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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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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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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19号,天气很好,所以跟Grace约了在甜品店见面,说好要一起吃完甜品去逛街。
甜品是新款黑森林蛋糕,一层蛋糕一层车厘子果冻,铺满比利时巧克力碎,口感层次丰富,醇厚又不腻,很清新。
吃完甜品,刚出店铺,路过了永发银行,就被冲出来的黑影拽住了胳膊,掳挡在那人前方,然后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太阳穴就贴上了热辣的金属,然后是一股子硝烟的气味,联想组合成一个信号:它已经打过很多发。
脑子一片混乱,推送给她刚刚的蛋糕上的巧克力碎细节:边缘微微烤化,盘子上还有松散错落的,散发的味道是什么?好像根本没有味道。还要纠结巧克力为什么没有气味这个问题,思维又一下子发散到早上看到了一只猫一闪而过,那是一只公猫还是母猫?她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什么也做不到了,早知道要…要干嘛?时间是不是停止了……脖子被勒得好痛,缺氧……
一切在外界都不过只是十分钟,但是对于任嘉宝来说,像是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几百年。
突然,她的身体应激打了一个哆嗦,随后才反应过来是声巨响,有温热的液体溅到她的脸上,腥香迫不及待沟通她的嗅觉叫嚣自己的名字。
她抬头,看到了一脸紧绷又放松的邱刚敖,刚刚延迟的记忆这才又给她接上,她有看到他的,就藏在他们的侧角落,他身后的绑匪注意力在前面的谈判专家上,而他找准时机击毙了绑匪。
“没事了。”他跟她安慰。
任嘉宝笑着醒过来,她又做了那天重现的梦,是噩梦吧,可最终他总会出现,终结她的噩梦。
多得他。
多得她。
邱刚敖也做了噩梦,一个庭审之后脱离不了的病症。
说是梦,却格外清晰,好像多了一段记忆一般,还随着次数而强化真实性。
在那个梦里,没有任嘉宝存在,他真的被“确凿”证言送入监,日夜受难,他的想法很快天翻地覆,尤其是当标哥的死讯传进来,监狱里的人故意告诉自己,还问自己为什么不跟着一起死,那时候他就想,他为什么要死,要死的绝对不应该是他们。
出到来,他还去找到了阿晴,明明最早她经常来看自己,泪眼婆娑信誓旦旦说一定会等到自己出来。为什么,出来她已经放下他过上新生活。凭什么只有他被抛下?全都是骗子,全都该死!
他彻底成了自己曾经最恨最想抓的人。
兵,变贼。
骨子里疯狂过火,让他一路狂飙,但最终却又烧尽他自己。
最终倒入圣母玛利亚的怀抱赴死,他也没后悔。
从玛利亚怀抱中坐起,伤口愈合,玛利亚石像变软床,他又醒了,现实与梦中记忆交织拉锯,拿出手机,翻到第一位联系“任嘉宝”,才判断出,他在的现实。
有任嘉宝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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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你会帮我的。”邱刚敖双手交握撑在桌前,身体跟着前倾,一下子拉近了彼此距离。
任嘉宝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眼前的邱刚敖好像比之前更加具有侵略性,是因为发型变了吗?
今天的邱刚敖没有像之前那样打理成背头,而是任由自然卷野生,整个人放肆得漂亮。
她怎么可以这么形容他。任嘉宝突然觉得羞愧,好像暗地冒犯了他。她勒令自己回神,再次重复自己的保证:“永远有效。”
听到永远这个词,邱刚敖忍不住低头嗤笑一声,但随之又抬头专注看着任嘉宝,再度发问:
“那,我要你帮我杀人,也有效?”
任嘉宝愣住了。
没等她想好,邱刚敖表情就一下子冷了起来,他手放了下来,按着桌面,一用力,就翻身过台,坐在桌子上,欺身探近任嘉宝。
他执起她的手,陡然间又笑得温良:“放心,不会弄污糟你的手,我只想知道你的答案。”
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又抚上她的脸,循循善诱:“说吧。说你会。说吧。”
他原来根本没预计接受他不想听的答案。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如果有人从远处看,大概会以为是男方坐在桌子上弯腰跟女方接吻。
但是没有其他人,任嘉宝的家里只有她跟邱刚敖,所以,没人能够目击这场诱导。
危险。任嘉宝觉得自己完了,她纯粹的报恩心居然开始有些变质。
她根本不怕这样的邱刚敖,反而有些着迷。
于是,她心甘情愿满足他的意愿:“会,我会。”
邱刚敖很满意。所以他放手,但他没有起身,而是张手拥抱住任嘉宝。
“多谢。”礼貌而感恩。
这一刻,明明是他“拥有”着她,但他散发的气场却更为脆弱。
他想相信,就算被全世界抛下,她都坚定选择他。
任嘉宝在他的怀中,看不到,但是感觉得到。想着原来他看着硬净,怀抱一样是温柔的。她也伸手回抱,拍了拍他的背安抚:“放心,我一定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