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
-
邱刚敖跟任嘉宝的婚礼一切筹备都很顺利，随着婚期越来越近，预想也慢慢想着实现靠拢。
盛大、豪华、难得。
而时间一日日过去，接近的不止是婚期，还有结案日期。
“霍家现在给我们施压，要我们快点结案，你一直拖着想干嘛？哪里有那么多的真相给你挖掘，别老是疑神疑鬼啦。”
你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叫我怎么帮你跟上头周旋？大佬啊，再这样搞，我们都死梗啦！”
好烦。张崇邦知道袁家宝烦，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烦。
因为他讲的是实话，他的确没找到证据。反而，司徒杰被查实收了霍家一大笔钱，现在被认为是卖凶费，任由司徒杰百口莫辩。
所以他想要邱刚敖来问话都不行。
“张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跟你的证人口供相比，我们这边也有任小姐的口供证明邱生一直跟她在一起，没有实则的证据，所以来的是我。还有，我方会保留控告司徒杰损害邱刚敖先生的名誉的权利，必要时候实行，希望他好自为之。”
张崇邦认得这个大状，上次帮邱刚敖打官司的也是他，这次已经很有分寸，上次在庭上他可是一直犀利攻击，然后成功让法官不相信他的证词。
非常有底气。
“阿宝。”张崇邦只能盯着袁家宝，一字一句放话：“3日，再给我3日。”
袁家宝差点又要妥协，但是他很快挣脱出来：“24小时，最多是这样，我只能帮你争取那么多。媒体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两套稿子，如果你给不出交代，有人会接手你的工作，因为我们一定要给大众交代。”
重重拍了拍袁家宝的肩，张崇邦领了这份情。
然后，他拿到了姚青玫公寓的监控录像，反复反复看那个时间段。
时间也在这重复中前进，突然，逼极的灵光一闪，他按了倒退。
一直一直，16:00，卡。
黑跟白鸭舌帽，一对依偎的情侣上楼，虽然看不清模样，但是他认得出，是邱刚敖。
可是，他要怎么证明？
这个难题未解决，另个难题又来。
蓝可盈打来了电话。
“可盈，怎么了？”张崇邦压下所有焦躁，尽量模仿自己平常的口吻。
“金湾大厦B座9楼咖啡厅，过来见你太太最后一面。”
声音很熟悉，但是张崇邦一时之间想不出是谁。
再回打，已经关机。
-
明日就是婚礼，按照规矩，两个新人要分开不能见面。
但是时代不同了，不可见面，还可打电话，让声音穿越空间联结彼此。
“我不紧张。”任嘉宝拿着马天尼的杯子，闻了闻，没喝，放下，“但是还是睡不着。”
她卧倒到床上，蹭了蹭被子，语气似是告状又似撒娇：“你不在我身边。”
“当我是安非他命？”邱刚敖装作惊讶的语气。
“不可以？”任嘉宝也很上道地回以霸道的口吻。
讲完，两个都低低笑了，片刻的气音流淌，暧昧在信号里交递。
“会上瘾的。”他申明。
“我钟意。”她笃定。
邱刚敖的心口被这个回答烫了一下，充分的爱中和着曾经只剩恨意的焦土，它恢复着生机，越来越鲜活。
他拿起床头她留下的诗集，翻开。
“那我读诗给你听，好不好？”
“嗯，好啊。”
“记忆看见我
六月的一个早晨，醒来太早
但回到梦里已为时太晚。
我必须出去，进入记忆满座的
绿荫，记忆用目光跟随我。
它们是无形的，它们和背景
完全融成了一体，善变的蜥蜴。
它们靠得如此近，我听见
它们的呼吸，尽管鸟声震耳欲聋”
……
读到第四首一半，邱刚敖从细微的声音判断任嘉宝已经睡熟，但是仍然没挂断电话。
他也要睡了，明日是他的大日子，不知道今晚会做什么梦，或者，又会梦到最不堪那个。
无所谓，他真的不在意了。
他可以继续梦到过去，因为现实他会跟她一起去到未来。
-［杀青］
本来，她在计划中的戏份到作证为止，作为配角杀青，然后回归已预见的生活。
但是，她不想剩下的日子活得那么丢格，以及，她想搏取更大的回报。
所以，配角姚青玫，申请加戏。
最后一场：一个女人的连环不幸。
如果是班八卦杂志报道，一定要在标题强调是她不好，做人情妇所以才得来报应吧。姚青玫吐出一口烟气，讽刺笑笑，然后回归平静。
无所谓，她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反正该报的仇她也报了……
“姚小姐，这里环境真的不错。”
姚青玫从遐想中回神，碾灭香烟，向蓝可盈端起营业的微笑，说：“到时候这个位置可以给你们表演，你觉得呢？还是要换个位置，现在还没有请人布置，还可以再计划的。”
作为曾经的秘书，她真的很擅长沟通交流，很快场面相谈甚欢。
不过，谈得再好，也不能永无止境，幸好，在她也快扯不开新话题时，手机响了，另一位主角到位。
“其实在那边可以出去的，不如带你看一下，风景真的很不错。”
姚青玫带蓝可盈去到露台栏杆处，她的身体一直朝着咖啡厅方向，没往下看，却好像往下看一样头晕目眩，但是她外表依然保持大方得体跟蓝可盈交谈。
直到咖啡厅终于进来一个男人，然后张望着看过来，跟她对视。
她突然冷静下来，全然地，然后她对着他笑了，做了一个猛推的手势，男人冲过来的时候，她也迅速转过身……
“砰。”
是谢幕的号角。
姚青玫，杀青。
-
张崇邦在跟蓝可盈交流后发现了不对，他意识到自己入了一个局。
咖啡厅里面已经有人报警，很快就会有同僚过来，他不能被抓，他要问清楚，所以他匆匆离开了现场，又闯了酒店。
邱刚敖对他的到来毫不意外，他甚至站定定等着他，一副接受道贺的模样。
张崇邦决定在问话之前先揍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他真的很能打，但是依旧肉体凡胎。
他没打得到那张脸，因为他被电击电倒了。
“邦主。”
张崇邦看到了电他的人：阿荃、阿华。一左一右，十分默契。
他瘫倒在地上，天旋地转之间加入了一双黑皮鞋，他听到邱刚敖的声音传来，听着很远，像是回声：
“我也很想再跟你打一场，但是太可惜了，今日我结婚。”
邱刚敖目送着警察带走张崇邦，自言自语：“真的很可惜，因为，没有下次。”
“阿华。”
收到示意，阿华点点头：“手机已经换了，不会查到我跟她联系过。”
“荃，你那边呢。”
阿荃拍拍胸，也表示没问题：“司徒杰他不会再乱讲嘢了。”
“真是最好的贺礼。”邱刚敖很满意。
“那我们可以把刚刚给的礼金收回不？”阿华顺势开玩笑。
“收你就有份。”当然是被骂了。
“入去啦，费事阿嫂担心。”阿荃推了下阿华，两个打打闹闹着勾肩搭背。
全部都放松晒。
-
虽然有个不太和谐的小插曲，但是婚礼依然顺利。
只是，在宣誓后，邱刚敖有些恍惚，如果这一切是投身圣母之后得她怜悯给的美梦怎么办？
任嘉宝低着头，没发现他的失神，而是虔诚地拉着他的手，套上戒指。
推到最尾，金属的凉真真切切，不是梦。
轮到他为她戴上戒指，短短几秒，造就互相套牢的现实。
“我爱你。”
“我也是。”
END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