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雪山晴》游彦

5、第 4章（2）两人对看山花开，我醉欲眠卿且便

　　“你小声点！部队里禁止传播封建迷信。否则会被‘关禁闭’的。”说完他又偷偷向四周瞟了瞟。
　　“上次我给一个同事算命。结果被团长逮了个正着。我是真的被关了禁闭的。足足一天。待在一个黑不溜秋的屋子里。还被通报批评。我可太惨了。”
　　杨煜：“行，我们偷偷摸摸的进行。”实际上脑海中正在脑补当时的情景，这可太刺激了。
　　闲谈间，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山脚下。原本说话的声音也都安静了下来。这大冷天的，走夜路还不让说话的话，谁知道会不会被突然冒出个什么东西吓死？杨煜表示终于有一点人性化的管理了。
　　最前面的两人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东西，其中一人从包里拿出一根绳子系在身上，然后递给旁边的人，一个一个穿了下来。
　　其实说是队伍，如果不加上杨煜两人也就只有五个。前面那人多半也是知道新来的没带什么装备，把他们叫到了中间，从背包中摸出多余的两个绳扣递给他们。
　　杨煜笑着接过，并对那人道了声谢。这东西他熟悉的不得了。虽说这上山的路也不是什么悬崖峭壁，但还是要以防万一。这要摔下来断胳膊断腿的麻烦可就大了。
　　杨煜虽说喜欢户外运动，攀岩，爬山什么都做过，但这不代表他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啊。恰恰相反，也正是因为他的惜命，每一次的小心谨慎才让他活到现在。
　　前面的人已经准备开始往山上走了，他们一只手里拿着军铲，一手扶着栏杆。
　　杨煜看了一眼身后的边范凌，见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更远处的一片黑暗，只觉得他好像融入了这方天地。杨煜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晃了一下神。再看时边范凌已经在这他的面前，最前面的人感受到绳子的绷紧，催促了他一句。
　　这边杨煜等人刚爬上山顶正解着绳扣，就听见前方传来雄厚的说话声。
　　正是那位曹鸿飞。
　　“我说大宇航员，你这身体不行啊，大闺女都上轿，你还在磨磨蹭蹭的半天不上来。老子的一身膘都看你不……”他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声音。看清楚了后面的人，走到杨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哟，这不是刚才来的两位吗，怎么，在这生根了。”
　　杨煜尴尬的一笑。排头那男的也走了过来笑骂道：“赶快滚吧你，屁话比屎尿多。”
　　“小员员你不爱我了。嘤嘤嘤”肌肉大汉曹鸿飞捂着心脏伤心欲绝。
　　杨煜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雷得那叫一个外焦里嫩。他再环视一圈见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心中欲哭无泪，这是什么阴间操作？
　　“丑拒，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好吗？”说完那人将绳子收入背包绝情离去。
　　曹鸿飞等人又和他们大大咧咧的说了几句便下了山。这时身后的席永年走了上来看见任处于呆滞状态的杨煜，大笑着交给他叫魂。“第一次我遇见的时候也是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真没想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这么......一言难尽啊。”
　　一提起这个话题，席永年的话顿时如滔滔江水崩流不止。原来那个被曹鸿飞叫宇航员的叫宇航，是二连班长。两人一见面总要嘴欠几句才肯罢休，活生生的一对欢喜冤家。
　　不过，说到这到不得不介绍一下整个部队的情况。最上面是王团长和林副团长，接下来就是那个胖胖的长官——穆嘉实穆连长。然后是三个排长，带的分别是一队是老兵，一般在这呆了三年以上的，一队是三年以下的，还有一队自然就是杨煜他们这些新兵蛋子了。
　　据席永年所说今天三位排长并没有到，应该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所以看到的一直是王团长等人。至于部队为什么没有营长反而有团长等一系列不符合正规部队模样的问题，杨煜也问了，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最后也就算了。
　　一众人来到了哨所中各自站到指定位置巡查，二连班长宇航还特意过来与杨煜二人交代了几句就放走了他们。杨煜觉得无聊就拉着边范凌往楼上跑。席永年正在翻着自己的背包见有人上来便抬眼望去。
　　屋内光线充足，席永年也看清了来人，先前外面漆黑也瞧不真切，但这一次却是踏踏实实的看了个结实。真的是一副好皮囊，皮肤白里透粉，整个人不仅清秀帅气，还带着一股令人亲近的气质。
　　席永年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边范凌身上，此人长的亦是芝兰玉树，只是与杨煜的柔和不同，边范凌更显沉稳，给人一种锋芒敛于内的感觉。棱角分明的脸庞剑眉斜飞，眼眸中藏着的不似璀璨星空而更是一种古井无波的沉静，高耸的鼻梁，削薄轻抿的唇。这样妥妥的人类高质量男性先前居然没有太注意，奇怪？
　　席永年盯着边范凌皱起了眉，他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他。
　　许是席永年赤裸裸的眼神，杨煜和边范凌都转头看向了他。
　　杨煜先开了口：“怎么了，你这赤裸裸的小眼神让我感觉你都想把我们生吞活剥了。”
　　席永年猛地回过神来，收回了目光，低头继续翻着背包，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没什么。”
　　倒是站在他旁边的那个较黑的男人毫不留情的笑了：“我说席道士，你不是看上了他们两吧。哈哈哈哈。”
　　“滚，你有点远滚多远，心...心思龌龊...你”席永年被他逗得耳根有些发红，抬头望向那人。
　　杨煜无所谓的笑了笑，跟边范凌一起向他们走来，驻足在落地窗旁。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见天空中绚丽浪漫的银河，透着点点月光还可以隐约看见不远处的情况。着远离人烟的地方连发呆也是一种美的享受。
　　席永年旁边的人被他狠狠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怵，终于堵住自己的笑意，转头对杨煜两人问道：“你们不去休息一下吗？楼下就有休息室，班长应该和你们说了。这外面黑漆漆的，也没什么好看的。”杨煜正注意着美景，听到话猛地回过神来“哈，不用，我们还不累。”
　　说完才想起似乎忘记了身边这人的感受，连忙装过头来正准备询问就见边范凌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这，读心术啊。这男人什么来头，这么牛逼。
　　当杨煜回过头再次看见席永年旁边那人时，他故作沧桑的脸上写满了年轻人就是好，白天又是坐飞机又是到处乱跑，现在还这么精神抖擞跟个窜天猴一样。
　　这位兄弟也是个戏精！
　　一时无话。边范凌依旧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席永年似乎还在想着什么，手中漫无目的的翻着背包，而那个略黑的男人也不知道说什么，端着枪四处望着。
　　哎，这怎么气氛总觉得怪怪的，杨煜绝不冷场的性格表示决不能再这么发展下去。
　　“对了，”杨煜的目光瞥向席永年，“席道士，给我算一卦吧。”杨煜蹲下去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背包。
　　“啊。”席永年的神色从思索转向茫然而后又盯着杨煜。
　　“都说了不要叫我道士。”随后又板起脸，语气装的深沉：“你是军人，在这里不能封建迷信，不要玄学，也不要有事没事装神棍，踏踏实实的做好一名军人的责任。”即使他有道士证呢，还不是被关了禁闭。这地方道士没人权啊！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完了，席永年你怎么这么可爱。当初...你..你被训的话现在..还记得，你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哈哈...”杨煜有些疑惑的望着那个正捧腹大笑的男人还有正在怒目而视他的席永年。
　　“屁的这么久还记得住，你不知道每天早上我都会被连长洗一遍脑。说起来就来气，还有那两个阴阳怪气，虚伪至极的人整天就知道打小报告，还说什么深恶痛绝道士，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我还讨厌他们呢，什么人啊。”也算他倒霉，参个军居然一遇就遇到两个奇葩，一上来就恶言恶语对他学了半辈子的东西，其中一个还差点把他掐死。他碍着他们了吗？
　　“好啦，好啦，不要气了，那两人不也被罚了吗。”那人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在席永年的脑袋上摸了摸。
　　席永年感觉自己更气了。莫名有种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对了，还没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殷羽飞…杨煜？…杨煜？”
　　杨煜的将视线全部转向外面。“别闹，我刚刚好像看见我们有人。”
　　席永年和殷羽飞都是正了神色，齐齐望向外面，可是看了半晌也未发现一个人影。
　　“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大晚上的，这么冷，哪来的人？”
　　杨煜皱起眉。他的余光分明瞥见了一个人影，移动速度不快，一会功夫怎么可能就不在了呢？
　　席永年：“行了，别看了，杨煜我看你就是刚来这心中还抱着些幻想，这里没那么多事的。我来这都一年了，别说在部队边上，就是在边境线上也没遇见几个人。至于偷渡的什么的我就没遇见过。”
　　杨煜不理他，转头看向边范凌。见边范凌摇了摇头，眉头皱的更深了。难道真是他的幻觉，看错了？
　　……
　　杨煜和边范凌下了楼去二楼的休息室。“我是真的看见了一个人，绝不会看错的。”一边走杨煜越发确定自己。
　　“嗯”
　　杨煜惊喜的回过头。“你也相信我，是不是？我就说……欸，等等我。”
　　“我们休息是睡一张床吗？我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