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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背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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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卯时将至,王成还不见回来,虽然眼睛早就已经上下打颤,可王书叶担忧的仍然不敢闭眼。
面前坐的人不发一言,要不是叫他坐王书叶都怀疑他要这样一直站下去。在他又一次把头磕到桌上惊醒,执偶就拿着手指抬起他的额头:“他没事,你可以先睡。”
王书叶摇着头揉眼睛:“我…...其实…...也没那么困。”
明明哈欠不断,可他就是嘴硬,撑着头看向执偶调笑:“你怎知王成没事的,你还是算命的不成?”
执偶像是懒得理他,过了会才看向门口:“人回来了。”
话落片刻就见房门被人打开。
“公子,我……这位是?”,看到屋里的执偶,王成话语一转表示诧异。
“一位新交的朋友。”
执偶淡定自如。
“新交的?”王成面带愁色。
“放心,不是村里的人,对我们也没有任何敌意。”,王书叶心下明白他的顾虑。
王成还是担忧半路杀出的执偶,他们这一路本来就发生了怪事,对于其他人是要保持万分警惕的:“可是......”
王书叶含笑打断他:“你是不信我吗?”
“自然不是。”,他一口反驳,他不信谁都不可能不信王书叶。
边上的执偶正襟危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对于王成的质疑默不作声。
王书叶给王成倒水招呼他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有什么收获?”
自己主子这么相信这人,王成也只能稍稍安了点心,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目前发现的异常只有一个……祁小遇!我本来在村里随意勘察,但没多久就见她鬼鬼祟祟,于是我便跟踪她。公子猜她去了哪?”
王书叶猜不出:“不许打岔。”
“小茶舍!便是我们今早去的那小店。”
“何时去的?”,王书叶想到刚才自己那一出,连忙追问。
“一时辰前。”
看来是正好错开了时间:“她去那做什么?”
“不知,她像是只去那里点个卯,一进便出。后面我又跟着她到郊外墓地,结果一踏入她竟然直直消失了!就在我面前!”
虽然不了解祁小遇,但是:“消失?修术者依术移位,没什么好奇怪的。”
“问题是她消失时我没感到一丝术力波动。”,王成接着补充:“而且用晚膳的时候她无意说过自己不是修术者的,公子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这就迷惑了,不是修术者,没有任何的法力、道力,那她是怎么消失的?灵光一闪,王书叶突然想到小样村那个传说。
王书叶突然有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便可以解释了,这时他感受到执偶的目光:“你想说什么?”
执偶罢手一副你看着办道:“你已经猜到了。”
王成还在一头雾水:“猜到什么了?公子你们说什么呢?”
“只是个猜测,现在还不好说。”,王书叶拿来了纸笔,不久一个繁杂的阵法被他画了出来:“王成,此阵你能破吗?”
王成仔细一看:“只能破其一,这是两个阵,中间是八卦阵为道术中的道阵,外围有更大的阵为法术中的法阵,道阵我能破,可法阵只能修法之人才可破。”
施阵者极其谨慎,因为四州中虽然不乏存在多修者,但很少,因为多必不精,道法都修炼之人终究没有专于一种修炼之人强,存有这种心思,这样两个阵就算被发现也不会轻易被破。
这时执偶又似无意插话:“是时空阵。”
当时此阵触发,王书叶便觉得有些眼熟,原来竟是如此。
时空阵是任何术力都能施展,而它的作用就像包袱一样,专用来贮存物品,但具体能贮存多大物品就要看施阵者自身的意愿及能力,时空阵贮存过最大的便是一座大山,照这情况那就是屋顶下面封着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了。
王成问:“公子怎么突然问这阵法?”
“昨夜我也去那小茶舍了,屋顶被这阵法封了。”
闻此王成的关注点立马偏了,对于王书叶不守信的后怕急叫:“公子你昨夜出去了?”
王书叶轻咳:“只是在院子溜达,不知不觉就溜达出去了,不过这不是重点!当务之急是那小茶舍,看来我们得再光临一次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
“王兄弟舒兄弟,起了吗?”,是袁天信的声音。
王书叶给王成眼神示意他开门,王成只好委屈的停止了对王书叶的发问,过去将门打开:“起了。”
“那一起用早饭吧。”
执偶跟在王书叶身后,王书叶提前朝袁天信介绍:“我们同行的一位友人,昨夜才到,真是不好意思,这下可能要更加麻烦了。”
袁天信笑着表示欢迎:“那这位兄弟也一道去用饭吧,粗茶淡饭的莫要嫌弃。”
执偶颔首:“不会,多谢。”
众人一起朝大厅走去。
“对了袁大哥,昨晚上不知你是否听到奇怪的声响。”,王书叶不动声色道,他想知道昨晚袁天信一家有没有听到阴阳人搞出的动静,他们有没有出来瞧,是否又瞧出了不对劲,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暂时没必要多言,免得引他们烦心。
“奇怪的声响?这倒没有。”,见他一思索又说:“不过我妻子每逢十五夜晚都要替她奶奶去巡村,要是有声响也可能是她不小心弄出来的动静吧。”
此时祁小遇从主屋出来,袁天信宠溺的笑道:“当然,平时大多数都是我代着她去的。”
见到几人,祁小遇不大有表情的点了点头示意,然后进了另一个屋。
是了,昨夜便是十五月圆,王书叶笑笑:“也可能是我听岔或做梦了。”
刚踏过大厅门槛,一边屋舍就传来惊喊声。
袁天信闻声色变:“小遇!”
几人跑到屋舍内就见祁小遇趴在床边痛哭,床上的老妇人和祁甄不醒人事。
袁天信吞吞吐吐着急询问:“怎么…...怎么回事。”
听到丈夫的声音祁小遇回头扑在袁天信身上:“奶奶她……不在了……”
“什么?!”,袁天信过去试探老妇人脖颈,人早已浑身冰凉,立马色变又去探旁边的祁甄,祁甄没事!
袁天信小心翼翼抱过祁甄:“孩子不能待在这了。”
满脸带泪的接过祁甄,祁小遇踉跄出去了,临行前对他们那一眼让王书叶以为看错了,是愤恨?无奈?又或者都有,王书叶道:“老人家怎么会……”
袁天信长叹:“寿终正寝,奶奶年岁近百,身子骨早就没那么结实了。”
昨日与之交谈,今日阴阳两隔,王书叶心里也不甚好受。袁天信拿过被子要将老妇人盖住,碰到那斑驳的双手时掉下来一样东西,是王书叶给祁甄的小流苏,正好掉在他脚边。
弯腰一捡,王书叶拿给袁天信:“应该是祁甄落下的。”
“嗯,等她醒了我给她。”
族长消逝不是小事,村里人几乎都来吊唁,而王书叶几人被袁天信以客人过多为由,叫他们先在房内休息,主人家这么说他们也不好乱来,等到夜晚将要出殡时他们三个才从房内出来,可就在他们到灵前时却发生暴动。
“就是他们。”
“滚出我们村,你们这些祸害。”
“小样村不欢迎你们。”
王成立马将王书叶挡在身后,这时一村民手里拿着木棍就要敲上王书叶,结果被执偶一把抓住,下一秒木棍变成一堆木屑,村民被执偶的眼神吓的连连后退,而这一切背对着的王书叶和王成都没注意到。
袁天信手忙脚乱的制止,但他一人怎么抵过众人,没法只好求助的看向祁小遇,在灵堂前跪着的祁小遇与他对视一眼又面无表情的转了头,漠不关心的继续烧纸钱。
一些村民怒气上头,改指袁天信:“这些可是害死你奶奶的祸害啊。”
“你忘恩负义吗?当初若不是族长,你能娶得小遇这么好的姑娘吗?”
“怎的,你现在是要帮着外人来对付我们了?”
“他本来不就是外人吗!”
祁小遇这时才缓缓起身走到袁天信身边,义正言辞般说道:“各位,一切与我丈夫无关,烦请不要提及他。”
“可是小遇,袁天信要维护这些害你奶奶的人啊。”
王成小心翼翼的护着王书叶:“我们什么时候害她奶奶了。”
“什么时候?你们一来族长人就立马没了,就是你们害的,外来人都不是好东西。”
王书叶畏畏缩缩探出头:“听我说一句,你们族长确实有可能不是正常去世的,但绝对与我们无关,为自证清白我愿意替你们调查清楚可好?”
村民们停止了对他们的围攻,面面相觑,七嘴八舌。
袁天信也懵着:“舒兄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所有人都在等王书叶的下文,他只好从王成身后出来:“我没开玩笑,各位给我七日的时间,我一定给你们一个答复。”
“闹呢?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就是就是。”
王书叶言辞恳切:“要是七日后没查出什么,我任凭处置如何?”
这次出声的居然是祁小遇:“好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王书叶:“一言为定。”
送族长下葬,王书叶因刚才的话被村民勉强允许祭拜。上了柱香后王书叶双手合十朝墓碑拜了拜。
罪过罪过,真是抱歉了老人家,不得已只能借你名讳一用。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王成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了王书叶:“公子,族长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王书叶理所当然的样:“我怎会知道。”
王成瞪大了眼睛:“那你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我只是说可能,哪里就有鼻子有眼的了。”
“可是七日后……”
“我们主要是找包袱,那时要是还没找着便先撤。”
好一副无赖样,王成只能无言以对,不过:“族长的死和我们找包袱有何关联?”
王书叶气定神闲分析:“小茶舍有法阵,若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刚刚来祭拜的村民都没有修术者,而那几乎是全部村民了,你再好好想想我们从踏入小样村遇到的修术者是谁,或者说是遇到的唯一修术者里有法力修法术的是谁?”
王成顿悟:“黑衣人!公子怀疑黑衣人与小茶舍有关联?”
“不错,而昨晚祁夫人又到那广受歧视的小茶舍,正巧昨晚族长人也走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执偶暼了他一眼:“想查便去。”
王书叶与他相视一笑:“恩,不过在此之前先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