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最后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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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叫五条嗣，如你们所见，是个没什么意思的男人。
我的一生堪称无趣，路边的野猫大概都要比我的生活有趣得多。
硬要是说起来，大概也只有——死亡后莫名穿越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这种轻小说里常常能看到桥段比较新颖。
但很不好意思，我既没有成为异世界的勇者，也没有作为魔王在奇幻的大陆成功拥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不同种族的“女朋友”，更没有背负什么拯救世界于水火之中的伟大使命。
我只是个普通人。
在此基础上，是个普通的父亲。
所以我没有想到、也不会想到，上天会再一次地将奇迹降临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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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喂......”
“......搞什么鬼啊，你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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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下雨了？
湿润的水珠扑在我脸上，有些温热。
我睁开眼，看到一片蔚蓝，星星点点，如繁星坠落深湖。
我想再往深处看去，却只看到一双眼睛收起的水光，以及瞳孔里倒映着的，面无表情的我的脸。
不管看几次我都想说，我这张脸真的很像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
啊，等等。
我回过神，看到原本的深色与周围晕开的粉红飞速褪去，剩下的是就连我都能看出来的怒气。
“啊，小悟？”一开口，声音是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沙哑，仿佛十年没有打开过的水龙头，言语如水流穿过生锈的管道，艰涩地流淌出来。
我挪了挪身子，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男孩的双膝之上。
身体里每个关节都像装了干涩的齿轮，我都怀疑我一起身，浑身上下都会像机器人一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把手肘撑在地上，慢慢挪动着坐起身。
周围的灯光依旧昏暗，不远处的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我昏迷前打倒的那帮人。
看起来，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
不知为何的，我松了口气。
紧接着，这半口气还没从我气道里呼出去，就卡在了半中央。
——一双纤细，不算有力，白皙又幼小的手臂穿过我的双臂，死死地抱住我的腰。
“小、小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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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这是什么新的刑罚吗？
我的肠子快要被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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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斟酌着喘气，想要回头，却因为腰间小孩的动作完全动不了身。
“小悟？”我捏捏他交叉在我腹部的手指，指尖微凉。
“是刚才摔疼了吗？”我想起自己昏倒前扑过来的身影，把他的指尖捂在掌心，“我们先......”
“......”小孩软软凉凉的脸蛋贴向我的脊椎，含糊地说了句话。
“什么？”我身体的力量逐渐回来，终于可以掰开他的手回过头看看他。
可他却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是热的，你的身体，终于。”
“当然啦......”这次，我轻易地握着他的手臂转过身。
男孩白色的头发炸呼呼的，正抿着嘴，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一张脸只有眼睛是灵动的。
我揉揉他的头发，意外的，他没有反抗，甚至顺从着垂下了脖颈。
“当然啦......”我顺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只有死人才会冷冰冰的吧？我还活着，所以是热的。”
我抓住他的手，放到我的胸口，“感受到了吗？”
“心跳。”他呢喃道。
我摇摇头，“还有呢？”
“什么？”他扬起脸，眉目间出现了只有小朋友脸上才会看到的纯真又可爱的困惑神色。
我牵着他的手，又往下挪了挪，“听到了吗？”
我严肃而郑重的表情感染了他，五条悟皱起眉头。
“我的胃，在悲鸣。”
“快起来，我们出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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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悟把我打了一顿。
虽说是“打”，其实就和爪子还没长齐的小猫挠人一样。
这招叫“喵喵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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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起来？”我站起身，之前在我手中的古籍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连灰尘都不曾有，我四面环顾，只觉得这屋里即黑又冷，巴不得立马出门拥抱太阳。
“小悟？”
等了半晌，也没听到男孩起身的动静，我有些纳闷。
“麻......”男孩吭哧吭哧，嘴里蹦出几个字，咬牙切齿。
“......腿麻了，过来扶我！”
“噗。”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笑出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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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我并不只是昏迷了一小会儿，而是整整一天一夜。
所以说——
整整一天一夜了，被我和小悟打晕的那帮家伙居然还没醒？？？
“小悟，我感觉这个五条家没什么好继承的了。”
我坐在被炉里，舀起一勺冰激凌，慢慢放进嘴里。
“这种时候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吃桔子才对吧？”五条悟撑着脸看着电视。
“那你吃不吃嘛。”话是这么说，可我把冰激凌送到他嘴边的时候，男孩依旧从善如流地张开嘴，在尝到那一丝冰凉的甜蜜之后，眯起眼睛露出了幸福的满足表情。
我看着电视里的歌舞表演，“为什么要按常理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力让自己活得自在，这不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吗？”
若是有人知道，五条家之所以会有一位不满十岁的家主，仅仅是因为跨年夜在被炉里的这一场对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最后一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