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来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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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议会大厦上大笨钟的时针又骨碌碌地转了快两万圈，女贞路4号客厅的月历也“哗哗哗”翻到了1991年的7月。
德思礼家的两个小鬼头享受了十天美妙的暑假后，某个牵连着魔法世界的命运齿轮也悄然转动了。
七月的最后一天，哈利照例在早上七点二十分走进厨房时，达力已经在满脸泪水地切洋葱，完全没有留意到表妹一夜没睡而挂上的黑眼圈。
“哈利，切得够碎了吧？”梨花带雨的小正太可怜兮兮地望着眼前矮自己半个头的审判官大人。
“……达力，你记不记得我昨天为什么把这个大盆子摆在桌上？”哈利再次在心中哀叹美貌与智慧果然是难以兼得的——尤其是在小达力身上。
“啊——要放进水里切！装水……水……”
看着小男孩手忙脚乱地把洋葱哗啦啦地撒下盆子和桌面，冲冲撞撞地跑去接水，期间带倒瓶罐锅铲无数，哈利顿时无比理解某位魔药教授面对纳威时的毒液全开状态——不向这种绝对的白痴下恶咒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本来哈利想在这个暑假让达力学会些最基本的烹饪方法，至少在没有现成食物的情况下饿不死自己。现在看来不必费心了，还是逼他养成随时补充方便食品和收集外卖电话的习惯比较现实。
不过今天早上还是要把他困在厨房里，直到……
半个小时后，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还在感动地等待着“亲爱的小达达”第一份自己独立做出来的早餐，坐在最靠近门口座位上的哈利听到信箱“咔哒”地响了一声，她状若无事地站起来，朝达力丢过去一句“最后才加番茄酱”，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大门口前，注视着落在擦脚垫上的几封邮件。
淡黄色的羊皮纸，翠绿色的墨水，没有贴邮票——某个夹杂在其他轻飘飘的邮件中的厚重信封再显眼不过了。
哈利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呼出来。感觉自己的心跳和脉搏都平缓下来了，她才睁开眼睛弯下腰，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拾起那封来自魔法世界的邀请函。
——对她来说，一个通往战争、危险甚至是死亡的大门也从此打开。
哈利一目十行地检查完信封和里面的两页信纸，除了地址末尾改为“二楼东面卧室”，和记忆中小说的描述没什么区别。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应该大不相同吧……）
哈利微笑着把所有邮件都拿进厨房，而正紧张地观望笨手笨脚的达力破坏厨房的德思礼夫妇一点也没注意到某封特殊的信件——达力参加的各种游戏玩家协会寄来的玩意儿更有趣得多！
看着眼前忙乱却又温馨的一家三口，哈利垂下眼睛，不动声色地把那羊皮信封塞进了衣服口袋里，然后在她的详尽到大猩猩也能照做的指挥下，达力终于在弗农姨父出门前捣鼓出了颜色形状都极为诡异的早餐，等候已久的傻爸爸则很开心地打包去娱乐同事了。
等到留在家里的三个人吃完早餐，收拾好厨房，小达力又被新出的游戏卡勾走后，哈利坐到了佩妮姨妈的面前，认真地注视着这位抚养了她快十年的女人。
仍然是脖子长的瘦高个，却远不像书中所说的那样尖酸刻薄，事实上她看着哈利的眼神通常是温柔和善充满爱意的，不比给达力的差多少。
但是，总还差了些啊……
“哈利，有什么事吗？”佩妮姨妈疑惑地询问盯着她看却不说话的小女孩。
“啊……”哈利回过神来，以非常严肃的语气问道：“佩妮姨妈，可以谈谈吗？”
“好的。”看到哈利的神情，佩妮姨妈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背，凝视这个聪慧早熟的外甥女。
“我今天收到了一封入学通知书。”
哈利从口袋里拿出那封来自霍格沃兹的信，眼看着佩妮姨妈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她将信一把抢到手里，哆嗦着扯出信纸，看了不到两秒钟，就突然屏住呼吸，像要背过气去。
“天啊——不——不！”
“姨妈，姨妈！你没事吧？”哈利赶紧走到佩妮姨妈身边轻抚她的后背。
佩妮姨妈缓过气来后，立刻把那封信扔得远远的，转身抓住哈利的手，力气大得让她差点痛叫出声。
“不！绝不！绝对不能去！我不允许——绝对不准去！”
“佩妮姨妈，放手——痛……”
佩妮姨妈看见哈利扭曲的小脸，急忙松手按揉她被捏得红肿的小手，同时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哈利，别管这种乱七八糟的学校。你不是已经通过罗丁中学的考试了吗？它可是英国最好的女子学校！……你要去普通人的学校！绝对——绝不能去那该死的魔法学校！绝对不行！”
哈利看到姨妈的情绪又激动起来，连忙又伸出手在她背后安抚。
“佩妮姨妈，放松……没事的……我没说要去……”
“你不去？”
手又被紧紧抓住了，哈利微笑着点点头，回握住佩妮姨妈的手，非常郑重地回答。
“佩妮姨妈你不同意的话，我当然不会去。”
“太好了，哈利……太好了……”佩妮姨妈整个放松下来，把哈利拉到怀里紧紧抱住她，“你不能像莉莉那样……”
“像我妈妈那样？”
“不……没什么……”
“佩妮姨妈，”这次哈利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我想知道我父母的事情——真相。”
“我的父母并不是因为车祸而去世的，而且应该是非正常死亡，对吗？”哈利用力握紧佩妮姨妈的双手，毫不停顿地说下去，“你在提起他们的时候，神情就和看到那封信一样——充满了厌恶、愤怒，还有深深的恐惧……他们的死，应该和魔法有很大关系吧？而这种危险的事物现在也闯进了我的生活，我必须了解它才能保护自己。所以请告诉我真相，佩妮姨妈。”
“不……”佩妮姨妈转头避开了哈利的目光，“你不去那个学校就会没事的……只要避开那些可怕的家伙……”
“佩妮姨妈，”哈利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他们……”
哈利低沉的声音截住了佩妮姨妈接下来的谎言，直指她们两人都知道的事实。
“你觉得……我真的能避开吗……”
“不……不……”佩妮姨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用力搂住怀里的小女孩，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哈利的背上。
厨房里的呜咽声持续了很久，接着哈利就听到了她熟悉的故事……
“……所以你绝对不能去！他们已经害死了莉莉！我不允许他们再伤害你！”
哈利凝视着咬牙切齿的佩妮姨妈，那看似狰狞的面容在她看来却是如此地温柔——佩妮姨妈是真的关爱着她啊……
可是哈利这次只能让她伤心了。
“佩妮姨妈，从刚才你所说的情况分析，看来我是躲不过了。”
“当然可以！知道你在这里的只有那个校长，只要你不去上学，他们根本没法找到你！”佩妮姨妈急切地反驳哈利。
“你其实也猜到了吧……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只要花上几千英镑，就可以请私家侦探把一个人调查得清清楚楚，何况他们是会魔法的巫师。这十年我们能过得平平安安，没受到任何骚扰，应该是有什么魔法在保护着，而施这个魔法的只能是那位校长或其他妈妈的同伴。”哈利转头看了看被扔到角落的羊皮信，“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寄来了这封入学通知书。这说明他们想要我去那间学校……”
哈利轻轻叹了一口气，揭露一个极为残酷的事实。
“我们完全没有拒绝的能力。”
“不……”佩妮姨妈的眼睛再度充满了惊惧。
“而且我也必须去。”哈利微笑却坚定地说，“我至少要学会那个保护的魔法——保护你，费农姨父，还有达力。”
接下来的谈话就如同哈利预料的一样顺利，佩妮姨妈同意了她去霍格沃兹上学，并把她所知道的魔法世界的一切都告诉了哈利。
哈利知道这是很正常的，也是她所希望的，甚至是她一步步诱导的结果……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流泪。
一位母亲最后选择的总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在这个世界注定都是要被放弃的那一个。
不过，那又怎样呢？
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也是在自己世界那一对真正的父母。
——所以，这很公平。
哈利抛开杂乱的思绪，开启了在她今天的谋划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妈妈在……那个世界里，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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