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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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冷冷地看着男人，气势压迫：“既然已经证明了不是我弟弟做的，你又何苦纠缠。”
男人也怂了，不再说话。
刚才进来的男孩儿杨素被那个男人带走了，家长会在这混乱当中匆匆结束。
“哥哥，我怕。”百里离将脑袋埋进百里修远的怀里，轻轻地蹭了蹭，然后抱着不动。
百里修远摸了摸他的脑袋，眼底却是有了别的思索。
“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依旧把脸蒙在他的怀里，昵着鼻音说：“哥哥是怕麻烦的，我不想麻烦哥哥，可今天还是麻烦了。”
百里修远却笑了起来，“是吗？那你不如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要威胁杨素。”
百里黎身子一僵，他就知道哥哥没有那么轻易就可以瞒过。
“哥哥，杨素今天来认错，是我逼着他来的，我吓他说如果他不来，我就要告他强女干少女。”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百里修远的神色，害怕百里修远会觉得他不乖了。
强女干少女在这个世界可是死罪。
百里修远姑且信了这个说辞，却仍然没有打算放过她。
“你怎么不跟我说安可也过来了。”
小孩儿白着脸吱吱唔唔：“我…我…”
百里修远叹了一口气，暂且放过他。“他有没有欺负你？”
百里离抬起那苍白的小脸，扬起了一个微笑：“他也没有太欺负我，就是有时候经常语言上针对我。”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赖吗？”
“不是，”小孩着急着要解释，“不想麻烦哥哥，我自己解决就好了。”
百里修远总觉得百里黎有点问题，这是一种直觉，他没有全部相信他说的话。
把百里离送回去以后，他来到阳台打了个电话：“去查一下安可这段时间的行踪。”
过了几小时，百里修远坐在房间里看着手头的资料。
原来安可被包养了，被他赶出去以后，他搭上了一个上校的船，但是他们对外互相称干爹、干儿子。
另外一方则是杨素的资料，百里修远却从这个资料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那是一个监控录像，录到了百里黎恐吓杨素的一幕。因为这个与□□中毒事件无关，而学校经常出现威胁的事件，他们校方看对方家底行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这个视频根本没有人在意。
视频里看上去像是在恐吓杨素。时间是两天前。
杨素吓得跪在地下，还哭了，说了些什么。
百里修远挑了挑眉，心中有一些惊讶，没想到自己家的小孩儿平常看上去那么乖，居然在学校还挺野的吗？
只见监控那头杨素仍在哭着求饶，虽然距离很远，录的很模糊，但是有一句话仍然清楚：我答应你。
答应了什么？
答应认罪。
故事的走向似乎就像小孩说的那样，可是百里修远心中闪过一个怀疑。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推开门，看见小孩儿正窝在沙发上吃水果，看见他来了，就高兴地坐起来，像一只宠物猫咪那样想要主人的爱抚。
百里修远过去搂住了他：“今天怎么这样高兴？还有昨天也是。”
“因为我在学校惹了事儿。哥哥不觉得我麻烦，哥哥没有不要我。”百里黎深谙撒谎精髓，讲话只讲一半。
百里修远眯起眼睛，突然笑了起来，“学校的事儿又不是你惹的，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要你？”
百里黎心跳骤然加快，他一只手紧紧地捏着沙发上的皮。表情却是温柔而放松的，“我也不知道，兴许是哥哥今天维护我，我很高兴罢了。”
可是百里修远是何人？当了两辈子的杀手，要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才叫奇了怪了。
百里修远神情也是柔和的，可是说出来的话总要让百里黎心里慌上几慌：“是吗？那昨天你为什么高兴？”
百里黎张了张嘴。
“奇怪，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今天你讲给那些人听的时候表情都心有余悸，怎么昨天你那么开心？”
小孩儿白了脸色。
“哥哥……我……”他说不出话。
百里修远感到小孩儿的身体在发抖。
他听到百里黎无比艰涩且不抱任何希望地说：“哥哥可以不要再问了吗？”
百里修远没有像以往那样依着他来，而是把他想要转开的脸掰过来，让他正对着他。
“告诉我。”百里修远冷静地看着他。
那平静的双眸却像冰冷的刀子，似乎要割开了百里黎的心。
然而百里修远并不知道，他只是继续说：“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百里黎知道，哥哥温柔的时候很温柔，残酷的时候也很残酷。
即使他知道，可是他在面临哥哥的残酷时，依然心脏痛得要窒息。
他知道哥哥本身是没有错的。
错的是他自己，可他仍然不知悔改，他仍然在想如果当时再做得完美一些，有哪些纰漏没有注意，如果再完美一些。
哥哥就不会发现了。
安可转来他们班，是两个月以前的事情。百里黎一直没有告诉百里修远，因为他知道安可曾经也是百里修远的弟弟，他怕哥哥回心转意。
安可也总是对他冷嘲热讽，说哥哥之前对他哪样的好，他想要再博得哥哥的欢喜不是难事。
百里黎每次听，心里都刺痛。
因此他拒绝了哥哥要来接送他的好意，每天自己打车回家，就是为了不让百里修远看见安可。
可是安可这个危险始终潜在。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老师宣布明天要去高危化学实验室。
他知道杨素强女干了一个少女，这是他的把柄，他以此要挟杨素把安可带到监控死角，去打碎那个装着□□的瓶子。
没想到安可没有死，因为实验室里的□□并不纯，安可吸入过多，也只是变成植物人而已。
于是他又胁迫杨素认罪。
一切，都是百里黎自导自演。
如果他再谨慎一点，如果他的计划再完美一点。
如果他再聪明一点。
就不会暴露，他还是哥哥喜欢的乖孩子……
百里黎的泪水凝在眼眶里，他轻轻一眨眼，泪珠就掉了下来。
他的思维开始混乱，整个人被磅礴而来的情绪激得无法思考，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浑身害怕得颤抖。
他只能凭着感觉，嘴里不停的喃着：
“哥哥，别不要我。”
“哥哥别走……”
“哥哥……不要去找安可……”
百里修远听到最后一句话，猜到了事情始末。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让百里黎没有安全感了？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那是刚刚收养百里黎时，百里黎问的：
“哥哥喜欢乖的小孩儿吗？”
百里修远笑着说：“对啊，哥哥最喜欢听话的小孩了。所以你要听话知道吗？”
百里黎甜甜地说好。
后来的后来，百里黎确实从来没有忤逆过他任何事情，乖得没有自我。
百里修远反倒不喜欢他这种乖，他也希望小孩能主动一些，表达自己的想法。
可是小孩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变乖。
小孩总觉得安可之所以被百里修远扔出去，是因为他不乖。百里黎不想像安可那样被百里修远丢掉，于是拼命地讨好百里修远，为了百里修远，他可以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自我的人。
可是他又怕百里修远重新喜欢安可，最终他选择铲除异己。
所以才造就了今天的事情。
百里修远眼中划过浓浓的心疼，他搂着他，这次他刻意避开了那个‘乖’字，只说：“不丢掉你，哥哥这么喜欢你，怎么会舍得丢掉你呢？”
百里黎打着哭嗝，“可是，可是我不乖了……”
“我要你那么乖做什么？无论你乖不乖，我都喜欢啊，阿黎。”
百里黎的大脑此刻还在宕机中，“那你还要找安可……”
百里修远无奈，这罪他可不认，“我和安可不熟，永远也不会找他。”
“阿黎，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弟弟，不要怕，不会丢掉你。”
“你也不用刻意装作很乖，我最喜欢你真实的样子。”
当天晚上，百里修远提议要吃芒果的时候，百里黎窝在他怀里，将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吃芒果。”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哥哥的反应。
“那你挺能装的，连喝了一个月的芒果牛奶。”百里修远笑着捏捏他的脸，“以后不买芒果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