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衬子衿》纨缔

8、chapter.8

　　饭后，何君故斜靠在阳台一侧，借着光，翻看着《教你如何快速从小白变成理财达人》。
　　陈子衿叼着根棒棒糖，双手插兜靠在另一侧，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
　　何君故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陈子衿，然后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地问道“：橘子味的？”
　　无声应答。
　　何君故嘴角弯了一下，心想，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喜欢橘子倒是一点都没变。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安静了一会，陈子衿开口道。
　　“不知道，等赚到这个世界的钱吧，“何君故耸了耸肩，合上书，走到陈子衿面前，右手撑在墙上，微微俯下身，直视着陈子衿的眼睛，挑了挑眉，开口说”：怎么，舍不得我？“
　　“真不知道你这种性格到底怎么当上帝王的，不是没人愿意当了只能推你救急吧。“陈子衿皱了皱眉，一把推开何君故，走到阳台边。
　　“会孤独吗？“他扒在栏杆处，看着人们驾着车穿梭在高架桥上。
　　何君故一愣，来到他的身边，背靠在栏杆上，双手搭在两侧，抬头看着夜空。夜空里月亮躲藏在云后，悄悄地探出一点身子，星星零星地、远远地点缀在周围，或两两相伴，或三五成群。只有一颗星星固执地呆在月亮身侧，一闪一闪的亮着光。
　　“为什么会这么问？“
　　“在过去，虽说皇帝为万人之上，但真正没有异心，不屑于皇位，心甘情愿辅佐天子的臣子们恐怕少之又少吧。皇帝不仅要处理政事，考察民情，改善民生，还要防着明枪暗箭。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不会在轻易信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了吧。而现在，独自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没有家人朋友，还要快速接受各种新的知识以便生存，“陈子衿顿了顿，继续道”：怎么想都觉得挺孤独的。“
　　“也许吧。”何君故回答道，眼睛里印着天上的星空。
　　孤独吗？不孤独吧。就像那个月亮一样，无论看起来多么神圣又或是难以接近，总会有一颗星星，毫无预兆地闯进它的生活里，又义无反顾地陪在他的身边。只是，他曾经弄丢了他的星星，而现在，他要踏出云层，去追寻那颗星星——那颗灿烂了他一生的星星。
　　“你呢？“何君故侧头温柔地看着陈子衿黑色的头发，轻声问”：为什么身边没什么朋友？听阿姨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对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说过很多话。“
　　何君故见陈子衿垂下眼帘，只是手握紧了栏杆，没有回应的打算，便继续道”:最近逛了一下学校的论坛，说你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整天冷着张脸，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也就在涉及到专业知识的时候稍微能开个口。可是这几天接触下来，你并不是这样的。难道我对你而言很不一样？冰山校草？“
　　“不知道。“陈子衿闻言将脑袋埋在了手臂间，闷闷地回答。
　　其实陈子衿并不是生来就沉默寡言的。小时候也会像其他孩子一样，天一亮就迫不及待地冲出家门，跟小伙伴们一起逗逗猫狗，做恶作剧，拉弹弓比谁的东西飞得远；也会因为不服输而跟同龄地孩子拌嘴打闹；也会不知疲惫的在外面来回奔跑着，嬉闹着，直到父母出门喊人吃饭时才依依不舍地彼此作别。童年的他拥有同龄人所具备的一切特性，也会因为过于闹腾而被父母责罚。只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他便再也不愿意与他人有过多的交流，与人有过多的近距离接触。他的心早已在那件事情里于原处画地为牢，上了锁。他一度以为等双亲离世后，下半生可能就这样一个人孤独终老，不会被任何人忧心与牵挂。
　　可是现在似乎不太一样了。
　　从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到现在，自己总会做出一些有违于过去事情。自己会不自觉地说话，不自觉地担忧他是否能好好适应，不介意他有时候的故意接近，甚至脑子一热答应了他的住宿请求，还会心软。
　　而他在此期间却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尴尬与不妥，就好像他们本该如此，好像曾本就在一起生活。
　　两人无言地呆在阳台，吊灯随着风轻微摇晃，带着投射在地上的两个影子也随其拉长。
　　窗外天的颜色一点点在加深，仿佛有人拿着蘸着黑色颜料的画笔，一遍一遍不辞辛苦地来回涂抹着天空，直到星星和月亮也被掩盖其中，两人才纷纷回了房，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

　　纨子：开心吗？马上你就完了！
何君故：只求矜矜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陈子衿：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