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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缘来无可解,黑化进度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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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算算日子,她重生后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再过一个月便是新年。王府里的人都忙着准备年节事宜。就连她自己也是有些忙碌,整个府里最闲的也就是榕戈了。每日带着大黑抱着朱夏在暖阁里玩儿的不亦乐乎,而朱曦则每日跟着教书先生读书识字。
看着趴在地上,手拿拨浪鼓,逗得眼前粉琢玉器的婴儿咯咯咯直笑的榕戈,坐在榻上的方云暖不禁有些晃神,要是,要是上一世自己的孩子有平安降生,应该也似这般可爱吧。
好似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在地毯上的小肉球忽噔一下翻了个身,扬着肥嘟嘟都小脸冲她笑。
方云暖心头一暖,回以微笑。心里莫名的有些委屈与酸楚感涌上心头。她可怜的孩子,还未知是男孩还是女孩,便离开了她,对不起,是娘没保护好你。
榕戈看着突然有些情绪低落的方云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哪里让她不开心了。这时,他侧目看到窗外,兴奋起来:“暖儿,暖儿,下雪啦,外面下雪啦,咱们出去玩儿雪。”
一股脑的从地毯上爬起来,把朱夏交给千黛后,拉着方云暖就往外跑。
突然被人拉起身,方云暖吓了一跳,“嗯?去哪儿?你慢点,鞋子,你还没穿鞋子。”
一出房门,方云暖就看到漫天的鹅毛大雪,房顶上的红瓦盖着厚厚的雪,墙边的松柏被雪压的有些弯了腰。
“哇!好冰,好冰,暖儿,快来呀!”只见榕戈张开手在雪地里打滚儿,并冲她招手。
方云暖被逗笑了,在榕戈冲进雪地里时,房内的大黑也兴奋的跑了出来。这一人一狗在雪地里打滚儿,满身是雪,冲着她咧嘴笑。真的是滑稽的很。
榕戈看到她笑了,心里松了口气。
“先过来把鞋穿上,赤着脚在雪地里冻坏了怎么办,府里的人本来就够忙了,你就不要生病添乱了。” 佯装生气的方云暖拎着榕戈的靴子冲他走过去。
榕戈乖巧的接过靴子穿上,“不怕,嬷嬷说有暖儿在我不会再生病没人管啦。”
“你呀!” 方云暖略带无奈的语气说着,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她真的是拿他没办法。相处了这段时间,她发现榕戈真的很难看透。要说他是痴傻,但是他做的事情很多时候都卡在刚好的时机,好似计算过似的。要说他是伪装的,但是平日里那傻里傻气又厚脸皮,偶尔又有些不知羞的举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玩了一会儿,宋嬷嬷带着姜汤早已守在一旁,预备着两人玩儿完之后祛祛寒气。
“王妃,这是今年各家送来的礼单,请您过目。”
接过那厚厚的礼单,打开一看,除了宁远内的各个官员外还有一些商人送来的。在众多礼单里,有两份被单独拿出来放着。方云暖拿起一看,一份是丞相府送来的,里面不是首饰绫罗绸缎,就是趣玩,武器,方云暖笑了笑,这想必是婷娇送的。
抬手又拿起另一份,这是………….太子送来的。里面居然是几十份房契地契,还有几家商铺,都是署名在她的名下。
他到底想做什么。方云暖低眸眼神轻颤,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一旁的榕戈看到她看着手里的礼单发愣,凑过头去,“暖儿?”
方云暖有些紧张,快速的合上礼单,连忙说:“没什么,就是看到京里也有送来年礼,有些想家了,快用午膳了,我去看看教书先生和曦儿。”
她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看到,虽然她可以有很多理由解释这份礼单,但是她……..有些不想欺骗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她带着千黛离开了暖阁。
榕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旁的宋嬷嬷出声道:“王爷,那份礼单是太子殿下送来给王妃一人的。”
眼眸一暗,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收下吧 ”。随后又开口吩咐牧离:“ 京内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回王爷,一切就绪。” 牧离向前行礼回复。
“那这边也可以开始了。” 榕戈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拳。她是他牵制榕恩最重要的一枚棋子,绝对不能被抢回去,就算她知道后恨他也无妨。
“是”
接到命令的牧离其实内心有些不安,王爷这步险棋要是被王妃发现,那就不是简单的挨打一顿就能解决的事了。
走到书房门口,方云暖看着一脸认真的朱曦正在一笔一画的写着今日先生布置的书法功课。她不忍打扰,便让千黛把刚从厨房带来的茶点递给房内的小丫鬟,便悄悄离开了。
“小姐,您,今日好似不对劲。”忍了一路,千黛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哪…..哪有,可能,可能昨夜没睡好吧。”
听到这毫无说服力的借口,千黛摇了摇头:“小姐~!您当千黛是第一日伺候您吗,今日在暖阁时,您看着朱夏那眼神,还有,那送来的礼单,您那慌乱的眼神,千黛都看在眼里了,您别想找借口糊弄过去。”
啧,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方云暖内心不禁感叹道。
看到千黛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她也只好无奈开口:“那礼单,其中一份是太子送来的,里面都是指定送我的。”
“啊?太子殿下……..这……会不会有些太大胆了些,单独送您,那王爷……王爷该会不高兴吧。” 千黛说的委婉,照理说,这送年礼都是以府名义送的,哪有单独指名送的,而且还是送有夫之妇。
“晚些你去宋嬷嬷那里旁敲侧击问问看。” 怎么说现在榕戈是个稚童心智,他不明白的事,容嬷嬷可是心里明镜儿的呢。
“好的小姐。”
傍晚,千黛从宋嬷嬷那儿回来告诉她太子送的年礼已经收入了库房这个消息后。方云暖不禁一愣,这宋嬷嬷没看出来问题吗?还是她没当回事儿?这…….礼单怎么说也多少有些过分啊。
“小姐,你就别多想啦,既然宋嬷嬷那边没什么问题,那您就放宽心,时候也不早了,明儿个一早您还要去寺庙里上香,赶快歇息吧。”千黛一边说着一边在给她家小姐铺床。
方云暖打了个哈欠,今日也确实乏了。既然这礼单的事都没人有异议,那她就不多想了,走到床榻边,钻入暖烘烘都被窝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方云暖就带着千黛动身前往寺庙上香。这宁远的寺庙虽然在比较偏远的位置,但是这里的寺庙却香火很旺。其中最有名的就要数她们去的这一间明刹寺。
站在山脚,她仰头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不禁有些腿软,这明刹寺的台阶比京内的清龙寺要多出一倍之多。昨日刚落了雪,这要是一不小心脚滑,那可就惨了。
主仆二人相互搀扶,小心翼翼的往上走。等她们终于到了山顶的寺庙口时,太阳已经升起。方云暖擦了擦额间的汗,又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衫,确认一切妥当之后,便进入了寺中。
在拜过佛,上过香之后,她起身走到寺庙后院,看到百年古树旁边有一算命先生正在给人算卦。
千黛怂恿着她也去算一算,就当来年求平安。方云暖架不住她的那股兴奋劲儿,只好走到摊儿前开口道:“先生,可否算一卦。”
算命的拿起扇子在她眼前晃了晃:“不算。”
“为何?”这真的是奇了怪了,这年头算命的还挑人吗?
“我这算命的不算两世人,姑娘已非一世人,这算了也算不准,而且你已知作何因得何果,何须来算卦多此一举。”
方云暖一惊,这算命先生果然是个高人。她什么都还没说,他就能一眼看出她是重生。
“不过,我要劝姑娘一句,缘来缘去皆有因,强行斩缘不可为,不如顺势而为,时机一到缘自消。”
强行……..斩缘?难道………她这一世还是躲不开榕恩吗?
方云暖满脑子都是算命先生的话,连一旁的千黛喊她都没有听到。
就在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时,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大雪,并且夹杂着大风。她回过神来,跟着千黛走进了最近的一间殿宇中。
“小姐,这风这么大,雪也好大,咱们今日能下得去山吗?” 千黛一脸担心的看着外面的风雪。
“无妨,要是今日下不去,那便借宿在这里,我记得临济师父的师弟,清元师父,在这间寺庙里,等一下去向他寻个方便,应当没问题。” 方云暖已无心思外面的天气,心事重重的坐在殿宇侧边的休息间内。
一旁的小师父看到有女施主进来避雪,连忙端了两杯热茶,让她们驱寒。
果然,这场风雪一直到晚上也不见有所消减。方云暖与千黛只能暂住寺内的客房中。至于师父的师弟清元师父,听说今日下山去讲经说法去了,这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方云暖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暴风雪发呆,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