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随笔】终此一路，殊无喜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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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y say things happen, people change.
Everything, everyone
一直缩在屋子里，一个人，一间房
静静地等天黑，然后天果然便黑了下来
始终不曾适应这样的晨昏规律，日落太晚，晨曦少有
每每记起入睡的时间，便早过了凌晨时分
想像家里，多半已是一天过半，熙熙攘攘，阳光明媚
笑着摇摇头，然后定闹铃，关灯，闭眼睛
日复一日，便又是一天
待得天明，看了看床边的表，然后又闭上眼睛
等着闹铃响起，等着新的一天
然而，凉始终不是习惯热闹的孩子
每每整顿好了，便依旧坐在地板上看书
尽量地避开可能的寒暄和问候
落寞如我，一直如旧
Things can not be traced back, neither can I
Looking back makes me sad.
离开前，反复地计算过时间，然后写好辞职的帖子，平静地点了按钮
写的时候心里是满满的，发了以后心里是空空的
终究明白了命运的荒谬和轮回的辗转循序
原来一切都可以轮回，一切都还是当初的原点
只是自己，终究是无法预料
正如三年前的自己是如何信誓旦旦地说过要一直不离开
一直不离开自己眷恋的土地，一直不离开自己眷恋的人
缠缠绵绵，反反复复，原来依旧是个圆圈
临走前的那周，不断地盯着手机发呆
想着拨通电话的绿色按键一直按不下去，短信删了又打，如此反复
犹豫再三，终究只联系了Dorothy，不说离别，只说见一面可好
相识十七年，再多的波折也只是时间片段上的蝶影
心里的忐忑不定，
许是人心当真便有感应，或许所有的电影情节终究不是虚构
不过半小时，手机却又多了一条未接来电
号码的记录早已删除许久，然而熟悉的排列组合却依旧刺到双眼
偏偏在这个时候，偏偏有这般波折
苦笑着回了电话，心跳却瞒不过清冷的夜色
——喂。
那边传来低沉的笑，好像好久不曾联系了
我笑笑，然后说“嗯”
简短到不能再简短，却还是将眼前的事和盘托出
对面静了静，然后问，你原本不打算告诉我？
我张开嘴，说不出话来
All the things are just in a dream
You can't see it, while I'm just in it.
Falicia走时，反复地叮嘱过我
要照顾好自己，记得锁门，记得关窗
彼时以为一切不过是简单的叮咛而已
听着语音短信，叹了一口气，然后抓了一袋子柠檬放在车里
然而真的到了一个人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现实
夜晚不敢熄灯，天亮对着闹表发呆
开始煲电话粥，开始无休无止地看电影
这才恍然，原来这么些年，自己一直不曾一个人
即使那么享受孤独，却原来一直不曾孤独
“缘”字笔画太多，没写尽，没写清
所以写不尽的，剪不断的，都留在记忆的空白处，最深，最重
等到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才见过久别的Dorothy，心里似喜还悲，只以为时光倒转，往事重回
新换上的凉鞋卡得脚生疼，偷偷瞥了一眼，只见得一片鲜红
皱了皱眉，然后若无其事地陪着Dorothy一道回去
忽记起幼时童话里，美人鱼足下的红色刀尖
然后眼前只剩下这一条路，叫我如何先说再见？
支撑着到了宿舍楼下，想要笑，却偏偏扯不动唇角
手机骤然响起，于是又盯着那熟悉的号码发呆
Dorothy见了，便问，是谁，怎么不接？
苦笑了一下，随即将手机丢回包里
然后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说那人是自己的噩梦
呵，噩梦
这么久了，怎么直到现在才想到，才敢说
然而，说归说，却依旧去见面
心里想着是最后一面，却早已了无知觉，周身皆轻
一如既往地聊天，走过曾一起走过的路
不谈过往，只话家常
如果我昨晚不打那通电话，你是不是打算直接走掉？然后等着我再打电话过去，只发现你人间蒸发
然后，在某棵郁郁葱葱的树下，那人忽开口这样问
我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
心里想着这样也好，却又翻然记起这几日发了又删的那些短信
反反复复，ABCD，只拼凑成一句话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所有的波折后，原来真的可以平静地这样说，平静地说再见
所谓的故事情节，不过如此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又岔开话题
我挑了挑眉，脚下的凉鞋咯得生疼，巫婆的咒语果然应验
If I haven't been this way, all these stories must be fake.
Now I'm wondering why and when shall the best time of the whole season come.
直到如今，依旧会迷路
只能走固定的街道，看固定的风景
每天清晨走过的那条路，有着紫色的薰衣草和五彩斑斓的某种不知名的花灌
淡淡的馨香，挑动的鼻息
第一次逛街的时候，我指着眼前一幢幢整齐排列的小楼对falicia说
这里所有的房子都像是火柴盒做成的童话小屋
如果说所有的足迹不过为了验证曾经见到的风景
那么我的足迹，势必会遗落下众多的尘埃，布满时常出现在梦境的过去
下了飞机的第三天，整理过东西，通上网络
对着某人黑色的□□头像发呆了几秒钟，然后下意识地留言
我到了，一切顺利
这世上每天都要演出那么多的悲欢离合
何苦，便要多我这一场
曾经的坚持和信念
那么多，不是歌词，只是失散的念头
No matter what I do, no matter who you are
It's a story, just a story
离开的前一天夜里，又收到短信
想了想，便说，
如果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把握住机会。毕竟，喜欢一个人，很不容易
那边很久才有回复，只说怎么可能
熟悉的口吻，熟悉的语气
叹了口气，少不得辩论，转念想想却只说困了，再不回复
曾以为那些句子是自己一直都不会说出口的
然而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终究可以大方地说出来了
难道说，这一切，都预示着结束？预示着再不是那个小孩子，可以肆无忌惮，可以任性自私？
到了次日，推说交手机费，出了门，却惦念着买了一把伞
浅淡的灰色，亦或是深浓墨绿，自己居然记不起来，又似乎不愿回想
打了电话过去，那人只睡了两个小时，声音倦怠得很
叹了口气，语气却轻松地说，我有东西给你，去找你好不好
重新走当初走过的路，路过曾经的道口，踩过曾经的足迹
所有的一切，于我，都是过往
不得不向前，不得不选择
送伞，便是要散
只是如何，才可以是不见不散
There's still something I'm looking forward
Without it, I'm just a passanger.
到这里的第二十天，打开□□，忽然看到那人的留言
好久没你的消息，你过得好吗
简短得可以，看不穿网络那端心思的深沉
可笑的是，我始终看不穿他，他也始终未曾看穿我
盯着对句话看了许久，便也只是简短地回
一切都好，明天去看城堡和教堂，听说很漂亮
默然记起最后那天临别的情景
两个人挥手，说再见，然后转身离开，竟连最后的拥抱也不曾有过
关掉电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殊无悲，也无喜，当真是四大皆空
我始终是沉湎于留恋过往的人，每次离别，总会在转身后偷偷回头张望
看到对方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却仿佛装满了所有空间
只是，无论多少次转身
该离别的终究会上演，每一场故事也总会散场
始终是过客
始终褪色成别人故事中背景
Like things happen, like people change
There is something we can not fix,you know, I know
偶然从梦中惊醒，依旧分不清身处何方
以为身下的依旧是家里那张柔软的白色钢琴漆床，以为面前必定是蓝色的玩偶窗帘
然而定了定神，才意识到身下的kingsize的软绵绵大床，小阁楼窗上飘动也是轻薄温顺的白色窗帘
推开窗子，对面五颜六色的房子便映入眼帘，像是童话里用火柴盒子搭成的小屋，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街边寂寂无人
转回桌前，换了□□签名
五个字，悠然梦南山
何曾想到，五柳先生曾经回头便望得见的南山，如今却只存留在虚浮的梦境了
到了夜里，再次上线
却看见妈妈的留言，宝贝，怎么了，为什么悠然梦南山，是想家了吗
我盯着屏幕，张开口，想说话
最后转化成淡淡的笑容，然后平静地回复：很好，勿念
终究是过客
哪怕有一盏灯一直亮在那里
哪怕每次回头依旧可以看到
只是前行的路上，
还可以回几次头，梦几次南山？
还有谁的手可以一直牵到老？
我说我闭上眼，所以无喜无悲。
凉
2010年7月28日夜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随笔】终此一路，殊无喜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