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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真相 ...

  •   晚饭时饭桌上多了一个何五,他们现在把树妖放在小茶舍设套,何五自然不能继续住着,于是也跟着来祁家。

      王书叶问:“今日有动静吗?”

      祁小遇夹菜的手缩了回来,失望的摇摇头。

      王书叶倒是没大反应:“意料之中,黑衣人显然谨慎,我猜他要真想动手劫妖,怕是还要在祭坛上。”

      何五狼吞虎咽的停了一阵:“干嘛不在这几天劫,我那里可是只放了树妖一个,祭坛上人多他也不好劫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执偶已经停筷:“祭坛上人多。”

      王书叶嘴角缓缓上扬:“大多村民肯定会来凑个热闹,他只要弄些骚乱,让大家手忙脚乱,相比现在我们一心对他,那时把妖劫走会更容易。”

      “我到时候会安排好。”,祁小遇也回过神来:“只是这两天也不能懈怠,以防万一。”

      “我们会经常到小茶舍周边晃晃。”,这个“我”指的就是王书叶自己,“们”就是执偶了。

      一连三天,风平浪静。

      三天后的日中,祭坛四周围满了村民,而祭坛正中立着十字架上绑着垂首的树妖,只是穿着挡住手脚的长裙,被面纱掩去容貌,徒留耳朵一样的两边树枝,大家看的真真的,这树枝就是从肉里边长出来的。

      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祁小遇庄严的信步到坛前,手里拿着利剑,厉声喊:“妖不容于世,为保我族安宁,今日将其杀之。”

      “好,好,好……”,村民也都齐声应和着。

      底下的王书叶和执偶藏在村民中,眼神不停到处瞄,因为人实在是太多,王书叶怕两人被冲散就拉着执偶的袖口,他就在前面穿过人群,执偶闷声被他拉着走。

      前面有小孩的闹声,定眼一看是上次在早市那位有梨涡的小男孩,大人太多挡了他的视线,他正吵着让边上的妇人把他抱起来看。

      这时的祁小遇在村民的簇拥声中向树妖靠近,手中的利剑随着脚步在地上留下划痕,剑峰举起,可正要落下时意外发生了。

      看热闹的村民中突然有一小孩被抛向空中,距离高的足以将人摔得粉身碎骨。

      而这一幕是直接发生在王书叶和执偶面前的,他们只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接着刚才还在闹的梨涡男孩就被抛了起来。

      随着妇人一声惊呼,有些村民伸手想要将男孩接住,有些则怕摔下殃及自己撒腿就跑,场面如他们先前所讲,真的混乱起来。

      执偶与坛上的祁小遇尽管都知道有古怪,但还是齐齐奔向空中要接住男孩,也就是在祁小遇离开祭坛的下刻,四周开始飘着怪异的白烟,比她先一步的执偶抱住了颤抖的男孩,这时下面已经全被白烟覆盖,完全看不清事物。

      “我去解决。”,祁小遇向执偶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反身回坛上,弄这么大的动静目标不就是树妖吗,那敌人的位置也就很清楚了。

      可当祁小遇回到祭坛听声辩位到树妖身旁时,一切如常,她也能感觉到整个祭坛就她一人。

      而执偶在把男孩放下找不到王书叶时,才发现他们中计了,对方的实际目标是王书叶。

      等到有意识时,王书叶就感觉到自己双手双脚被束缚,睁开眼后,他眼前还是黑,眨了眨眼想知道这到底是闭着眼还是睁着。

      就这么一会,一扇门被打开,先涌进来的是一束逐渐宽敞的光亮,借着这光亮王书叶终于看清他所处的位置。

      这是小黑屋一样的地方,里面不是没有窗,而是被钉死了,他背后靠着的是一张腐烂到不能再躺人的床。

      来人还是他之前见到的黑衣人模样,进来不发一言就像只是想确认他是否醒了一样。

      王书叶挣扎着坐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透过这波纹模糊的视线,他也能感觉到对方在盯着他,他突然讪笑:“呵,老人家,咱们有话直说可好?”

      黑衣人先是犹如木偶般没有动弹,接着两指散去施在身上的法术,波纹消失,这下是完全有人样了,但他全身上下仍捂的严实,王书叶只看到他一双手。

      那是一双令人极其窒息的手。

      皮肉蜡黄,缩皱的仿佛一扯就可以将整个身子的表皮扯下来,目光往上移,黑衣人一把将黑色蒙面布和头巾摘下,脸上的皱褶和双手一样,头发花白也不像常人茂密。

      尽管如此王书叶还是将他认了出来,就和他猜的相同,黑衣人就是那位被称为姜大爷的守奠人。

      “你的容貌竟然是依靠妖力支撑。”,没道理就几日时间本看似六七十岁的男子变成了这般,连过百岁都不止的老翁,王书叶立马想到了妖力,这怕才是他原来的容貌,之前的是依靠妖力改变,如今妖力散尽,他自然也就恢复了原样。

      对方也不继续伪装,手中拿着的长棍变回原先王书叶他们见过的拐杖,刚才还是笔直的腰部像失了力气立马往下弯,一下目测矮了王书叶一节。

      “不靠这妖力,别说容貌了,这几百年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他自嘲的声音比之前更甚尖锐,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王书叶都下意识感到不适。

      几百年前?一个名字在他脑中呼之欲出:“白似离。”

      守奠人姜大爷,不,准确来说是白似离像感慨般动容说道:“白似离?好久没人叫过我这名了,我自己都快忘了”

      王书叶:“你是忘了名,可你的局没忘,毕竟是下了五百年,我是想不通的,就为了一个树妖?”

      “就?”,白似离的语气陡然拔尖,就像是王书叶的话对他而言是在践踏什么贵重物:“你可知道,要是没有这只树妖我五百年前就没命了。”

      王书叶品过话来了,说的五百年前白似离受重伤才被救进小样村,看来救他的不是人而是只妖啊。

      王书叶慢条斯理开口:“然后呢?你为何将当时的族长杀了?”

      “我并没有杀他,是他自己的问题。”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澄清,哦~你故意的,因为你好借此下咒,开启你的计划。”,王书叶玩笑的口气,好像早就洞悉一切:“有这个遮掩炼化阴阳人也就容易多了,这样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去饲养树妖将她复活。”

      事情想通后该连起来的就不会莫名其妙断了,真正炼化阴阳人的不是袁天信而是白似离才对,这背后的实际操纵者也是他。

      “哦,对了,守奠人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吧,村里那些死掉的男子真的死掉了吗?没有吧,至少都留着一口气,不然你靠什么炼化阴阳人呢,不然你坚守守奠人的意义在哪?你愿意当这晦气的活不就是为了方便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坟里掏出来吗。”

      “呵呵呵......”,白似离跟着发笑,但是因面部老化过于严重显得凶神恶煞,狰狞难看:“都说王家大公子王书叶自小便有鬼才之能,如今一见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不敢当,不敢当。”

      “可惜了,聪明是聪明,但在王家也是废人一个。”

      王书叶无奈摇头:“老人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好说着话,怎的还人身攻击起来了。”

      “我不与你贫嘴,你只安心在这儿待着等我将她换回来。”

      从被抓到这王书叶就知道白似离的打算了,他对抗不了执偶,于是退而求其次把自己拐了去,想换回树妖:“值得吗?就为了见她一面?”

      如今的白似离可是近五百岁,他已经失去妖力,恢复原有的身子骨,可那副原有的身子骨已经不能再撑着意识,再加上与执偶上次的交手中受了重伤,光听他的喘气声王书叶也能分辨出白似离已经油尽灯枯了。

      “值得,为何不值得,我活着就为了再见她容颜,可惜办不到了,要不是因为那老婆子……算了,我怕自个忘了她的样貌,临走前我就想再见见她,哪怕就一面。”

      王书叶注意到他话中有话,这个老婆子应该是指祁小遇的奶奶,要说村里有能力可以阻挡到白似离的,也就她一个了,他突然又想起祁小遇奶奶刚上任时诅咒的应验有所缓解。

      他沉着脸色缓缓道:“袁天信与祁小遇的纠葛是你造成的对吗?其实当年祁小遇是真的被拐出了村,只是拐人的不是袁天信的家人,而是你。”

      白似离本来设的局里是没有祁小遇和袁天信这一出,但因为祁小遇奶奶这一变故影响到了他的计划,所以他便弄了这一出悲剧去牵制祁小遇的奶奶。

      白似离故意制造并利用袁天信的恨意,将他作为棋子,他们一直以为袁天信偷藏妖器,其实不是,从头到尾袁天信就没有用过妖力,甚至不知道树妖的存在,因为背后的一切都是白似离在操纵。

      那晚在小茶舍出现的祁小遇也不是袁天信假扮的,而是白似离,所以当王成追到墓地他才能轻易脱身。

      至于袁天信为何甘愿给白似离当挡箭牌,很简单,因为恨,对小样村的恨!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对抗祁小遇的奶奶,也知道白似离炼化的阴阳人是怎么来的,于是在白似离邀请他参与计划时,他是不会犹豫的,在被抓时他也不会供出白似离,因为他知道能帮他报仇的只有白似离。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从小就是一枚棋子,王书叶猜测可能他那一身法术都是白似离教授给他的,但他也忽略了一点,当一枚棋子被围,他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所以白似离直接潜入祁家密室将他灭了口,因为白似离也知道,光一个袁天信在整个局里还有许多事不能解释,无法让人不深入探查,漏洞太多他的局会逐渐浮向水面,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让更多的漏洞被发现,所以把袁天信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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