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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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和吴穹赶到的时候，祈夏正抓着胡一辰的手腕，而胡一辰眼神涣散死死咬着祈夏的胳膊。
祈夏的白大褂上已经晕开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护士赶忙上前。
注射了镇静剂的胡一辰很快陷入昏睡，胡一晟也赶了回来，他的眉头紧锁，红唇抿成了一条线。
祈夏没有问胡一晟去哪里了，他只是医生，无权干涉病人的隐私。
“镇静剂给的剂量小，他应该很快就会醒来。”祈夏道。
“谢谢。”
胡一晟看到了祈夏胳膊上的血迹，如果没有祈夏……
胡一晟眼神沉沉，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看着祈夏道，“抱歉，不会有下次了。”
祈夏点点头，看向吴穹，“麻烦你善后了。”
吴穹看着他染血的手臂皱起眉，“剩下的交给我，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嗯。”
配药室。
祈夏小心的卷起袖子，手臂上的牙印还在出血，好在隔了两层衣服，伤口不是很深。
祈夏抬着手臂在药瓶柜找到碘酒，门突然被打开，祈夏回过头去，言谨站在门口看着他。
言谨看着祈夏受伤的手臂，走了进来，接过祈夏手上的碘酒，伸手去抓祈夏的胳膊。
祈夏没有躲，自己一个人弄也不方便，有人帮忙是再好不过了。
言谨的手法很专业，动作轻柔，祈夏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祈夏看着言谨的侧脸，言谨脸上是从祈夏认识他开始就没见到过的认真。
言谨头也不抬的道，“祈医生看我做什么？”
祈夏道，“没想到言先生手法这么专业。”
言谨抬起头，笑道，“你怕了？”
祈夏挑了挑眉，“怕什么？”
言谨笑着给祈夏包上绷带，动作无比轻柔，“怕我是因为什么不合法的事情练出来这项本事。”
祈夏笑了笑，“现在是法治社会，怕也应该是言先生怕才对。”
“好了。”
言谨放开祈夏的手臂。
祈夏看着绷带上的蝴蝶结，抿紧嘴唇，倒也没点破某人的恶趣味。
言谨轻飘飘的开口道，“祈医生打我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
祈夏看向言谨，虽然没说话，但是言谨还是看懂了祈夏的意思。
你一个臭流氓怎么和人家小孩子比？
言谨叹了口气，将下巴搭在祈夏的肩膀上，像只大狗狗一样幽怨的道，“祈医生，你偏心。”
祈夏用手指抵住言谨的额头将人推开，“我对所有患者都一视同仁。”
“祈夏！你没事吧？”
明千翼和谢亭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祈夏笑了笑，“没事，伤口不深，已经包扎好了。”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亭看向扔在垃圾桶里的染血纱布，皱眉道，“你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午吧。”
明千翼也附和道，“医院有我们。”
看着两人关切的样子，祈夏失笑道，“不用，一点点小伤而已。”
“再说，一辰是我的病人，哪有医生丢下病人跑掉的。”
谢亭见劝不动祈夏也不再强求，“你这属于工伤，我会向医院申请补助。”
祈夏笑道，“好，谢谢。”
两人走后，言谨双手插兜看着祈夏，“祈医生怎么就对我一个人这么不温柔啊？”
祈夏看向言谨，笑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言谨笑的像是一只狐狸，“那倒是，一想到我是祈医生的唯一，我都开心的合不拢嘴。”
祈夏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半个小时后，胡一辰便醒了，有胡一晟在，他的恐惧症也没再发作。
祈夏去看了看，这才放下心。
第二天一早，祈夏上班路过花店的时候，刚好碰到一个之前找他治疗过的花店老板。
“祈医生。”花店老板面色惊喜的道，“没想到在这遇见您，你是住在附近吗？”
祈夏点点头，笑道，“这阵子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花店老板摆摆手，“没有了，没有了，谢谢祈医生，要不是祈医生的话，我我这条命怕是要早早交代了。”
“那就好。”
祈夏离开的时候，老板非塞给了他一束小雏菊，祈夏推脱不下，只能收下。
小雏菊花瓣白白嫩嫩，花蕊金灿灿，就像是一个小小的荷包蛋，看起来可爱极了。
祈夏将花带到医院，找了个玻璃瓶插了起来。
白色的小花在太阳底下看起来精神抖擞，很是喜人。
胡一晟带着胡一辰找到祈夏。
“祈医生。”胡一辰一脸自责的道，“昨天的事，对不起。”
祈夏笑了笑，“没事，只是垫破了点皮，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一辰你不用自责。”
“嗯。”
胡一辰应了一声，但看样子还是有些无精打采。
祈夏从花瓶里取出几支自己上班时买的小雏菊，用丝带绑成一束递给胡一辰，“给你花花，笑一笑好不好？”
胡一辰抬头，看到的就是祈夏如旭日春风般平和的笑脸，让他原本就英俊儒雅的面容浸满温柔。
胡一辰有些看呆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给祈夏的发丝和睫毛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在胡一辰眼里，祈夏就像是神话故事里悲天悯人的天神。
胡一辰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他接过祈夏手中花，微微低头道，“谢谢。”
如小兔子般可爱的样子让祈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不客气。”
安慰完胡一辰，祈夏转向胡一晟，“一辰这种情况，药物和心理干预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一晟，我建议他进行催眠治疗。”
胡一晟道，“催眠治疗以前也试过，但是一辰的潜意识抵触太强，所以都没能进行下去。”
“如果你放心的话，可以让我试试。”
祈夏说这话是有底气的，除了过硬的专业知识，祈夏还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强大神魂，完全有能力保护胡一辰的自我意识不溃散。
胡一晟默了默，“好，我会好好考虑的。”
送走孪生子后，祈夏开始整理和胡一辰症状相似的病例资料。
他确信，胡一晟会答应的。
午饭路过花园时，那道如蛇般阴冷黏腻的视线又缠了上来。
祈夏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就是从花园传过来的，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有人的踪迹。
这让祈夏想起了前天晚上值班时看到的那个诡异身影。
“祈医生。”
祈夏应声回头，看见了站在不远路口处双臂环胸笑的随和的言谨。
祈夏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
言谨笑道，“在等祈医生啊。”
言谨边说边将手臂搭在了祈夏的肩膀上，那道视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言谨装作无意的瞥向半人高的灌木丛，灌木丛抖了抖，似乎有什么东西蹿了过去。
祈夏不是个傻子，他看向言谨，“你为什么要帮我？”
言谨笑的眯起眼睛，“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对祈医生一见钟情，我在追你。”
祈夏盯盯的看着言谨，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半晌后，祈夏开口道，“心里医生是不能和患者交往的，否则就违反了医生职业道德，所以，言先生，你放弃吧，我们俩是没有可能的。”
言谨一点都没被打击到，“没关系，我们可以等我出院了再确立关系，这样就不算医生和患者交往了，这阵子刚好让祈医生看看我的诚意。”
“不需要。”
“祈医生不要拒绝的这么干脆嘛，上班这么无聊，我可以陪你啊。”
“……”
言谨凑到祈夏耳边，压低声音道，“而且我器大活好，祈医生真的不要试试吗？”
“……滚。”
见一贯温和的祈夏让自己惹得像是一只炸毛的猫，言谨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感受到言谨因为笑意而微微震动的胸膛，祈夏在心里暗道。
这人脸皮真厚！
言谨说道做到，下班时，亲自将人送到了停车场。
“一想到一晚上不能见阿祈，我心里就难受的紧。”
“……言先生，你能正常些吗？”
“阿祈是在关心我吗？我好感动。”
“……”
祈夏有些无奈，不知道自己按错了言谨的哪个开关。
走到车旁，祈夏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汽油味，油箱附近还有几滴不易察觉的黑色油点。
显然，言谨也发现了，他收起玩笑的姿态，开口道，“看看油量。”
祈夏点点头。
控制板上的油量标识几乎触底，按照这个油量，没开出小树林车就会抛锚。
若是在小树林抛锚，不管祈夏是往大路走还是回医院，必定会徒步走过小树林，小树林的路只连接大路和医院，平时基本没有车开进来，就算发生什么意外，也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祈夏神色莫测的看着面板，这是打算对自己下手了？若不是他们两人谨慎，怕是已经着了那人的套了。
秋天的天色本就黑的早，两人在停车场待了一小会，天边的晚霞都已经暗了下去。
言谨是不能随便出医院的，祈夏也已经回不去了。
言谨看向祈夏，勾唇笑道，“看来阿祈今天晚上只能和我住了。”
祈夏像是看智障一般看着言谨，“言先生，我有值班室。”
“嗯，我和阿祈睡也行。”
“……”
鸡同鸭讲！
对牛弹琴！！
冥顽不灵！！！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