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是我干的 ...
-
今天是立冬。
树叶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树枝光秃秃地裸露在外,显得格外孤单。
叶婧竹站在窗边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屋内,电视上正播放着一则新闻。
叶婧竹打开手机,一条消息传了过来。
内容只有简短的五个字——我下飞机了。
她回复了一个“嗯”过去。
摁灭手机屏幕,她去厨房倒了杯水,端到了茶几上。坐在沙发上,叶婧竹打开了相册,认真翻看起来。
直到门铃被按响,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叮咚。
叶婧竹犹豫了几秒,打开了大门。
门口站着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
“您好,请问是叶婧竹小姐吗?我们是市公安的,本市发生了一起杀人案,需要您配合调查。”
“知道了。”她淡淡开口。
叶婧竹坐在审讯室里。
坐在面前的警察开始按照流程说明情况:“我们接到群众举报,在垃圾场发现了一些人体组织。
经过DNA化验,确认死者是您三天前报失踪案的当事人,您的未婚夫徐逸洲。”
叶婧竹低头,眼里没什么情绪。
警察只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一次你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上周二,应该是上个月28号了,他说他要去出差几天。”
上周二到今天已经隔了九天了。
叶婧竹又补充道:“他走后第二天,我就联系不上他了。给他发消息也不回。”
“本来这次项目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可他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问了身边人也都没见到他。于是我报了失踪。”
“根据尸体化验结果,死者身上多处明显伤痕,生前应该遭受过一些折磨。你知道死者生前有什么仇家吗?”
“我不清楚。”
警察公事公办地问完了问题之后,叶婧竹打车去了碧云街。那是她以前生活的地方。
她在一个小区门口下了车。
这是一个老式小区,还没来得及翻新。之前的很多住户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些每天盼着子女回来的空巢老人。
叶婧竹走到了一栋楼下。
楼里没有装电梯,她就这么走着上了楼。
她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犹豫了几秒,她叩了两下门。
开门的是个老妇人。她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面容掩盖不了的憔悴,看起来像六七十岁。见到来人,她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竹竹?”
“是我。吕阿姨。”
吕时心拉着叶婧竹进了门。
她往四周看了看,观察屋内的陈设,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竹竹,你这几年,去哪了?”
吕时心给她倒了杯水。
“我就在本市生活。您和叔叔,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吕时心想到了些什么,苦笑:“小砚去世后,我们本来想再生一个的。可是你戴叔叔下楼梯不小心摔了一跤,骨折了。治疗花了不少钱,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再去养一个孩子。”
叶婧竹沉默了一会儿。
“戴叔叔呢?”
“楼上的老头子带他出去了。他多出去活动活动也好。”
叶婧竹低头思考了几秒,抬头对她说:“吕阿姨,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别墅。您和叔叔搬过去住吧。”
吕时心没想到叶婧竹会说这个。沉默几秒,她似是同意了叶婧竹的话:“等你戴叔叔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
叶婧竹没待多久就走了。
她留下了她现在的电话,叫他们考虑清楚了联系她。
隔天,叶婧竹再次进了审讯室。
不同的是,这次是以嫌疑人的身份。警察的态度明显比前一天更严肃。
“我们问了徐逸洲的秘书,他根本不知道徐逸洲要出差这回事。我们发现他的账户上近两个月也没有任何订购去外地的机票。叶小姐,您未婚夫根本没有出差的行程。”
“你说什么?”叶婧竹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两个警察。
警察没有理会她的疑问:“我们又去了徐逸洲的住处,调出了28号之后的监控。”
叶婧竹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慌乱,但稍纵即逝。那位姓马的警察很快捕捉到了叶婧竹的神情变化。
“在你之前的口述中,徐逸洲上个月28号就去了外地出差。但29号上午,你去了徐逸洲家里。”
“我是他未婚妻,我去他家怎么了?”
马警官继续说:“28号下午四点你和徐逸洲一起进了他家,晚上八点你从他家驱车离开。直到29号上午八点,你又去了徐逸洲家里。这期间,徐逸洲根本没出门。正常来讲你不可能没见到他。”
“叶小姐。”
叶婧竹抬起头。
“这与你之前的口供,”马警官顿了一下,“对不上啊。”
两名警察盯着面前这位坐在审讯椅上,脸上却没什么波澜的女人。
审讯室里陷入沉默。
警察见问不出什么,便又换了一个问题:“从28号下午拍到徐逸洲进门,他就一直没有从出来过,那几天也只有你进出过他家。几天前,你却报案说你的未婚夫失踪了。这是为什么?”
叶婧竹依旧沉默不语。
警察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叶婧竹,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
叶婧竹终于决定回答他们的问题。
她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起来有些疯狂,很快神色又恢复如常,“是我干的。”
她的面色平静,声音里的颤抖却出卖了她。
“你们想的没错。是我把他关起来折磨了七天,也是我亲手了结了他的生命。”
警察不解,看着面前坦然地说出自己杀了人的女人,问她:“为什么?”
叶婧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们记得六年前被判了死刑的戴砚吗?”
另外一个警察想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了。他因为挪用公款和故意杀人被判了死刑。”
“可那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叶婧竹沉默了好一会儿,眼底涌上来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和戴砚的故事,要从二十三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