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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第一章李诚

      段展看着已经微微吐白的天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四肢,勉强适应了这个瘦弱的身体。段展从树荫中走出来,扭扭脖子,环视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一个不算太宽的小巷子,道路还算干净,周围两边是住宅,巷子外就是沿江的马路,巷子口的一家店铺门口蓝白红三色招牌缓缓转动,理发店的招牌叫“美美发廊”。段展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个理发店就是这具身体的家了。段展扯了扯身上泡过水风干后发皱的蓝白校服,朝理发店走去。

      李诚,男,17岁,在市十一中读高二,成绩一般,性格内向,营养不良,像小说里经常被校园暴力的对象。事实也的确是这样。父亲是个货车司机,死于车祸,妈妈本来是全职主妇,但在李诚父亲死后为了维持生计,才在巷子口开了家理发店。

      昨天晚上,就在离理发店不远的江边栈道上,李诚与几位看起来年纪不太大的人起了争执,拉扯下,落入水中,死于溺水。具体信息已经没有太多,段展的眉头一直深深地皱着。

      一次一次的任务,一次比一次难做,但信息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缺少。一开始还会详细的噶苏你是轻的起因,以及需要解决的事件。现在却只是一些简单的背景介绍,任务不清晰,任务线索不明了。段展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是管理时间的神明的疏漏,但他心中却有着十分复杂的感觉,感觉大事降至。

      没走几步段展便走到了理发店门口,大门紧锁,透过玻璃门看见了杂乱的空间,桌上的吹风、数字,地上还有未来得及清扫的头发,看上去店主人是匆匆关掉理发店。怎么进去?就在段展一筹莫展之际,从他的左手方向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女声。

      “李诚!”段展回头,迎面跑来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脚上却只穿了一双拖鞋的女人。等她走进,段展看清楚了她的模样,看起来四十多岁,头发有些泛白,散乱的扎着。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尽显疲态。

      “你跑到哪点去了?你晓不晓得老娘我找了你一晚上!”段展看着眼前情绪明显不太稳定的女人,意识到了,她是自己的妈妈。

      面对李诚母亲的询问,段展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母亲好像也没有要必须从他的嘴里得到答案,又带着哭腔责骂了几句,便打开理发店的大门让段展进屋。

      一边念叨着“没得事就行,没得事就行”,一边朝二楼走去,走到楼梯口,看见段展还站在店门口发愣,朝他招了招手。“傻起做啥子?失踪一晚上了,只有身体回来了?”段展慢慢地跟上,心里回答道:还真是只有身体回来了。

      二楼空间不大目测只有三四十平,摆了两张床,用帘子隔开,还有一些厨具,不过屋内十分整洁,跟一楼天差地别。

      “你这个灾舅子,几摸晚都不回来,老子店里头都没有啥题,逗追出去找你,你说你放学不晓得回家,去哪点儿鬼混了嘛?”女人声音尖锐。段展坐在桌子旁一声不吭。

      女人看见段展这一副出神的样子,嘴唇张了张,却没再说话。

      段展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除了烦,甚至心中还有点迷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时空给他的感觉不太好,不管是从寥寥数语的信息中,还是他的直觉,都令他有一种前路未卜的紧张感。

      “我现在去睡一哈儿,今天是星期天,下午要回校上晚自习,国人也睡一哈儿,莫上课睡觉遭老师点名捞。”女人脱了身上皱巴巴的外套,趿着拖鞋朝卧室走去,在手握上卧室门把手上时顿了一下,转过头朝着李诚说了句:“过的开心点。”随后叹了口气,进了房间。

      段展在房门合上后,靠着家里的二手沙发,渐渐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毫无头绪,段展心中揣揣不安,但心中相比较之前的烦躁而言,多了几分无奈。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么想了一会儿,段展起身在房间里走动了起来,客厅不大,家具或多或少都印着陈旧二字。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段展走到自己的卧室前,转开了门,看见了房内简单干净的摆设,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书桌有些小,抵着窗户。没有书架,书只能叠放在书桌一旁。不愧是是高中生,这么多书,段展心里想着,打开衣柜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校服,又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了一部屏幕碎了的手机。段展试着摁了两下,嗯,还能用。用自己的指纹解锁后,段展仔细浏览了手机里的内容,却也只知道了李诚的生活作息和班上大多数人的名字。是个非常内向的孩子,不管是性格,家世,样貌,都十分的符合被欺凌的对象。那么这次的任务是要从校园欺凌开始?段展深深的叹了口气,向后躺倒在床上,就着下半身坐在椅子上,下半身躺在床上的姿势,逐渐睡去。眉间依旧是化不开的忧愁。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太阳已经隐隐有着倾斜的迹象,段展坐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腹,低声骂了句脏话,走出门去。何美没在客厅,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觉。离六点的晚自习还有三个多小时,段展便想着出去走走看,看看附近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有利的线索。

      段展下了楼,一楼的理发店还是一副乱糟糟的样子,段展皱着眉站在一堆头发中间思考了一会儿,最后从大门后边找到了扫把。段展把地上的头发扫了干净,把工具都放回了原位,没拖地,因为没有找到拖把。

      今天太阳很毒,没有云层遮挡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在地面之上蒸起一层又一层的热浪。段展没管,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迈腿走出了门。没走几步,身上就开始往外冒汗水,不得已,段展在街边的一个小超市门口蹭蹭从店里溢出的冷气。刚刚站定没多久,段展就听见了一道从店里传出来的一声。

      “哟,嘞不是李诚吗,外头楞个晒,到屋头来吹空调撒。”

      李诚脚步顿了顿,不过很快接受了面前这个阿姨的邀请,进了这个小卖部吹空调。

      “幺儿,来,国人去拿个冰棍儿吃。”

      李诚摇了摇头,有些拘谨的面对着这个记忆中未曾有过的女人。听她的语气如此熟稔,倒也没有彻底拒绝了这一片好意。段展找了张摆在柜台边的绿色塑料凳子坐了下来,心里琢磨着接下来的对话应该怎样来谈才能获取自己所需的信息。

      聊了有一会儿,邻里邻居的,段展面前的这个阿姨,很快就在段展的引导下抖干净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段展稍加整理得出以下几点:

      1、李诚内向,但邻居们经常在他身上见到伤痕,李诚妈妈说是学校内的体育活动大家的小打小闹。但李阿姨却说:“我晓得经常跟到你的那几个男娃儿不是啥子好学生,你估计也就是遭打了又不晓得说,以后离他们几个远点。”所以李诚很可能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2、十一中的风水不好,按老一辈的说法,阴气重,得养出不少脏东西。李阿姨:“以前在桥头读书的那个成绩特别好的女娃娃你晓得不?逗是她,说是遭自杀了,在学校里头,但是重点中学本事大,妈老汉儿根本没得法的,就她一个女儿,年纪轻轻就没得了,所以就搬起走了。“
      3、自己家是真的很穷!!!李阿姨:“也不是我想唠叨,李诚你娃儿还是要好好读书,你妈妈一天这么辛苦,你要考个好大学孝敬一哈你妈撒!你妈都在我这里蝎了好几袋米了!”

      段展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家吃米都得借着吃了!

      在小超市坐了一会儿后,段展便决定提前去学校,熟悉环境,了解一下线索。要是——要是能遇见那几个校园施暴者,呵,就更好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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