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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第三章
      “你说什么?!潜——规——则?!”
      沈步宣十分糟心地一把捂住白小杰那张大呼小叫的嘴,示意他噤声。
      白小杰才不理会她。确认周围没有譬如狗仔之类的之类的安全隐患后,丝毫不客气地薅下沈步宣尊贵的纤纤玉指,顺手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祸害塞进车里。
      ——并开始了不带换气儿的思想教育,深恶痛疾地整顿了一遍沈步宣这种“万事皆可卖”的道德败坏风气。
      沈步宣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十分后悔在刚刚白小杰回来接她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会议内容。
      被卖的的是自己又不是他。满肚子委屈的沈步宣听着白小杰越扯越上纲上线的越来越觉得自己委实是冤,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骂也没用,反正时间都定好了……”
      没等她叨叨完,前排火冒三丈的白小杰就一脚刹车,“刺啦——”一声把可怜的车子往路边一甩,缉毒警似的转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什么时间。”
      “……”沈步宣是真没想到,白小杰同志在前面嚎的那嗓门跟要上天似的,几欲走火入魔,居然还能听见自己这轻飘飘的一句吐槽。
      看着那喷火龙似的,如有实质的眼神儿,沈步宣恨不得能穿越回前几分钟把自己那张净造孽的嘴撕了干净。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正好沈步宣最大的特点就是心大,想的非常开。
      于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十分光棍地一股脑儿全说了:“在会议室的时候就说好了。”
      “按照之前陈向阳和夏以昭他们沟通的结果,那边提出的是,晚上十点之后去他们总裁办公室,到时整栋楼都下班了。”
      沈步宣想了想又补充道:“就今晚,我一个人去。到时会派那个夏以昭助理来接我。”
      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这种事不应该是在酒店干的吗?在办公室算怎么一回事?
      ……还有,大半夜的只让她一个人去,虽然说这种龌龊之事确实不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
      但还是莫名有种拿着赎金去救人的既视感。
      沈步宣摇了摇头,甩掉那种微妙感。一抬头就看到白小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老学究眼光:“今晚?你卖自己就这么迫不及待?”
      沈步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神天上地下到处乱飘,心虚地躲避着白小杰探照灯似的目光。
      “哦呵呵……这种事情当然是越早解决越好的嘛,反正是一次性的东西……早点弄完也没有后顾之忧嘛……”
      说着还死猪不怕开水烫地一抬头,向白小杰求证道:“对吧?”
      白小杰只感觉自己刚才那么大一篇苦口婆心说到狗肚子里去了。
      真是屁用都没。

      坦白的沈步宣并没有等到预想中的从宽。被怒火冲天的白小杰一路从公司骂骂咧咧地运回公寓后一脚踹进了自己的闺房补觉。
      白小杰本人则是不知从哪儿拉来了一张板凳,连人带板凳地往她闺房门口一摆,大有种要在这儿做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沈步宣看着脸上写着“我就不走,你奈我何?”几个大字的白小杰,后槽牙疼。对于刚才自己冷门作死的坦白行为十二分地后悔,一摔门,头疼的补觉去了。
      门外白小杰看着沈步宣这呼呼大睡的德行,觉得自家艺人这心真是大的能装下银河系。估摸着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头一偏,倚在门上打了个心力交瘁的盹。

      耳机里响起了周杰伦熟悉的歌声,可惜没唱几秒,耳机就被暴躁的主人无情地扔出一条凄惨的抛物线。
      过了半响,该耳机的缺德主人才费力地将自己从床上拔起来,烦躁地把本就凌乱的头发揉成鸡窝,懵了整整五分钟,才想起自己调闹钟的目的。
      沈步宣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九点半的闹钟无声地震动着,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也随之突突跳动,心里绝望地想着这都什么破事儿。
      不痛不痒地吐槽了两句,杀千刀的夏以昭可真会选时间后,沈步宣后乖乖爬下床,认命地把差点儿殉职的耳机捞了回来。拍了拍灰,并欣慰的发现这耳机被她这么来回摔依旧健在,遂毫不留情地把这与王八齐寿的耳机往床上一扔,从衣柜里随手扯了件卫衣套上,抓起早晨陈向阳往她手里塞的名片就出了门。
      此处的出门当然不可能是向正常范畴上说的光明正大的出门,毕竟外边儿还有只姓白的石狮子坐镇盘丝洞府呢。沈蜘蛛精毫不怀疑要是把这货吵醒了,自己可能就直接被镇压在宝塔之下安度余生了。
      或者干脆被白唐僧一首经文超度了。
      于是胆大人怂的沈步宣便拉开衣柜,扒拉走一堆乱七八次不知所云的衣物,那助纣为虐的衣柜便被毫不客气地打回原形——里面赫然是一道不知什么时候挖的暗门。按住一侧的把手,用力拽开后,便露出一个通向主卧隔壁书房的大洞。
      沈步宣十分出息地往洞里一钻,顺便一把把暗门关上,清理好案发现场后,干脆利落地逃出生天了。
      随后沈步宣同志如何绕过厨房客厅,踮着脚尖到成功溜出家门的现眼过程在这里就不多加赘述了。
      总之,沈步宣好不容易一路做贼似的离开自己家,直到功德圆满地坐进车里后,才有空就着车载镜子,仔细端详端详自己这幅尊容。
      左看看右看看,心里挣扎了半天后,实在是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不忍心就这样出门吓唬无辜群众的沈步宣不情不愿地抓了把,不知哪个酒店带出来的廉价塑料梳子,用车上先前没喝完矿泉水润湿,千辛万苦地把那头犹如台风过境般的头发理顺,又用剩下的水并着纸巾,将刚刚睡觉时新鲜出炉的眼屎扒拉了个干净,最后再一口把瓶子里所剩无几的液体吞了。看着小镜子里终于有个人样的自己很是欣慰,遂满意地上了路。

      夏氏集团承包了整一座写字楼作为其总部,很是奢华大气。
      左右这个点早就没了人,沈步宣便愉快地把车停在了那栋充斥着土豪气息的写字楼门前,翻出皱巴巴的名片,借着车窗外一点儿微弱的灯光,沈步宣艰难地辨认出了名片上“欧阳永轩”四个大字,并眯着眼更为艰难的辨认出了四个大字后边跟着的四个小字——“总裁特助”。
      啧,真是喜欢装模作样啊。连个名片给的都是助理的。
      这么藏头露尾,当自己是封建社会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吗。
      一脑门官司的沈步宣最终还是能屈能伸地拨通了那串电话号码,说明了自己的身份来意与所在位置。不多时便看到一个标准职工打扮的男人朝她走来。
      男人绅士风度十足地替沈步宣拉开车门,礼貌地向她问了好,随后接过她手上提着的包——包当然也是沈步宣从车上临时拿的,以备不时之需。便冷冰冰地一转身,一言不发地在前面带路,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和动作。
      沈步宣一时被他这十分不善的气势震到,识相地闭了嘴,屁颠屁颠地跟着欧阳永轩东走西绕地绕了半天,差点没晕了头,才终于来到了传说中夏以昭的总裁办公室。
      夏以昭办公室是在三十层。把沈步宣安顿在办公室接客用的沙发上后,欧阳永轩往沙发前面的小桌子上放了一壶沏好的茶和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示意她自己在这慢慢等后,就毫不留情地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功成身退了。
      被抛弃的沈步宣在办公室门带起的一阵旋风中一边凌乱,一边和满桌子的食物大眼瞪小眼,结合着这量,沈步宣深觉夏以昭可能是想让她在这儿住上一整周。
      ——或者是想养肥了再杀。
      诚惶诚恐地在这业绩传媒众人削尖了脑袋也进不来的办公室正襟危坐了十分钟,拗不住造型的沈步宣便决定听从欧阳永轩临走时留下的“不要客气”的叮嘱,十分自然地把魔爪伸向了战战兢兢的零食们。
      不过出于对猪的某种诡异的同病相怜,沈步宣没有动平时心爱的猪肉干,而是拆了包薯片,本着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的心态,美滋滋地啃了起来。誓愿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于是就乐极生悲了。
      可能是一天之内咒骂金主次数太多,沈步宣遭了报应——啃着啃着薯片腹内忽然传来一阵恶狠狠的绞痛。
      顿时疼的她手一抖,险些把手里剩下的半包薯片贡献给大地母亲,一头冷汗瞬间下来了。
      “唔……”沈步宣一边强忍剧痛,和疼痛争夺着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免得直接斯文扫地的来个五体投地。
      一边心念飞动,寻思着八成是自己那阴魂不散的胃病又犯了,十分庆幸走的时候从车里顺了一个装模做样的包。于是不假思索地从包里翻出平时备着的胃病速效药,混着早就冷了的茶百无禁忌地一口吞了,打算生熬过这段最痛苦的时间。
      然而却是越熬越痛。
      等到冷汗都打湿了胸前衣襟,沈步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了起来——
      既惶恐又忐忑地掐指一算时间,她悲伤地发现大概率是万恶的生理期来了。
      正常情况下都会痛经的沈步宣又被一杯冷茶雪上加了霜,倒霉的直想呕血。
      本来再糙她也不至于忘了日子,但应该是被今天从早到晚的各种惊吓弄得实在是措手不及,于是沈步宣再次绝望地发现自己包里常备的卫生巾居然全用完了……
      好一个双喜临门!
      这个点,公司三十层早已没了人,所以沈步宣喊破喉咙也没用;楼下前台小姐的电话她也不知道;欧阳永轩估计也没那个闲心围观上司夜生活,所以把她往这儿一扔就径自回去了;打电话给熟人救急吧,人真来了事后她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样的局面……
      就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沈步宣疼的几欲昏厥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缓缓推开了,
      随之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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