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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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互相报了岁数，又聊了些家长里短，屋里这才安静下来，叶玖沉沉睡去，只是梦里也不得安宁。
这次的梦境中，不再是往常的一般黑暗，而是一座周遭弥漫着沉闷血腥气的暗红山谷，衣衫褴褛的孩子蜷缩在枯骨堆与山壁角落里，不停地哭着，“有人吗？救救我。”
“父亲，救我。”
哭声逐渐微弱，叶玖从梦中惊醒，这梦缠着他好几天，搞得睡觉都睡不安宁，整个人比平时更迟钝，加上身体日复一日的痛楚，也不知道杂役院新来了个美若天仙的少年，这样的传闻飞满了整个问天宗。
叶玖每天在药苑给灵植浇水，在苑里守着，四处打扫一下，待到到中午，就可以到处逛逛，还找到了不少与之前的灌木叶一样好吃的东西，现在他的荷包越来越鼓，里面每天都装满了自制零嘴。
刚开始也不是没人见他无所事事，整日闲逛，拿了些活找他帮忙，后面却被同住一屋的人添油加醋，将他重病的事传了出去，慢慢地也就没人再来找他干活，也乐得清净。
照顾完灵植，叶玖洗了手，到一边亭子下坐着歇息，三三跟着蹲坐到桌上，望着亭子外面不知想些什么。
几个穿着弟子服的少年拿着牌子走进来，叶玖上前检查过木牌信息，便在一旁看着他们采摘灵药，这也是他的工作之一。
药苑每日上午开放，偶尔会有弟子管事带着批过的木牌，前来采摘灵草，叶玖需要确认过木牌是否准确后，再一旁盯着，以防有人破坏其他灵植。
“哎，你听说了没？忘月仙尊的弟子不敬师长被赶出去了。”
“师兄，你消息未免太不灵通，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况且那天，不少人都亲眼瞧见仙尊将人丢了出去。”
“啧，平日教你敬重师兄，你就是这样敬的？师兄话没说完就插嘴。”少年抓了把土，猝不及防糊上了打断他的那名师弟脸上。
“噗”另外几人听见声响，抬头看了眼，最小的师弟脸上被糊了一脸泥，正拽着师兄的肩，在人胸口使劲蹭了几下，两人互相纠缠着摔在一边，原本干净的弟子袍此刻泥泞不堪。
几人笑了出来，“哎，九师弟，你与小师弟还真是要好。”
被压着糊了一身泥的少年挣扎着想站起来，听到一旁师兄们的打趣，“哼，是要好，要好到时不时就被师尊臭骂一通，你还不起来！？”
“九师兄，回回可都是你先出手的。” 个子稍矮的男孩又给人涂了把泥，这才起身站到一边，“若是师尊问起，也必不会责怪我。”
被唤作九师兄的少年白了眼一旁看好戏的几位师兄，蹲下身接着采摘自己需要的草药，“那叶菓，又被忘月仙尊带回来了，你们可知？还是一路抱回来的。”
“当真？你如何得知？” 九师兄将草药放进自己的小竹篓里，得意地哼哼，“昨日午夜，我难以入睡出去溜达，碰巧撞见仙尊抱着叶菓回来，仙尊还说，”
“什么？”几人好奇地围上去，“仙尊还说，他此生仅会有叶菓一个徒弟，先前都是他做错了？”少年皱着眉思考，似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那样说。
“叶菓当初可是企图刺杀仙尊，仙尊怎还对他这般好，竟说仅他一人为徒？”
“谁知道呢，快点快点，摘完回去复命，晚了师尊又要唠叨。”说完收拾起竹篓，等另外几人都收好后，和叶玖道了别，顺着田埂跑出药苑。
叶玖看着灵田外边脏了一圈的地，叹了口气去拿扫把，才打扫好就又脏了，只好再扫一遍。
几名弟子跑出去，回头看了眼关上门的药苑，互相推搡着，“哎哎，怎么样怎么样！？好看吧！”
“确实漂亮，只可惜是个杂役。”
“没骗你们吧？这新来的杂役若是能拜入宗门，修仙界第一美人的称号可就要换了。” 几人兴奋地交谈着，脚下却不停往学堂走去，唯恐迟到后引来师尊的念叨。
叶玖没听到外面激动的讨论声，再次将地打扫干净后，瘫坐到石凳上，和桌上的三三对视了眼，“叶菓被带回了，我现在要去看他吗？”
“等白礿把他就醒之后，你再去看他吧，你现在也救不了他。”
“哦，说起来，我原本还以为，你会要我跑去万鬼窟呢。”
三三炸毛，骂骂咧咧地，却又不敢看人，“我是那种天道吗？你这么弱，赶过去不是送菜吗！？我又不是什么黑心肠的家伙！你这人一天到晚把我当坏人，太过分了。”
叶玖揉了揉猫尾巴，安抚道：“是是，对不起，这不是你说要我救他吗。待会食堂吃饭，给你拿个鱼怎么样？”
“我又不是真的猫！不过，也好吧，哼。”三三躺倒在桌上，舒服地呼噜呼噜响。
叶玖看了眼亭外，碧蓝的天际偶尔飘过几朵白云，平和地挡住了耀眼的太阳，其中一朵却被道锋利剑气劈开，变成水滴砸了下来。
水珠落进因为干了粗活，而不再细嫩的手心，清澈透亮的双眸中映着水珠里的蓝天，琥珀色的瞳孔闪过一抹血色。
叶玖揉了揉眼，捞起三三抱入怀里，踏出亭子往苑门口走去，“走吧，该吃饭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