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春日宴》翁中的梦

15、第十五章

　　“父后来了？”

　　内殿里，刘嗣徽和周怀闵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言笑晏晏。

　　听到下人传报太后君后来了，刘嗣徽将孩子递给刘锦乐，起身正好看见步伐匆匆的周太后。

　　周太后还没来得及说要看看孩子，却看见了坐在那里，跟曾经的云贵君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不由脚步一顿。

　　刘锦乐见状，抱着孩子盈盈一拜：“拜见父后，愿父后长乐无极。”

　　周太后不过是一瞬面色就如常了。他笑着，上前扶刘锦乐起来：“是锦乐，好些年没见了，在吴国吃苦了吧。”

　　他拍着刘锦乐的胳膊，浑似一个慈祥的好父亲。

　　周怀闵将孩子递给巧儿，向太后君后行礼。

　　刘锦乐也跟着他朝君后微微颔首。

　　周怀玉是知道长乐国主的，京城几家小公子举办宴会，也会请长乐国主来，因此，周怀玉还算是亲善地拉着刘锦乐。

　　“锦乐哥哥回来了？真好，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刘嗣徽见周怀玉略过周怀闵直奔刘锦乐，就自己把周怀闵扶起来坐下：“你身子弱，赶紧坐着。父后你有所不知，怀闵底子差些，生孩子的时候差点出事。长宁说得静养三个月。”

　　周太后也带着周怀玉坐下。

　　“确实。男人生子本来就是极其凶险的，都平安就好。就是这孩子叫什么？”

　　“锦乐抱的是长女，朕取名刘文源。男孩儿是弟弟，就取名刘文棋。”

　　刘嗣徽提到自己的孩子，整个人都和缓了许多，让锦乐把刘文源给太后瞧瞧。

　　周太后抱过孩子，面色似是欣喜：“这孩子长得与陛下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诶唷，长得真好。”

　　他说着，就用肩膀轻轻碰碰周怀玉：“怀玉，你也看看，以后啊，他们可就要叫你父后了。”

　　不等太后说出什么不可控的话，刘嗣徽直接了当地开口：“父后，朕打算给怀闵晋为容君，孩子在自己亲身父亲这儿都养了一个多月了，也很难分开。我们当时也没有请别的奶爹，等文源去尚书房了，再让怀闵和君后一起教导。”

　　不知道是不是周太后的错觉，他总觉得陛下在“亲身父亲”上有所强调。

　　他不着痕迹地瞟了眼刘嗣徽，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常，只能压下不适笑道：“也罢。想必君后没什么异议吧？”

　　他暗中扯了扯周怀玉的袖口，周怀玉极其轻微地咬了一下嘴唇，勉强地笑笑：“自然，自然。”

　　周太后将孩子还给刘锦乐，满意地拍拍周怀玉的手背：“陛下，既然锦乐都回宫了，怀闵又在宫外诞下龙凤胎，不如举办一场宫宴。其一呢，也可以给锦乐再找一个好的妻主；其二呢，也可以让那些大臣郎君知道皇长女皇长子的尊贵。”

　　刘嗣徽嘴角一翘，眉眼弯弯：“朕正有此意。朕想在宫宴上封文棋为安宁国主。”

　　看着刘嗣徽恍若得逞的笑意，周太后一愣，不自觉说道：“那文源呢？”

　　刘嗣徽挑起左眉：“朕还年轻，将来哪个孩子优秀，有治国之才，自然就立谁为皇储。文源可以慢慢教导，不急，不急。”

　　确实不能操之过急。多年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周太后眼里掠过一抹精光：“既然这样，哀家和君后就先回去安排宫宴的事情。锦乐在吴国那么多年，要不要一起来帮帮你父后和皇嫂？”

　　刘锦乐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周怀玉和明显不想他掺和的周太后，讪讪一笑：“不了不了，孩儿对这些事一窍不通。”

　　刘嗣徽适时补上一句：“都是母皇惯得。”

　　周太后听到她说母皇，又看了看刘锦乐那张脸，也不想多说什么，也没管后面的周怀玉，端着所谓太后的架子离去。

　　见两人都离开了，周怀闵有些担忧地说道：“陛下，文源文棋不需要再办一场宫宴了，平平安安就已经很好了。”

　　刘嗣徽很是亲昵地点点他的粉粉嫩嫩的小鼻尖：“那怎么可以，文源文棋也是朕的孩子，朕就是想要大办一场，让她们都知道，当今容君生的孩子，是最最受朕宠爱的。”

　　刘锦乐在一边捂嘴笑笑：“皇姐真是，跟以前母皇一模一样。让臣弟想起以前在长信宫里的日子。”

　　周怀闵讶然：“长乐国主曾经住在长信宫？”

　　“是啊是啊。”刘锦乐一边逗着怀里的孩子，一边说，“之前在宫外不是好好的吗？在宫里也唤我锦乐就好了。是不是，皇姐？”

　　刘嗣徽赞同地点头，又凑到周怀闵耳边说道：“就像在宫外一样，只要在长信宫，我就是你的妻主，你就是我的夫郎。”

　　刘锦乐抱着怀里的刘文源晃了晃：“瞧啊，她们黏黏糊糊的是不是？嗯？黏黏糊糊的。”

　　周怀闵红着脸颊温温柔柔地瞪了刘锦乐一眼：“你可别对着孩子打趣我了。”

　　“哪里是打趣，皇姐，你说是打趣吗？”

　　他抻着脖子，颇为趾高气昂地看向刘嗣徽。

　　刘嗣徽搂着周怀闵的肩，一本正经道：“你要是管不住嘴，那就不安排你住在长信宫了。”

　　住，住长信宫！

　　刘锦乐放大了眸子，欣喜不已：“皇，皇姐。”

　　知道是因为周怀闵，刘锦乐恰到好处地表明自己的心意：“皇姐你放心，有我在长信宫一天，怀闵就不会受到一丢丢外界的打扰。”

　　刘嗣徽知道他会这么说，而且，也知道他会这么做。

　　毕竟，他们是真正的亲姐弟。刘锦乐又不讨周太后喜欢，要想在宫里生存下去，并且可以风风光光地二嫁，只有依附刘嗣徽。

　　几个人还在里屋聊天说笑，启襄默默进来，站在了刘嗣徽身侧。

　　“那你先陪着你嫂子说会儿话，朕去乾元殿处理政务。”刘嗣徽捧着周怀闵有些瘦了的脸蛋，在他额头狠狠亲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一路快步到乾元殿，刘嗣徽肃着脸，看向急切地启襄：“什么事？”

　　“陛下，太后在离开长信宫之后，她身边的宫侍在冷宫废院利用信鸽传递了什么消息下去。考虑到可能有三皇女的下落，属下不敢打草惊蛇，就派人追捕，等远离皇宫再杀了那只鸽子查看消息。”

　　见刘嗣徽不说话，启襄继续说道：“谁料那只鸽子被一稚童打伤，郊外稚童的母亲是个猎户，就将鸽子带走了。我们前去买了这只鸽子，上面的消息是子时三更，月白时现。”

　　刘嗣徽听着，不禁皱眉写下这句话，然后看向他：“所以，你怀疑那个猎户有问题？”

　　“是的。属下已经派人看着她们了，只是在我们的眼底，不管是孩子还是猎户，都不可能对鸽子动过手。属下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刘嗣徽像是想到什么，放下笔，端详着纸上的八个字：“你且去办吧，有没有结果不要紧，最关键的事要太后相信你去办了就好。”

　　启襄自然懂得陛下的意思，自信地仰着下巴，中气十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