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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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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山门口。
谢锦扬走在最前头,姜远秋在后面跟着,中间夹了个顾别辞。
门口的道童早就对他俩这种一天到晚往外跑的德行习以为常,见他们回来了,照常打招呼问好。
“二师叔,四师叔好……等等,三师叔?”
门口的道童看见姜宛从山下走上来,十分震惊。
“您怎么出去了?掌门说了,您不能出去!”
说罢,便伸手要去牵他。
“别吵。”
姜宛一下打掉道童的手,简短的扔下两个字,便不再发话。谢锦扬朝小道童摆摆手,示意不用跟着,和姜宛顾别辞一起走到了姜宛的清平居。
焦茶心急如焚,看见了姜宛,立马从屋内跑出来,赶紧扶着姜宛,紧张兮兮的,“三师叔!您没事吧!”
“没事。瞎操什么心。”
姜宛叹了口气,把谢锦扬和顾别辞请进了他的屋内,抽出几把木椅,他自己也顺势坐在其中一把木椅上,招呼焦茶去叫乔卿玹。
“不用伺候,去帮我把大师兄和四师叔找来就行。”
言毕,就自己动手烹茶。
焦茶点点头,立马跑去了望怀庭,乔卿玹的住所。
“大师叔,大师叔……”
焦茶边跑边叫,望怀庭中的道童葛真看了他一眼,朝里屋喊道:“师叔,有人找。”
“又怎么了?"乔卿玹以为又是顾别辞,慢吞吞的走了出来,看见是焦茶后,语气才正常了下来,“什么事?”
焦茶行了个礼:“三师叔找您。”
“小宛?”乔卿玹一愣,“他不是……嗯?他回来了?”
乔卿玹有些惊讶。焦茶点点头。乔卿玹观察了一下焦茶的表情,没什么太大波澜,情绪也没有很激动,便得出了“三师弟没事”这个结论。
乔卿玹心道:既然没事,那我等会儿。想到这,他一探头,对焦茶道:“好。我马上就去。”
焦茶“嗯”了一声,就跑去找宁典父子了。
宁典和宁远那厢听说了姜宛找就立刻就跟着焦茶去了清平居,而乔大爷的这个“马上”,却“马上”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姗姗来迟。乔大爷仪态万方地缓步行走着,左手拿着一把扇子,慢慢的扇着,搞得好像有多热似的。扇上翠竹涌动,掩映着大师兄的容貌,若隐若现,美的活色生香,右手勾着昨儿谢锦扬手里的那把竹笛——那笛子本来就是他的,似一幅美人画。活像宫里头的娘娘出嫁。到了清平居外院,还在继续折腾。内院里的人就一起盯着他。
宁典想的是:这孩子干嘛呢?
谢锦扬想的是:他又要作哪门子妖?
顾别辞想的是:大师兄吃错药了?
乔卿玹作了一会妖,看到姜宛后,才放下扇子,收进衣兜里,问道,“阿辞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没事,大师兄......”姜宛说着,便要站起来。
“小心,别激动。”乔卿玹赶紧让他坐好,自己也坐下,“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好。”
姜宛干脆利落,立马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从师父张兴泽不让他出山门,到师父身损解月楼,把掌门印给他,再到赵老阁主把儿子赵润交到他手上。
如此这般,如此那般,事无巨细。
众人安静的听完,神态各异。
乔卿玹眼眶通红;顾别辞满眼泪痕;谢锦扬面色惨白;宁远与焦茶震惊得瞳孔缩小;宁典沉默不语。
“怎么会!师父……怎么会……”乔卿玹浑身上下颤抖起来,喘了好几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会……”
“师兄,一定不是这样的,对吗……”顾别辞突然发现这样自欺欺人根本挽救不了什么,只好无声的哭了。
是啊,掌门印都给了啊……
姜宛只得听见离他最近的谢锦扬的哽咽声。
焦茶和宁远也在一旁抹眼泪。似乎没人与他再说什么。饶是把姜宛本来就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又难过了起来。
“小宛,”姜宛不语,沉默良久,宁典开口道:“你是玄清派第三十六代掌门,以后要担起整个门派的责任。还有那小孩,老赵把他儿子托付给你了啊。”
姜宛抱拳:“晚辈知晓。”
宁典盯着少年的眼睛,他的眼里似有有浩瀚无垠的宇宙,偶尔漏出点点星光。少年人鲜衣怒马,担任起一个门派。
“好孩子,”宁典拉过流泪不止的儿子,“我把小远也给你,从此以后,你就是他的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