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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恩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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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信能在祁小遇父亲遇害时及时出现,宁愿让她父亲受重伤也要将祁小遇保护的毫发无损,说明他知道祁小遇的重要性,更甚至他认识祁小遇。
作为第一次出村并见到村外人的祁小遇怎么可能会有村外人认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曾经见过,那么想到的就只有祁小遇儿时被拐一事,尽管她长大了,但归心族相貌特殊,从小到大不会像常人那般大改变,所以在袁天信出现前见过她容貌的只有那户人家,这就可以表明袁天信当年也在那户人家,甚至是那户人家的人员之一!
这样一切都明了了,袁天信怕是为那户人家报仇来了。
后面发生的那些事都能解释的清了,借着祁家父女入小样村,用白似离诅咒做遮挡炼化阴阳人,饲养树妖心力神识,企图集妖力为己所用,对抗祁小遇奶奶好对整个祁家下手,他在想,没准祁小遇父亲的死说不定也与袁天信有关。
而袁天信为何这么在意祁小遇的奶奶呢?
身为族长,祁小遇奶奶的能力,王书叶在首次见到老人家时便见识过了,雨水避之而过,那可是道术修炼到极致才能做到,他目前所知也就只有他父亲王卓一人能做到。
南州王家,道术开山鼻祖,家主的能力自然卓绝,只是没想到小样村也有如此高人。
想着王书叶不由就停下了脚步,王成还在惊讶,以为他又有重大发现,紧张道:“怎么了吗公子。”
“哦......累了,走不动。”
王成恨铁不成钢:“不能休息啊,照公子你这么说与袁天信一起失踪的祁夫人现在可能有危险,咱们得赶去救人啊!”
“但我真的走不动。”,怕他不信王书叶还将轻喘故意成重喘,这一路走来都是紧赶慢赶着,他身体偏弱自然吃不消。
王成懊悔的拍了拍脑子:“属下该死,差点忘记了......”
他正打算将人背起来,结果有人先他一步,一晃眼他家公子就被执偶像被人扛着麻袋给扛到了肩上。
王书叶表示这个姿势不舒适,抗议:“你不抱着至少背着呀,这硌着我疼。”
他真想让王成过来背他,结果又是一番天旋地转,他又换了个地方,现在是直接在执偶怀里。老实说被一男子如此抱着,王书叶是不自在的,他说的抱着不过是个例子,结果人家当了真。
“要不你还是换王成背我吧,不然太麻烦你了。”,毕竟认真说来他们是不熟的。
“你话过多了。”,话落执偶就抱着他的姿势加快脚步。
居然被嫌了!王书叶赌气般哼声:“那我不说了!”
王成上来追问:“哎,公子说呀说呀,他嫌你我不嫌啊,后面呢,你说的与族长的死因还有黑衣人有何关联?还有还有,为何祁夫人那晚会到小茶舍去,她是发现了什么吗?”
“她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那晚你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祁夫人。”
“我确认那便是祁夫人!”,王成坚定道,当时的容貌他看的一清二楚,绝对是祁夫人无疑。
“是,容貌是,但人未必。”
妖有幻化容貌身形的本事,只需要幻化成容貌之人的一滴血,袁天信知晓树妖的存在并借助其妖力,那么作为祁小遇的枕边人,要拿到她的一滴血就太容易了。
化成祁小遇的模样,每逢十五借着巡村的缘由,操纵阴阳人去饲养树妖,如此就算是被人看到他有任何奇怪的举动,也只会是认为祁小遇在按族长的做法巡村,而祁小遇呢,被丈夫宠着的她心里也知道这事不能到处说,尽管袁天信已经没有那么被针对,但他村外人的身份还在那,要是知道他去巡村,做了族长的分内之事,村民怕是会闹。
王成不解:“妖力真的能为人所用?”
王书叶:“直接用不能。”
执偶接着补充:“借器。”
“不错,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借助某种妖器将妖力收聚起来使用,就如道力靠道器,法力靠法器一般。”,如此可以将没有修炼的某种术力间接使用,只不过对使用者自身要求极高,所以很少人用。
“后面便是族长的死因......待会再说。”,话还没说完几人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屋子,王书叶拍了拍执偶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接着一马当先的进去。
屋子里没人,但用具皆是一尘不染,摆放齐整,像有人常住。
“王成,探知一下有没有人。”
王成双手合十,起诀,道力凝聚四周,凑而一蹲,一掌心贴地,凝聚的道力向四周散去,这种依靠术力探知的能力也就只有修道之人能用,不久,他双耳灵动,站起时指向屋外的西南方向。
三人顺着方向走去,没几步路便驻足,面前的并不是人,而是七个坟墓!
七个坟墓共筑一碑,石碑上就一个“袁”字。
王书叶看了执偶一眼说道:“你说对了,灭门。”
执偶回看不置一语,王成皱眉:“所以如公子所言,袁天信在当年幸免于难,来报仇了。”
“可我明明在此处感受到有人的气息,怎么不见人,只有几个坟墓?”,术法的探知只能探到活人,死人本身就没气了,怎么还会被探到。
突然,一声空旷的声音传来:“谁说不见人。”
话语一落,随后三人周围的地下有树根破土而出,蜿蜒往上爬至两人高,脚下一个阵,树根顶部一个阵,两个阵型眼熟,正是小茶舍屋檐上的时空阵。
来人现身,是他们正在找寻的袁天信!
尽管现在是被困在阵中,王书叶仍镇定自若的问:“祁夫人在哪?”
“她已经死了。”,袁天信冷声,像是在说一位无关紧要之人。
王成愤然:“她是你的妻子,你怎可杀了她!”
“你们既然能追到这,想必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了。”,他双目條而充血通红,手聚术力向他们袭来:“你说我该不该杀她!”
对于他的攻击阵里三人没有一丝反应,因为有阵法的阻挡,袁天信这一击只能在阵围被化解,此举任谁都能看出袁天信只是一时意气用事。
王书叶缓缓道:“她奶奶的意思你不明白?老人家希望能用自己的命跟祁甄让你放祁夫人一马,但目前看来,好像不行。”
为什么祁小遇的奶奶在选择离世那晚让祁甄一同入睡,为什么手中握着他送给祁甄的流苏,因为她想告诉袁天信,不仅是看在自己的命,还有祁甄,还有袁天信和祁小遇的女儿祁甄的份上,放过祁小遇。
“她?哈哈哈......”,袁天信狞笑,这老太婆的想法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一只脚都要迈进棺材的人,她的命连我家人一个脚指头都配不上!”
王书叶摇了摇头:“看来你只知道老人家的能力在你之上,却不知上多少吧?她的能力可以把自杀让人看错成寿终正寝,也可以活的比你长久。”
“那又如何,她也该死,当初要不是有她的默许,小样村那几个畜生能出村灭我家门?看到了吗,看到我身后的坟墓了吗,那时候我才六岁,祁小遇六岁的时候还在他父亲怀里撒欢呢,而我呢!”
“我在那几个畜生走后,给我的家人拼尸!拼尸啊!他们......他们把我家人杀了还不解恨,还要剔骨剁肉!我就坐在血泊中,忍着惧怕和恶心挑肉挑骨,这地下埋着的六个人,六个坟墓里都不是完整之躯,只有几片肉和几块骨头!”
袁天信痛苦的捂住脸,接着握紧拳头:“老太婆以为自己是谁?就靠着自己那点愧疚和一条命就可以抵消我家人的性命吗!难道我家六条人命都比不上她一条命?他们祁家人的命就如此高贵?”
王书叶面色凝重,他是真没想到祁小遇的父亲这么残忍,但有些事实还是要说:“你知道的,不止她一条,还有被你炼化成阴阳人的那些村民。”
炼化阴阳人这事祁小遇奶奶恐怕也知道,只是为了消除袁天信的仇恨她还是默许了,所以要说袁天信、祁小遇的父亲和奶奶都是一样残忍,一样的自私。
“你也知道的,我恨不得将他们全村都炼化成阴阳人。”
“可总的来说事情也是因你家人而起,好端端的将祁夫人掳了去。”,王成虽然同情他,但祁家人除了一个祁甄其他人都不在了,袁天信迁怒小样村他也能理解,但这想要灭村的意思他就不能接受了,尽管他也不喜欢小样村的人,但里面大多人还是无辜,不该因此丢了性命。
“可笑至极!当时小样村封村,谁有那能耐将人掳了去,亏的是我家人心善,在雨中捡的她!然而呢,她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灭我家门,歹毒至极!”
王书叶心下一惊,竟是如此悲惨的误会。
袁天信又恢复面无表情,平静道:“不过,很快一切都会过去,杀了祁小遇就该到剩下的村民了。你们不该碰这趟浑水,我给过你们机会离开,现在只能怪你们一意孤行了。”
看到他运法的手势,王书叶眼睛一眯:“你果然是那晚的黑衣人,装的真是辛苦了。”
袁天信不在意的勾唇:“被看出来了啊,不过也是彼此彼此,你说是吧王书叶王公子。”
此话最先有动静的是王成,他已经下意识站到了王书叶前面。
王书叶对此没多言,微微一笑,对于袁天信看出自己的身份一点都不惊讶:“被看出来不是当然的吗,你修法,但是你自言过被我们王家人所救,想必也从人家那偷过点东西,既法又道,加上小茶舍的两阵,这村里我只能想到你一人,也是难为你特意将我们带回家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