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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结束时,我20岁,他22岁 ...

  •   9.

      我自认为我伪装的很好,然而某些东西对于直觉系来说还是有些显眼。

      今天做完任务回去的时候,中也突然跑过来问我最近怎么了,我问他指的什么,他犹豫了半天,问我为什么突然用绷带遮住了左眼而不是右眼。

      “因为觉得这样的话,会有好事发生哦。”我随口敷衍道。

      这个理由似乎并没有说服他,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阿呆鸟突然叫走了他。

      应该是去分享机车了吧?听说最近新出了一款新型的机车,是中也喜欢的那种类型。

      我看着他们的离去,回到住宿。洗澡的时候,我解开身上的绷带,以一种冷漠的目光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没有吻痕,没有撕咬过的痕迹,我的身体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不是因为恢复的快,而是因为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带到现实中来。

      明明堪称粗暴呢,那个人只是想要给我分享感同身受的记忆,可从来没有怜惜过我的身体。

      一切无痕。

      10.

      开始和他交换记忆之后,我越发清楚的知道,我们确实是同一个人。

      他觉得有趣的东西都是我觉得有趣的,他觉得厌烦的事物都是我觉得厌烦的,他所做的一切选择都是我会做的。

      也因此,之前的爱慕显得有些可笑,自然而然就被我放下了。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也被我坦然接受了,不如说正因为他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交换记忆的时候我感觉还蛮舒服的。

      但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有时候我会弄混我和他的记忆。虽然每一次都能马上反应过来,但是刚开始还是给我带来了一些混乱。

      最严重的一次,我甚至不小心前往了Lupin酒吧,差一点就走了进去。不过在门口听到了织田作的声音之后,我立刻就转身离开了。

      他因此在下一次交换记忆的时候脸色非常可怕,不过我也很后怕,所以没有怎么在乎他的反应。

      11.

      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我决定缩小自己的活动范围。

      这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毕竟,我已经不再自杀了,所以也不会到处闲逛去寻找有趣的自杀地点了。

      龙头战争很顺利的结束了,所造成的混乱比他记忆中要小得多。也对,毕竟我这边的港口黑手党所拥有的人才也比他记忆中多的多。

      少了自杀这个爱好,很多时候我会突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所有的游戏都玩厌烦了之后,我甚至无聊的做起了工作,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中也越来越不自觉的往我这边凑,老是用担忧的表情看着我。但这简直是上赶着给我送玩具,每一次我都会把他逗得跳脚,然后心情会好上很多。

      可惜这个玩具也不能玩很久,毕竟中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旗会的人、魏尔伦、兰堂甚至还有红叶大姐,他们总会看似自然的把他带走,避免和我在一起。

      他们在防备我,这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我救了他们也不妨碍他们防备我,毕竟我可是太宰治啊!是永远被人们憎恨恐惧的太宰治。

      也只有小矮子才会学不乖的不带防备的和我在一起,然后被我戏弄,真是笨的可以。

      12.

      我成为了干部,所以,MIMIC也差不多要到来了。

      当上了干部的那一天,我去找了芥川。说实话有点失望,那果然是一头无心之犬。

      想着反正干部做不了多久,我也需要去忙接下来的事情,于是我就把芥川扔给了中也。

      我现在可没有什么耐心去教那个怎么也教不会动脑子的家伙,正好把中也对我莫名其妙的过度关注转移一下,这个一看就身体不好的人很适合。

      而且,我最讨厌狗了,果然狗狗还是和狗狗在一起比较好。

      然后就和我前后脚的功夫,中也成为了干部,所以芥川依旧是干部的核心手下。

      13.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在我和他的计划之下,一切非常的顺利。不管是现在的我查找的线索,还是未来的他验证的情报,都为我们带来了巨大的优势。

      MIMIC出现在了横滨,森先生与安德烈纪德差点同归于尽,我把他偷偷运到秘密医院疗伤,自己顺势当上了首领。

      地下世界流传着我杀了森先生上位的流言,我趁机铲除了不少不安分的人。不过我没有去澄清什么,毕竟森先生会受伤而我会成为首领,确实是因为我的算计。

      中也出差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我笑着调侃他:“这下你可真的是我的狗了。”

      他温顺的低下了头,露出了脆弱的脖颈,向我行着对首领应该行得礼:“是,首领。”

      他没有看见我那一刹那裂开的表情。

      这不应该,小矮子应该不服输的看着我,甚至把我揍一顿——

      啊,我终于一无所有了,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14.

      我当上首领的那一天,他正好终于洗白了档案,到了新的地方工作。

      那是一个名叫武装侦探社的地方,确实是一个可以救人的地方,他也因此被照亮了一点。

      只是似乎终于明白“好人”是什么样子之后,他对我产生了愧疚,让那些记忆中所附带的情感变得复杂。

      我反而因此感到了不理解,我和他说:“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我所做出的选择也是你会做出的选择,你干嘛要对我感到愧疚?”

      他张了张嘴,憋出了一句:“不一样的,经历了不同的事情之后,自然会是不一样的人。”

      这句话有点耳熟,好像是当初我对他产生爱慕的时候曾经有过的想法,用来让自己认为爱上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不禁感觉到了一点郁闷,有一种黑历史曝光的感觉,于是撒娇般的动了动身体:“那样天真的话,你就不要翻出来说了。”

      他无言的抱紧了我,动作轻柔的抚着我的后背。

      15.

      我越发不耐与他交换他现在的记忆,那些记忆是包着糖衣的黄连,他总会在感到快乐的同时想到我,觉得我本来也可以经历这样的未来。

      这个人真是越长越活过去了,有些道理死活想不明白,弄得非常美好的事情也带上了苦涩。

      于是我总是索求他16到18岁的记忆,索求着安吾和织田作的记忆,索求着只剩下我一个人的中也的记忆。

      我为此学会了很多的技巧,就像他了解我总能让我最快的起反应一样,我也能自然的摆出让他最舒服的姿势。

      这种事情没有比自己和自己更契合的了,然而他总是在我贪婪的想要更多的时候,克制的停下。

      “太多次的话你的身体受不了的。”他这么说。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觉得他在找借口。在这个空间里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现实,哪怕是死亡,所以有什么关系?

      可是明明最开始的时候那么粗暴,最近他的动作却越来越轻柔了,弄得我好像是什么脆弱的玻璃制品一样。我能从他的动作中感觉到一种忴惜来……这实在是可笑。

      “再来一次啦~”

      我在他耳边吹气,撒娇般的说。

      “睡一会吧,你好久没有睡觉了。”

      他这样说。

      “我睡不着啦~我失眠了,安眠药快没有作用了~”

      我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

      “那就来吃点东西,我们吃螃蟹吧。”

      他又提议道。

      “你在说什么呢?我超怕疼的,不想吃东西啦!”

      我有些不满的撅起了嘴,觉得他是故意的。

      这个空间所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带到现实中,但是来到这个空间的时候身体和现实是一样的。

      现在的我,身体糟糕到极点。失眠就不说了,生理上的厌食导致我吃东西的时候会胃疼,我早就很久没有吃过螃蟹了。

      “……至少休息一下,就休息一下。”

      他把我圈在怀里,没有让我看见他的表情。

      “我明明就在休息呀,我又没有工作。”

      我感到了不满,但也知道说不动他了,于是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味刚刚所获得的记忆。

      运气不错,这一次又是在Lupin酒吧,“我”说织田作的工作很有趣,想要去拆一颗哑弹。

      确实非常有趣呀,底层黑手党的工作做不了,但如果我想拆哑弹的话还是可以的吧?从这个空间出去就试试好了。

      16.

      最后我决定,悄悄把织田作引导到武装侦探社去。

      如果是那个地方的话,大家应该都愿意帮助织田作保护孩子们。织田作肯定也能够打开心结,然后开始动笔写小说。

      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失去他了吧?他终于安全了吧?那我能不能偷偷去看看他?

      其实也没有想要做什么,只是想听他夸夸我,想听他说一句:“太宰,做的好。”

      我觉得我做到了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哦,所以得到一句夸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带着这样期待的心情,我关注着他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关注着他又捡了好几个孩子,关注着他真的开始写小说了,只不过写得很慢,总觉得想要看到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然后思考了很久之后,我决定去往Lupin酒吧。我觉得在晚了四年之后,我终于可以和织田作做朋友了。

      “别去!”

      在这之前,他紧紧的拥抱着我,仿佛想要把我永远禁锢在他的怀里。

      “喂,你嫉妒的太明显了哦!这可是我辛苦努力得来的,你不能阻止我去见活着的织田作哦!”

      超辛苦哒!所以我应该接受属于我的奖励啦!

      “……别去,求你了,别去……”

      他似乎只能这样干巴巴的说,我感到了无趣,把身体缩成一团溜出了他的怀抱。

      17.

      “……你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织田作猜测到,浑身都警惕了起来,甚至做出了拔枪的动作。

      对了,在我认为他已经安全的时候,对于他来说,他才刚从港口黑手党跳槽,他自然会警惕可能出现的追杀。

      他的行为再正常不过了,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写作、工作、养孩子,所以自然想要守护好这一切。

      ——可是,我不会伤害你的呀,织田作。

      18.

      梦醒了,好痛。

      19.

      我回去后,中也很生气。虽然不是刚开始成为首领那样密集,但其实还是有很多人刺杀我的。他觉得我偷偷跑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安静地看着他不满地抱怨,突然笑了起来:“如果是中也的话,就不会害怕这些刺杀了呢。”

      他停下了话,狐疑的看着我,大概认为我又想出了什么点子戏弄他。

      不过我只是回到了办公室,拿出了自己万一不小心死掉的预备方案,看了看做了一些修改。

      “中也,最近这个地方有些混乱,你出个差吧。”

      至于我的安全,两个超越者都在呢,没什么好担心的。

      20.

      等我安排好一切的时侯,我也终于进入了那个空间。

      我几乎是立刻扑了过去,给了他一个激烈的吻。

      他微微颤抖地抱住了我,在我窒息之前摆脱了我的纠缠,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声音干哑地说:“……不要死,好不好?”

      “你在对太宰治说什么呢?”我不满的低头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可是,可是……”他急切的呼吸着,身上慢慢弥漫出了和改变了我和他的那天一样的悲伤和绝望——

      “我爱你,所以别死,好吗?”

      我以为我听错了,他说什么?“我爱你”?

      同样身为太宰治,我清楚的知道能让他将这三个字说出囗有多么的不容易,可是——

      需要这句话的是好多年前的我,那个早就被他毁灭了的爱他的我。

      不管它有多么珍贵,现在出现也只能让人发笑。

      所以我笑了,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疯狂,直到笑得喘不过气来。

      最后,我亲昵的靠在他的身上,用我最甜的声音说:“可是我恨你,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呀!”

      我曾经说过,我们是同一个人,所以什么感情都是奇怪而多余的——然而太宰治是一种连自己都会欺骗的生物。

      以往用来保护自己的谎言,在梦境醒来的刹那,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子,把我切割的支离破碎。

      21.

      两个超越者当然可以挡下一切针对我的刺杀,但是他们不会像中也一样时刻关注着我。

      所以,我很轻松的一个人来到了大楼顶部,俯视着这座城市。

      记得他开始干预我的世界时,我认为我一定会拥有比他更好的未来。

      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啊……港口黑手党更壮大了,织田作活着,中也在乎的人也都活着。

      就连我,也将迎来梦寐以求的死亡。

      我往前踏出一步,开始跌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结束时,我20岁,他2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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