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科：冠军养成记》戊戌戍

10、第十章

　　“恭喜你回来了。”回来了，不就要到了他和枣儿在一起的时间了吗，我一点儿都不开心，我不该这样的。
　　我发现他变了好多，意气风发固然，却多了一丝深思熟虑。
　　“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我望着他，月亮爬上了窗户，照着路面如积水，他低着眸子，没说话。
　　我和他走在小路上，肩并肩，他长高了，我也长高了，我已然达到他的鼻尖。
　　他不说话，我就陪着他不说话吧。
　　“阿雪……”他叫我了，“嗯，我在呢。”“我也要恭喜你，得了这么多奖。”“别人说客套话就算了，你别说好吗？”我轻颤，拉了拉他的衣角：“哥哥……”
　　他看着我的眼睛，想看出什么，“又不是分别或者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回来了。”
　　“我……我打的电话，你一通都没接，两年了，你的消息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看着他，他是想和之前一样抱住我的，估计是想到我们都大了吧，收了回去。
　　“我没事，就是训练去了，没时间。”他说谎了。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鼻子，有些冰冷，“我可不想你变成匹诺曹。”我敢肯定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听着。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做，眼睛连着眨了几下。
　　“我到宿舍了，先回去了。”我留下了个背影给他。

　　进了寝室，毫无意外丁子也在我们寝室，天气渐冷了，丁子总喜欢来我们寝室，蹭我和小枣的被窝。她是一个人住的。
　　“怎么样啊？”丁子其实最爱八卦了，“没怎么样。”“还没怎么样，小枣可都和我说了。”小枣一脸无辜：“她拿吃的诱惑我，不怪我。”
　　“说什么了？又没什么，就是从小认识而已，也没有见不得人。”“小枣可不是……（这样说的）唔唔……”她的嘴巴被小枣捂住了。
　　“你们慢慢商量怎么解释吧，我先去洗个澡。”其实也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热水最能洗去忧虑了。
　　“怎么样？”我擦着湿头发，“想好了吗？敷衍我一下。”
　　都说洗完头发后，会觉得变漂亮了，一般都是脑子进水了不是，所以我也觉得我又变好看了。
　　“雪饼啊，我不问了，也不想找个理由敷衍你，关灯睡觉吧。”“我头发还湿着呢。”“我帮你，我帮你吹头发。”“我也来帮忙。”
　　…………

　　省里的队，比不上国家的，男神在省队也没什么进步，好不容易回来了，便更加卖力训练。因此总是见不到他人。见到了也只能远远看上一眼。
　　他身体会不会吃不消啊？
　　我猜的没错，不到一个月他就病倒了，可不行，我向教练再三保证，才得了去照顾他的机会。
　　男神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神情痛苦，豆大汗珠往外冒，出汗就好了，出汗就好了，我心里默想。
　　突然，男神一下从床上坐起，做噩梦了吧。
　　我拍拍他的背，“别怕别怕，我在呢，你继续睡，我守着你。”他见到我，一把把我抱住。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任由他抱着。
　　“没事了，噩梦醒来就好了，梦里都是假的，别怕。”“阿雪……”他嗓子有些哑，“嗯，我在呢。”“我梦见一个世界里面没有你。”上辈子你的世界你就没有我啊……
　　我笑笑，“你看，你捏捏我，我这不是在吗，梦里都是反的，现实中有我的啊。”他抱的更紧了，有些喘不过气。
　　“你先躺着，这样坐着万一又着凉怎么办？”他应该是理智回来了，松开了手，乖乖躺下，我帮他掖好被子。
　　“你怎么会来，不怕过了病气吗？”“过了也好，生病了，还有人照顾，更是不用训练。”我看着他，“你知道吗，我也做过一个梦，梦里你不认识我，你是那遥不可及的天上的星星，然后我啊，就是地上的一块石头，平平无奇，我连乒乓球都不可以打，因为我有心脏病，唯一好的就是我这脑袋瓜也还算聪明，还好醒来发现是场梦。”
　　“不会的，那是梦。”可是上辈子我就是这样的，“所以是梦啊，哥哥也不要把噩梦放在心上了。”
　　“好。”“哥哥，你答应过我的。要注意腰伤。”“嗯。”“打封闭不好，会让骨头变质，会减少你的职业生涯的。”“我知道，我还年轻，打几针没事的。”“不要拿年轻做借口，年轻也不能是一辈子的。”上辈子，不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吗，越打越严重，最后只能半退役，这我肯定得改变，至少让你巅峰期不那么短，先拿他个双圈大满贯再说。
　　男神摇摇头，看着我的样子，“啧啧”了几声，“真是个小管家婆。”白白了您嘞，我的苦口婆心啊……不气不气不气，不跟病人计较。
　　“别人我还不管呢，您老就知足吧。”“我不老，就比你大三岁而已。”“您老都是成年人了，话说你成年礼物我给你寄的你收到没有？”“收到了。”“那就好，这样我成年的时候，礼物肯定多多的。”“你就是为了让我回礼！”“不是啊，肯定不是这样的。”我狡辩了半天。
　　“你要吃什么？”“随便吧，都行。”“那你先睡觉吧，我看着你睡。”我撑着脑袋，“快点儿哦，我给你唱歌要不。”“好听吗，不好听我不听。”我白了他一眼，“爱听不听，不好听你也得给我听着。”“好啊。”他眯眯眼，怎么有种看我笑话的感觉。
　　“咳咳。”我清清嗓子，唱什么呢，唱《成都》要不，话说这歌出了没，要没有的话……可别的唱出来不合适吧，就这了。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喔哦喔哦～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好吧，男神可能太累了，很快睡着了。
　　你看这白嫩嫩的皮肤，他睡着了不是，四周没别人，我亲一口……就一口，没事吧。没事没事，不就亲一口吗，有什么，我之前不还隔着屏幕亲过嘛。（怪羞耻的。）
　　我站起身，深呼一口气，一鼓作气地用嘴唇挨了一下男神的脸颊，气血翻涌，我跑了出去。没注意到男神轻颤的睫毛。
　　奇怪不，用手又不是没摸过，怎么换了一个器官就这么的……心跳加速……没谈过恋爱，不晓得啊。
　　去给男神搞晚饭去。

　　我到了食堂，在我再三的保证和再四的恳求下，阿姨们给了我一个小锅和食材。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我三除五下烧好了菜，男神生病嘛，得清淡点，又盛了碗小米粥。把东西都打包进食盒，拎着走了。
　　回到男神的隔离室，看到了俩男的，用脚趾也知道是谁，这对秦门师兄弟。
　　我把菜放在小桌上，大蟒一个劲儿地朝我这看。
　　我挡在菜前面，对着他说：“别肖想，这是给病人吃的。”某病人象征性咳了几声。
　　我拿了个病人专用床上桌，放在男神面前，再把菜放好，筷子和勺子都拿来了，示意他吃：“老人家不要人喂吧。”
　　男神一噎：“不用。”
　　一旁的龙包看透了：“诶，食堂的菜不是这样的。”大蟒怂怂鼻子：“你才发现啊，我闻味儿都闻出来了。”
　　“干嘛，这是我的。”护食的男神抱住菜，“别想。”
　　“我去给你削个苹果。”“我也要！”“自己有手有脚，要自立自强。”我拍了拍大蟒肩膀，只是场面略显滑稽，我比他矮……
　　我拿了三苹果，把苹果皮削掉，再切成块，放到一个碗里，找了几根牙签叉上面。
　　我随手一递：“吃吧，我出去一趟。”
　　我走后，三人虎视眈眈地望着那碗苹果。
　　“我是病人，给我吃的！”“她削了仨儿！”“不准抢！”“你俩够了！”龙包一把夺过，塞了一个进嘴里，另外俩：“马龙！”

　　我回来时，看到一幅……叠罗汉图，三个人扭曲地互相压制，我礼貌地退出门，并且帮他们带上门，来了一句：“你们继续，我啥也没看见。”
　　三人从床上爬起来，龙包率先反应过来：“我先走啦！”“我也……我也！”一阵风开开门，幸好我离得远：“别瞎想啊。”走了还不忘嘱咐我的龙包，说完就跑。
　　我进门，某位病的不能自理的人正“虚弱”地躺在床上，我把退烧药给他，再拿了个体温计：“药先喝了，再把体温量一下。”
　　他活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乖乖地听我话。
　　满了十分钟，把体温计拿出来给我，我看了看，松了口气：“好点了，现在低烧。”
　　“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好。”“我跟你说个秘密。”“嗯。”“我是天上派下来，拯救你的小天使，所以你要听我的，不能这么训练，要顾及一下自己，知道吗？”“天使吗，我也觉得。”搞不明白，明明重点在后面一句，他为什么注意的是前头那一句。
　　男神硬是拉着我硬唠嗑了一小时，我本来今天起的就早，还要照顾他，困意席卷而来。
　　“不说了不说了，我困了……”话音刚落，我就进入了梦乡。
　　睡着后，“傻丫头，就这么相信我的人品啊，不怕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嘛，睡在我床边。”他把我抱上他的床，好在床宽，两个人睡也不挤，他尽量睡得靠边边，离我远远的，怕自己禽/兽上身。
　　我一个翻身把他抱住，好舒服，睡得更香了。
　　“这可是你自己抱的。”说完他环住我，把我抱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在我颈边吹，痒痒的。

　　次日醒来，我看见面前的这张俊脸……我端详了一会儿，这怎么那么像我男神啊……等等……这不就是吗！
　　我一个鱼雷打挺……失败了，没事，咱们偷偷下床，悄悄走。
　　第一步，掀开被子，第二步，穿好鞋子，第三步，跑！
　　很不巧，我被床脚跘了，完美，我以一个单膝下跪的姿势摔了。
　　男神醒了，迷糊地揉揉眼睛，我缩在一团，试图让男神看不见我。
　　“干嘛，一大早就坐地上。”耶斯麦能，我被看见了。
　　但是我想哭，因为我摔疼了！
　　他注意到我情绪不对，下了床，想看我怎么了。
　　我眼角挂着眼泪，嘴巴抿着，双手抱膝，我不知道是啥样子，但我知道这个表情配上我这张“完美无缺”的脸……绝对茶！！
　　男神慌了：“大早上起来就摔了，你怎么这么蠢啊？”你看，他还骂我蠢，能忍？
　　我一把把他推开，瞪了他一眼就撇开头，只能说我出息了。
　　他笑了，他还能笑出来！
　　他拿来了医药箱：“得幸好又是冬天。”我觉得他在内涵我。
　　他不管或者说缺心眼忘了我还坐地上，就要给我上药。
　　什么？你说我为什么不自己起来！这不是我起不来嘛。
　　“哼！”“还哼呢，信不信我擦药重点。”“你敢！”他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是轻柔。
　　“我看你精气神不错嘛，恭喜你要出隔离室了。”说来，我在隔离室跟他睡了一晚上，（清清白白地睡！）我会不会被传染啊？
　　想到这我脑袋就有点昏沉沉的了。

　　继科的小话话
　　我回到国家队了，她说她非常想我，眼睛红红的，却是没有哭，我多想把她抱进怀里，多想和她说“我好喜欢你”啊。但是现在还不行，现在的我还没法配上她，她太耀眼了。
　　她怪我不接她电话，我说训练忙，她告诉我，不想让我变成匹诺曹。其实我每次都在听她的声音，上次还说不敢听呢，但是太想了。
　　我病了，她来照顾我，突然觉得生病也挺好的。
　　我睡眠浅，睡着没一会儿后，觉得脸上一软，眯开眼睛看到……小丫头！亲我了！亲完就跑，留我一个人凌乱。
　　不行，还要再等等，她还小。
　　她可是我的小天使。
　　她在我床边睡着了，倒是不怕我的“情不自禁”，相信我可以把持住，但是这么做，不就是在无形之中说我“不行”。
　　抱上床，我什么没做啊，是她先抱我的，那我就抱一下咯。
　　早上醒来，她的反应是挺大，不过好像并没有怪我把她抱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