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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眠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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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偶不屑一顾的往凉亭走,王书叶示意白英两人一起领着王妁予过去,在这里确实不是看病的地方,谁知白英更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跟王妁予吱声后直接将人抱了过去。
从小汤碗灌着,王妁予每日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体虚的毛病也落下了,尤其是在刚站起时,浑身无力,一步也走不了,严重时都站不直,需要人扶着。
王书叶得了白英一眼后,凌乱了一会才施施然跟上去。
就在大家等着执偶把脉,王妁予都把手伸了出来时,结果他却敲着桌子认真道:“这是娘胎带出来的病,无法用药物根治,因为她体内与常人有异,人体720个穴位,她有近乎一半的穴位是错位的,光用药物自然无法治好,但她又不能离开药物,因为她的命现在就是用药在吊着的。”
与白英诊断的情况一模一样,这个王书叶可没跟他说过,这人……神了。
诊断说明不了什么,白英不动声色:“这个我们都知道,现下要怎么做?”
执偶:“你也知道,借助外力将穴位归正,这才是关键所在。”
白英侧目:“你是说你能做到?”
这所谓的外力不就是术力嘛,问题是这不仅是对施术者要求术力高强,能将穴位操控自如,更要求医术高超,如此在操控穴位时能及时发觉病人的不适并作出反应。
术力他们父亲王卓是可以做到,但没有医术,现在再学也来不及,而医术高强的白英却没有支撑穴位的术力,王家不是没有广招能士,但始终就是没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当然,装模作样来的倒是不少,就是经过白英和王卓两人的考验都被轰了出去。
执偶:“我是能,就看你们敢不敢试。”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最后还是王书叶先出声:“试!”
白英嗤笑:“莽撞!”
王书叶一笑:“我说的试,是让你们对他试,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可以吗?执偶。”
执偶没意见,不过:“还是尽快,她的情况越来越危急了。”
王妁予的情况没有人比白英更清楚,她侧首看着手边的姑娘:“好,不过得等你父亲出关。”
王书叶诧异的站了起来:“我父亲闭关了?”
关于病情,当事人的王妁予自觉没有多言,她这病本来就让家人糟心,所以是要如何治还是让他们决定的好,于是三人在讨论时她就闭口不言,只是听到王书叶的话跟着他诧异:“哥哥没有先去找父亲吗?他一月前便闭关了,看着情形是要等你及冠礼才出关呢。”
他无措的走来走去,一向的镇定难得不再:“老头……父亲不会还在气我当年的冒失,故意躲着我吧?”
作为一家之主,心思自然是最难猜的,虽然王妁予也不知道自家父亲的想法,但还是安慰:“不会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你还是为了我……”
要说当年王书叶为了王妁予的一句【不想嫁】,背着他爹长途跋涉去国都退亲,被抓回来揍是被揍过了,也被送走了,就是不知道他爹气消了没。
白英不喜欢玩矫情那一套,直接阴阳怪气的说:“你父亲要是还气着就不给你办这个及冠礼了,让你老死在流图山庄得了。”
王书叶汗颜:“那倒不至于。”
“行了,吃了药就该休息去了。”,懒得理会,白英娴熟的抱着王妁予进了屋。
王书叶突然想起还有东西没给王妁予,正要上去结果白英进内室就给他把门摔上了,整个王家他最不想惹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父亲,另一个就是白英,首先因为都是长辈,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惹不起,所以此刻他就只能屁颠屁颠的跑回了凉亭,拉了执偶就回自己院子。
在洗漱完后王书叶就吹灯打算入寝,望着床顶思绪万千,他这回来除了管家王青喻几个人,没有夹道欢迎,没有热闹相聚,他也知道原因,这定然是他父亲的意思,虽说他也不是稀罕这些,但总归是回家,除了宅子的一些仆人,他就只见了一个亲人,心里难免空落。
过了许久还是睡不着他就干脆不躺着了,打开内室的门,结果看到隔壁执偶住的厢房还亮着灯,他披了件外衣就过去敲门。
应声推门进去,执偶正坐在桌前,只是那件黑色斗篷脱了去,现下一身白衣,是有丰神如玉那韵味了,不过惊艳他的还是执偶面前茶杯上飞着的那只……凤凰?
“这是凤凰吗?”,他眼冒星光,抬手正要碰又在半空顿住:“我能碰吗?”
实在是这只凤凰太过招人,它只有成人男子的手掌般大小,除了尾巴处的毛翎和轮廓,其他都是透明的,而这些毛翎和轮廓还在泛着光,真不是一句赞赏就够的,尤其是此刻一个大泡泡还从它类似鼻子的地方出来,真是让人心痒难耐。
“这不是凤凰,它唤眠确,比凤凰的存在要早些,是古时一种飞禽。”,执偶一摆手,大泡泡就被戳破了,本来还在打瞌睡的眠确被惊醒,迷糊的围着王书叶转了一圈,然后瞪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珠子落在他肩上。
王书叶边逗弄它边稀罕的问:“古时?竟然是古兽吗?它也在这片大地生存过?怎么没见有书中记载。”
只要在四州中有过痕迹的,不说千百年前出现过的禽兽有史书记载,就是古时的神兽王书叶也在书中见过,他自喻在流图山庄也是博览群书过,但就是没听过与见过眠确这种飞禽。
执偶语气确定:“嗯,不仅是人界,古时六界都有他们在上空的身影,只是因如今环境的改变所迫,这里就没了踪迹。”
“真可惜,书中竟没记载,亦或是我见识还不多,竟都没得到过它存在的消息……恩……它长的倒是好看,就是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这句话,本来还在他肩上呆头呆脑的眠确突然就飞到他脸面上叫。
王书叶失笑:“好吧,不笨,挺聪明的。”
执偶将眠确唤回手中:“它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小东西,本事大着呢。”
“什么本事?”,王书叶跟它摆了好多姿势都想把它召来,结果对方高傲的抬起头对他视而不见。
执偶弹了弹它的嘴尖,含笑:“告状。”
“恩?”,他不确定发声。
“嗯,告状。”
“哈,看出来了……没想到还这么古灵精怪的。”,真是越看越稀罕,越看越移不开眼,以他的身份还没想过世上会有他能产生那么大兴趣的事物,眼下是出现了,也是真想要的紧,他想开口买但这么贵重的鸟想也不会卖,只能在心里留遗了。
早已注意到他热烈的神情,执偶笑了笑开口:“喜欢?我送你。”
王书叶毛燥的扑过去,不见矜持的一把抱住眠确,毫不客气的点头:“喜欢,非常喜欢。”
这时,执偶又朝他伸了手,他下意识把手放过去,结果……直接被他拍开,还给他丢下一句【别乱动】。
王书叶就这么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背,下手真重。
接着见执偶的手继续向他这边伸过来,他也按执偶说的纹丝不动,最后手心抚摸了一把他垂下的青丝,他跟着脸色怪异,结果执偶捏住两根头发就拔下。
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是没什么,只是这一会让人心悸一会煽情的,他搞不懂。
不过下面他就清楚了,执偶居然把他两根头发喂给了眠确,还朝他解释:“认了主,它就是你的了。”
眠确吃的津津有味,可王书叶却产生了一丝嫌弃:“它的吃食不会都是……头发吧?”
“不用担心,它入不入食都能存活,当然,什么也能吃,头发只是认主用的。”
嗯……也可,虽然有些小嫌弃,但还是耐不住它的可人样,王书叶就接受了,吃了他头发的眠确立马欢快的到他身边飞来飞去。
执偶也不催他,等到眠确与他玩累了又在茶杯上方睡后,王书叶才又好奇的开口:“它睡觉是必须要飘着吗?”
“不是,眠确只是较为喜欢在水上休息,对它们而言水汽养神。”
“哦哦,那赶紧让它歇着。”,王书叶收回打算再逗弄它的手。
面前的茶水给眠确休息用了,执偶就重新给自己和王书叶又倒了一杯:“这个时辰还不入寝?”
王书叶接过茶杯先抿了一口:“睡不着,见你这还亮着灯就过来了,既然你也没睡便与我说说话吧,就闲聊。”
执偶拆穿他笑道:“你要是想知道什么就直说,我能与你说的一定知无不言。”
王书叶一笑:“我发现了,你总是能将我在人前的正经样给摆弯了。”
“因为你本就不见得多正经。”
王书叶乐的哈哈笑,被他的笑声所扰,眠确的小翅膀扑了扑,但没醒,可他还是收了声:“我总觉得你是可以将妁予治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有这种直觉。”
“你把手给我。”,执偶向他伸手,他不确定道:“是要我的手了?不拍开了?”
两只手一牵住,王书叶就感受到一股暖流涌向全身,他还在仔细感受就听执偶说:“你既心有顾虑,那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本事。”
王书叶无所谓笑道:“本事再大也医不了我,还是留着给我妹妹医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