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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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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卓然是在13年的夏天。许淇淇像往常一样骑着她心爱的小电驴,从家门口的超市买完菜之后又兜了一大圈,从县中的门口“路过”。
刚从校门口走出来的卓然,背着羽毛球拍,正和身边的人有说有笑——那是陈逸晨,已经“观察”卓然九年的许淇淇当然知道那是谁。卓然高中时代最好的朋友,经常“出双入对”,一起上下学、打羽毛球,个子不高的陈逸晨站在卓然身边,俨然的最萌身高差。
彼时,正是黄昏,在这座浙江最南边的小镇上,夏天的傍晚总是夹着微微的暖风,带着点燥热,也夹杂着些许凉意。夕阳下的少年像一幅画,这画面在许淇淇的脑海里循环播放了八年。许淇淇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哪天,自己站到了卓然身边,也会是这个比例吧?
而事实是:从初中到大学,卓然身边的女友换了又换,却一直没轮到许淇淇。“我…也不难看吧?”许淇淇经常对着镜子发呆。“为什么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我呢?”
【2004年】
许淇淇初一那年,第一次见到卓然。那年卓然初三。那是一节周三下午的体育课。刚“睡”完一节化学课的许淇淇和闺蜜蔡悦一下课就立马跑出了教室,下楼,准备向操场飞奔而去!
淇淇站在楼梯口回头喊“悦悦快点!”
“等等,我先上个厕所”蔡悦刚收拾完上节课的化学书,就看到淇淇已经到楼梯口了。教学楼的厕所是去年刚修的,那可是先进的“单间”,还可以锁门,要是到了操场边上的厕所,那可就是老式公共厕所,蔡悦每次一进去就觉得快要晕厥了的那种。完事儿之后没有冲水功能,大概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人来拉一次总闸冲水。但那也只是听说。反正蔡悦觉得,那个厕所是永远都没有人在冲水!
“淇淇,你不上厕所嘛?操场那个,emmm我真的…”蔡悦没有继续续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淇淇冲着往走廊那头走去的蔡悦喊道, “再说吧,我还没有尿意,你快点!”声音之大,大概一个楼层的4个班级都能知道初一三班的许淇淇现在暂无尿意。
许淇淇就是在这样毫无尿意的情形下,初见卓然。
当淇淇喊完一转头,刚好看到卓然养着头喝着矿泉水走上来。面前的大男孩穿着无袖白T恤,看起来好高,跟班上的那些“小屁孩”好像不太一样,他一仰头喝下去快三分之一瓶子的水,喉结好像也动了动。湿透了的头发上滴下来一滴汗珠,下午3点前的太阳还有点刺眼,那一刻,许淇淇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好像在发光。
【2013年】
买个菜从家门口的超市绕了一大圈到县中,又饶了一大圈才回到家的许淇淇,已经在给小电驴充电的时候,就预料到了母亲大人郭女士会出现的台词了:
“淇淇啊,怎么这么久”“等你的菜买回来,我都吃完了” ”买了什么菜妈妈看看~““哎呀跟你说过多少次,买称斤的就好,不要包装的~”
“哎呀,妈~都一样,你做什么都好吃”
淇淇妈郭女士,并不是一个擅长烹饪的选手。淇淇初中的时候就开始住校,而妈妈则和淇淇妈妈一起因为做生意导出出差。从小就吃惯了学校食堂的淇淇对“妈妈烧的菜”并没有什么滤镜,吃得饱就行。
说着,许淇淇回到了房间。这不是淇淇第一次从县中门口“路过”了。从卓然上高一起,许淇淇就经常这样“路过”。那时候的县中还算是镇里的“偏远地区”从淇淇家骑自行车过去,大概要20分钟吧。只是每次淇淇到的时候,只能看着县中的大门发呆。卓然高中那三年,县中周边甚至连一家像样的小卖铺都没有。而许淇淇就是这样突兀的倚着自行车。看着这个县里最好的高中的样子。
开始的时候,淇淇总是在校门口停着车张望着,久而久之,保卫处大爷也就“眼熟”她,:“麦妞,才初中吧,中考加油,考上县中!”大爷的普通话还夹杂着点方言,听着倒也是亲切。但那之后,许淇淇就不敢杵在校门口了,而是站在远处的路口看着。这个路口,也离卓然更近。
她打听过,卓然在高一(5)班,就是大门走进去左拐的那一栋教学楼,3楼楼梯口的第一个教室。每个周六,淇淇总会远远的望见三楼,卓然和陈逸晨下课后从教室里走出来,去厕所、倒个水,或者只是站在走廊上说说话。如果不是再相遇,卓然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许淇淇这样在远处陪伴了他三年的高中时光。
“淇淇,快~吃饭啦~”
“来了来了!”
看着桌上的菜,果然是郭女士的“杰作”。色香味俱无!就这手艺,还穷讲究非要淇淇去超市买个菜,所谓的均衡营养的,全天下也就只有郭女士了吧!在淇淇小学开始,郭女士就和淇淇的爸爸许振先先生四处出差做生意,几乎没有下过厨,估计能做出一桌熟的、能吃的,就已经是极限超长发挥了。
抱怨归抱怨,淇淇也不挑,毕竟吃饱就行。多年学校食堂的饭菜,让她深刻意识到这个道理。
“妈,吃完我去趟悦悦家,找她看电影~”
“去吧,记得带钥匙,晚上我去你小姨家打麻将”
“哼,那你也记得带钥匙,别等我看电影看到一半要我回来开门”
“你这丫头,就为你妈服务这一次记这么久”
郭女士真的,除了开家长会的时候,其他时候几乎没有妈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