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反派徒弟重生了》姒霁

5、人与杯子俱裂

　　第五章裂开的齐越
　　被弹了出来的弟子迷惑的站在地上，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在一大一小的眼睛里看见了深深的问号。
　　危在旦夕的时刻，天神一样的剑尊从天儿降，潇洒挥剑。
　　然后，被狼狈的和他们一起被弹了出来。
　　秘境：哎，就是玩儿。
　　某条金鳞蛇趴在扑克脸长老手里，睁着恢复了金色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盯着主人。
　　扑克脸长老摸了摸小蛇的头，旁边的青白裙女子递过来一个诡异的眼神，眼神在小蛇和扑克脸上转了几圈，犹豫着询问：“你直接把秘境封锁了？”
　　扑克脸长老点了点头，一脸坦然：“对。”
　　“你直接把剑尊弹了出来？”
　　“嗯。”
　　“金鳞蛇只有一条了，不好买。”
　　青白长老倒吸一口冷气，“命也只有一条，不好得啊。”
　　赵玄师弟要钱不要命了！
　　敢把剑尊给强行弹了出来！
　　其他长老瞧见了扑克脸长老手里的金色小蛇，面色尴尬，瞧见上空的高座上玉袍青年再次出现，一双眼睛宛若浸了玄冰。
　　青年剑尊冷冷的眼神瞥向金色小蛇，扑克脸长老忙护崽一样地盖住小蛇，“师兄，他还是个孩子啊。”
　　多么熟悉的话语。
　　齐越暗暗咬牙，收回了眼刀。
　　敢情赵玄的小蛇是崽，他们家谢衔羽就不值得心疼了？
　　忽然感受到了和熊孩子父母对线的窒息感，血压顿时涌上来了。
　　坐在玉椅上，齐越压制住炖蛇汤喝的危险念头，将自己的视线移到水镜上。
　　而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可以在剑尊面前好好上分一把的卫平澜兄妹挂着自家的标准微笑，返回位置。
　　若非他们经过时忍不住瞥了师叔赵玄一眼，连卫掌门都误以为自家儿女一派平静。
　　实则内心大雨倾盆，都是泪。
　　赵玄搓了搓手臂，忽略飘过来的冷意。
　　【当前任务：心梯测试，助谢衔羽斩获魁首】
　　齐越皱眉，不知系统为何突然布置任务。而且透着一股诡异，仿佛系统对谢衔羽争夺魁首一事持有执念一般。
　　是错觉吗？
　　他的任务不是消除谢衔羽的黑化值吗，为何……
　　【帮助他获得成功，不也是一种善意的表示吗？】
　　系统冰冷的声音回应了齐越的质疑，循循善诱着。齐越默不作声，袖中手指微屈。
　　卫掌门观察中水镜众生万象，确认弟子纷纷治疗痊愈，空音穿透水镜，悬于万千弟子之上，宣告着太虚宫最后一道关卡的来临。
　　心梯试炼。
　　考核的弟子仰着头，聆听上方的天人空音。
　　“心梯试验，唯有心性上佳者可入我太虚宫，此乃你们最后一关，过了，此后便是我太虚派弟子。”
　　“眼见为虚，全凭心意，心中若怀星辰，勇往直前，即可望见你的青云仙途。”
　　齐越简单总结：瞎走。
　　不凭眼睛，凭心而走。
　　卫掌门故弄玄虚完，就装作世外高人的样子不予任何提示，直接宣布了最后一关的存在。
　　一切都让他们自己摸索。
　　齐越举起袖子喝茶，挡住自己无语抽噎的嘴角。
　　太虚派真是考核内容都是虚无一片。
　　不愧是你。
　　虽然太虚派的心梯乍一看令人摸不着头脑，但试炼的弟子中都是打定了心思才来太虚派的。
　　勇敢些的直接一步上前，朝着正前方的空气踏了上去。
　　暗暗搓了搓手指，齐越将自己的目光再次移回到了水镜之上。
　　那个少年的身影并未出现在冲锋者的行列中，齐越沉下眼，悄悄地将神识抽出一缕注入水镜。
　　顺着那一丝神识，齐越终于是在人群里瞧见了沉默的少年。他内敛着自己的诡秘气势，乌婕垂落地和旁边人隔着恰好的距离，既避免了接触又不突出，将自己融合在其中。
　　齐越叹了口气，猜想谢衔羽估摸是暗剧情走压轴路线。
　　当人群渐渐削减，一个又一个弟子摇摇晃晃地走上心梯，或是畅行无阻，或是摇晃跌落，总归是做不到全然的顺利。
　　那个少年终于是慢慢走上了前，以压轴的身份。
　　齐越眼睛一亮，立刻将手上端着做样子的茶杯放下，身子坐正。
　　少年抬脚，无视前方空无一物的环境，他从容地走出了第一步，踏得稳稳当当。
　　风拂过少年乌黑的发烧，带起手上束着的发带，明明只是一条粗布撕成的带子，但飞在少年清俊秀气的脸庞，却勾勒衬出了一股莫名的贵气。
　　心梯不仅仅难在眼前无梯，更难在出于对心境的考验，眼前会幻化出狂风，对登梯之人再次造成打击。
　　太虚派虽为修真界的顶尖门派，却人丁稀少，并非完全是因为数年前的大战而人丁凋零，更主要的是堪称地狱难度的选拔。
　　宁缺毋滥。
　　水镜里被万众瞩目的少年平稳地踏着空无形态的云梯，一步步向着最上方攀登，他乖巧地低着头，似乎是对于脚下的虚空好奇，忍不住颤了颤睫毛。
　　心，忽然被狙击了一下。
　　齐越端起旁边的杯子，低头小啜，掩下嘴边荡出的骄傲笑容。
　　谢衔羽，他未来的徒弟，原来那么乖又那么优秀？
　　瞧瞧这登梯的平坦劲，除了他们家崽崽还有谁，他们谢衔羽出身凡间，却能平步登梯，心境纯粹，无人能比。
　　搓着手指，齐越压下自己险些翘起来的尾巴。
　　只是清冷青年眼里泄露出的丝丝缕缕笑意，不知不觉已经将他包裹，驱散了外壳的高冷。
　　那个粗布的人间少年低下头浅笑，略显苍白的白皙脸上浮着对脚底空梯的探究。
　　可只有那个少年知道，他藏在袖子底下的手都被抠出了血，皮肉尽破。
　　强行逆着魔骨的感觉可不好受啊，简直是万蚁蚀骨。
　　真疼。
　　谢衔羽脑中浮现出青年被他的手紧紧压着脖子，无法动弹而脸色苍白的模样，血液里翻涌上一股愉悦，冲散了些许骨子里疼痛。
　　【提示：谢衔羽目前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105】
　　黑化值还能爆表的吗？
　　齐越骄傲的老父亲笑容一崩。
　　咔嚓一声。
　　卫掌门奇怪地回头，瞥见了师兄手里裂纹的玉杯。
　　心，忽然一痛。
　　是千年冰玉杯，整个门派就一个。
　　可是对象是自家师兄。
　　卫掌门委屈，卫掌门不敢言。
　　偏偏在他委屈的时候，师兄转过头，嘴角竟然异样地挂着一丝僵硬的笑容。
　　“裂纹冰杯，最新款式。”
　　齐越：杯子裂开了，我也裂开了。
　　卫掌门手里的小册子掉落。
　　该不会魔修趁着濯尘日溜进来，假装成剑尊了吧？
　　【提示：谢衔羽目前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110】
　　齐越表面的笑意彻底无了。
　　谢衔羽用行动告诉他。
　　黑化值不仅可以爆表，而且可以继续爆表。
　　咔嚓咔嚓。
　　千年冰玉杯的特色裂纹又多了几道。
　　卫掌门肉疼地低头，捡起了自己的小册子。
　　通过捏杯子时泄露的灵力，卫掌门确定，眼前的确是他的高冷剑尊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