵命。”
上书房
“父皇,喝点参汤,休息一下吧。”云宁汐端着一碗参汤放到案桌上。
“好,汐儿有心了,父皇尝尝。”云帝喝了一口,深得他心,参汤中加了药材,缓解了疲劳。
“咳,咳,咳。”云宁汐毫无征兆的咳嗽起来,且愈演愈烈。
“传太医,快传太医。”云帝着急的喊道,汐儿自幼体弱,喝了多少珍稀药材都无用,他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
“回皇上,天气转凉,公主体弱,只能多加调养。”太医战战兢兢的回道。
“咳,咳,咳。”云宁汐艰难的起身,“父皇,儿臣无碍,就先回去歇息了。”
“好,汐儿好好休养,来人,备步撵,送公主回去。”云帝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
一连几日,云宁汐病情越来越严重,身体也越来越弱,连皇上都看不下去了,“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一群太医战战兢兢的请罪。
“父皇,本就是我体弱,多加休养就好,父皇,儿臣想回药王谷调养。”云宁汐虚弱的说道,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让人怀疑一不小心就要一命呜呼了。
云帝想到药王谷,也是一个好地方,若汐儿在那里休养,倒也是个好主意,“好,但汐儿可能受住那长途跋涉?”
“父皇放心,儿臣只是体弱,但并不是生了重病。”云宁汐接着开口,“父皇,儿臣想早日出发,也好早日调养。”
“好,照顾好自己。”
看着云帝离开,若夏忍不住笑了一声,“公主演的真像。”
“哪里有演,本公主本就体弱。”云宁汐站起来换装,然后步履轻稳的往宫门走。
出了宫门,云宁汐便上了马车,几日来日夜兼程,归心似箭。
“公主,今晚便能到药王谷了。”
小道上两人一人一马,快马加鞭,云宁汐笑道:“嗯。”
“公主恨不得现在飞到陆公子身边。”若夏取笑道。
“那是。”云宁汐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加速骑马,“驾。”
快到药王谷的小道上,迎面来了一辆马车,云宁汐本没有在意,错身而过时浅淡的药草味引起云宁汐眉头一皱,驾马返程拦住那辆马车。
马车上是一位老马夫,看到有人拦车,笑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你们是做什么的?”云宁汐打量着马夫,往马车里瞄了一眼,坐着一位公子,看着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我家公子要回家,路过此地。”老马夫笑着回答。
“小姐,怎么了?”若夏看着她拦下这辆平平无奇的马车。
“无事。”云宁汐又看了一眼,然后驾马离开。
“公主,您来了。”若叶看到云宁汐到来,迎了上去。
“陆止呢?”女孩匆匆往房间走去。
“回公主,陆公子还在昏迷,在房间。”若叶将陆止的情况一一禀报。
“推开房门,空荡荡的。”云宁汐心中不安,“陆止醒了?”
若叶看了一眼房内,“属下立刻去找。”
云宁汐刚要去找,就听到一个老顽童的声音,“小汐儿回来了,为师很是欢喜啊。”
说完人就窜到云宁汐面前,手里拿着一瓶药丸,“为师刚研究的好东西。”
“师父,我还有事,等会儿再来陪师父研究啊。”不顾老顽童林仁,直接跑了。
“哎,你这不孝徒儿。”笑骂一声,然后回去接着研究那药丸去了。
“公主,属下知罪,陆公子不见了。”若叶跪在云宁汐面前,陆止是如何离开的?
“不见了?谷内都找过了?”云宁汐焦急的问道。
“是,谷内没有,应该是已经出谷了,可药王谷大门设有五行八卦之术,不会有人进来的。”
“后山呢?”云宁汐想到那个地方,虽然地势陡峭,但若遇到武功高强之人,带走一人也不是不可能,可这人是敌是友?
想到来时碰上的那辆马车,陆止可能就是被藏起来了,一拍脑袋,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拦下。
“回公主,没有异常。”
“今日可有马车进谷?”云宁汐接着询问,大脑快速运转。
“并未,谷内一向无外人入内。”
云宁汐策马离开,顺着那条路,找到了那辆马车,丢在半路,她现在可以确定,就是这辆马车带走了陆止。
“公主,马车有暗格。”若叶看着云宁汐盯着那辆马车,上去一探,竟能藏人。
云宁汐呆呆的盯着马车,有点不知所措,他,会不会遇害,会不会再受伤。
如此想着,竟引发了体弱之症,一口血吐了出来,昏迷前只听到若叶慌慌张张的喊了一声公主。
“谷主,公主到底怎么样?怎么还没有醒。”若夏紧张的看着诊完病就一言不发的林仁。
“怎么样?怎么样?你是怎么照顾她的。”林仁一直都是老顽童的形象,很少对人发脾气,“她本就体弱,这些时日消耗了多少心神,还用摄魂!摄魂!我看她就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气乎乎的发了一通脾气,走了。
云宁汐静养一段时间后,人就待在谷内,没有回宫。
……
两年之后
空旷无边的后山,种着各种药材,其中珍奇药材数不胜数,一袭白裙的女子荡着秋千,指挥着谷中的人栽种着新的药草。
眉眼精致,一双桃花眼中泛着灵气狡黠,睫毛长又密,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肤若凝脂,像是坠落凡间的精灵。
“公主,皇宫来了密信。”若叶将信封递给云宁汐,不敢多看一眼,这两年来,公主出落的越发精致,身上气质也更加清冷出尘。
云宁汐淡淡看了一眼,伸出纤细嫩白的小手,打开信封,只有两个字:
速归
看着那两个字,女孩淡淡的递给若叶,薄唇轻言:“云国如今如何了?”
“回公主,陆国太子亲征,如传闻所说,用兵如神,手段狠戾,已连破我国七座城池,大有直捣京都之势。”若叶也是十分震惊,此人心机之深沉,手段之凌厉,让人防不胜防。
“可有查到此人什么来历?”云宁汐缓缓迈步往庭院走去。
“此人是两年前封为太子,陆帝对他宠爱有加,只是两年之前的事,如何都查不到,就像是皇室之中没有此人一般,行军打仗时长带银色面具,无人见过真容。”若叶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直说便好。”云宁汐瞥了他一眼,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公主,有探子来报。”若叶抬头看了她一眼,“乌裘曾进出过陆军大营,属下怀疑。”
乌裘是陆止最亲近的下属,对陆止忠心耿耿,两年之前,陆止拼命保下他,遣离京都,如今出现在陆军军营,实在可疑。
不等他说完,云宁汐直接替他说了,“你怀疑他是陆止。”
若叶有些摸不懂她的意思,自陆止失踪,云宁汐也不再找他,悠闲自在的待在谷中,很少过问外事,就连陆止也从不提及。
“还有种可能,他在为陆止报仇。”云宁汐淡淡的分析。
一暗卫匆匆来报,将一封密信递过来,还是那两个字:速归。
不过一会儿,一封又一封,七封密信,云宁汐看着那七封密信,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
“公主,这皇上连送七道密信,是何意啊?”若夏疑惑的问道。
“一座城池一封密信。”云宁汐喝了一口菊花茶。
“公主,属下觉得此事不简单。”
“收拾行李,下山。”
“小汐儿,你要走了。”林仁笑嘻嘻的进屋,看着收拾行李的若夏,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嗯,消息倒是灵通,我这还没出门呢?你就来了。”云宁汐给他添了一杯茶。
“我是谁啊?”一脸骄傲的品了一口 ,悄悄的把一个小瓷瓶塞给她。
云宁汐打开看了一下,然后轻轻嗅了嗅,一脸怪异的看着他,“不欢散。”
“说不定会用上,为师帮不了你什么了。”说话时还有点惆怅,不过一会儿就喜笑颜开,“你师兄快回来了。”
“真的?”云宁汐有点小失落,她要走了,一年前,师兄被家里人召回,这个师兄对她是宠溺至极,为人温润如玉,长相丰神俊朗,且医术精湛,与她十分投缘。
“可惜了。”林仁迈步离开,想着那徒弟,不知未来会如何?
“公主,马车准备好了。”
“嗯。”马车一路上平稳行驶,云宁汐淡淡看着这条路,心中思绪万千,这一趟下山,只怕要身不由己了。
“若叶,不用着急,找个客栈歇一歇。”云宁汐清浅的声音传出,若叶找了家客栈便停下。
小镇不似京都繁华喧闹,处处透着淳朴的气息,只是边关那些城池,却不得如此安宁了,云宁汐进了客栈,坐在桌前,有些头晕。
“公主,药可还需吃?”若夏有些担心,公主自幼体弱,这长途跋涉,难免有些吃不消,只是公主一直养在药王谷,这药也不常吃了,毕竟是药三分毒。
“不必。”云宁汐看了一眼林仁给她的药,然后放入底层收好。
黑夜来临,云宁汐也犯困,迷迷糊糊闻到一丝香味,眼皮一直打架,没放在心上。
守在外面的若叶,还有暗卫都未曾发现那一抹黑影悄悄潜入他们主子的客房,陆止看着床上的女孩,安安静静的抱着被子,乖巧可爱,让人爱不释手。
女孩长大了,稚嫩褪去,眉眼更加精致,白皙的脸蛋被被子半遮着,陆止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看到她,轻易就沦陷,周身气质都变冷了,女孩像是有所察觉,紧了紧被子,还皱了一下眉。
陆止慢慢靠近,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匕首上刻着复杂的图纹,泛着冷光。
陆止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坐到床边,看着女孩安静的睡姿,慢慢抬手。
云宁汐一个翻身,手差点就碰上那把匕首,陆止刀锋一转,看着床上的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
“唔。”床上的女孩似乎是感觉不舒服,整个人又翻了个身,陆止就静静的等着她醒来,结果女孩换了一个姿势之后,丝毫没有睁眼的趋势。
陆止再次举起匕首,触及皮肤,感受到危险般,云宁汐睫毛眨了眨,一脚踢出去,直接踹到陆止身上,迷迷糊糊就要睁眼。
“乖,睡吧。”清冷中带着些许温柔的声音入耳。
云宁汐那双颤抖的眼睛再次陷入沉寂,终是下了狠心,直接封了她的昏穴,动作极快的在云宁汐手指划了一道,用小瓶子接住,然后仿若珍宝般的放入怀中。
又掏出金疮药,给她上药包扎,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一早若夏端了温水进来,看到云宁汐的手,惊道:“公主,你怎么受伤了?”
云宁汐看向自己的手指,一个丑陋至极的蝴蝶结傻乎乎的趴在她手上,云宁汐更奇怪,“这,昨天还没有呢?”
“公主,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若夏紧张的问她。
云宁汐动了一下身子,没有异常,甚至睡得还挺好,气色都红润了许多,“没有。”
“公主,该不是有鬼吧!”若夏战战兢兢的想到话本上的那些灵异事件,声音都有些颤抖。
云宁汐一巴掌排在若夏脑门上,没有使劲,一本正经的吓唬道:“我昨天,看到一个身影,飘来飘去的,你有没有看到?”
若夏一脸恐慌的想昨夜,身子都有些发颤,“公主,我们快离开吧!”
“骗你的,哪有什么鬼怪,不过是人在作怪罢了。”看着手上那个难看的蝴蝶结,有点眼熟呢怎么?
拧着眉又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