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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婚杀 ...
京城,长安街。
拥挤的长安街上蜿蜒着一支盛大的迎亲队伍。头前佩红挂缎的金甲卫士端坐在高大的栗色马上,踏着后面鼓手们呜呜啦啦的喜乐声,缓慢的驱动街上看热闹的人群向两边分开,露出跟随在马后央央众众的喜仆。这些喜仆从头到脚都裹在大红色里,只剩下张脸也涂上了艳艳的大红胭脂,像是怕淡了就显不出喜庆了。一个个红漆大箱、金漆盘子,裹在红绸子里,夹在仆从队伍里晃晃悠悠的前行。后面遥遥的跟着一承红漆大轿,描金饰玉,美轮美奂,轿前,一匹白马,身着喜服的新郎端坐马上。许是,队伍进行的速度太慢,白马有些蔫蔫的拖沓着步子,搭拉着眼睛似乎很是不耐。马上的人,面白似玉,挺俊的鼻梁边,一双眼睑半合,遮住了黑漆的双眸,让人不见究竟。
他和花轿的出现显然激起了街上围观的人们的热情,一群人哄的一下一起向前拥去,一时,惊叫声、抱怨、叫骂声竟似要盖过了喜乐。在马上像石刻一样的韩承继终于细不见的皱了下眉,半晌,慢慢的回身向身后的花轿望去:
红灿灿的花轿,花木镂空雕饰,配着金漆描画,和帘笼上垂着的玉珠子坠儿,华贵的像个金漆鸟笼,里边坐着一个家喻户晓的女子,正要嫁给一样“家喻户晓”的自己——自苏国公大胜高丽献俘之后,京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大戏了,也难怪人们激动成这样。想想当日一样激动的临街看戏的自己,如今成了被看的“戏”——轮回真是不可多讲!
韩承继在马上正待回身,眼光扫见街角银光一闪!心中一动,正要勒马,一个人影已经越过人群悚然而出,手中银光闪现的,赫然是一柄长剑!韩承继一惊,飞身从马上跃下。可此时,那人已经冲到了花轿轿前,扬手两剑,头前两个轿夫便身首异处,花轿哗的一下瘫在了地上。顺着轿子的落势,那人一手扯下了轿帘,另一只手中的长剑狠狠地向轿中刺去!
“住手!”
韩承继一声大吼,飞身扑去。他的喊声,似乎是惊醒了被吓呆的人群,终于有人意识到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杀人啦……”长安街上顿时乱作一团,各色人等包头鼠窜,哭喊声响做一团。
韩承继疾步向前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冲到轿前,只看见,那人拔剑而出,施施然转身,一张玉面半遮了块帕子,露出一双细长的凤眼,冷冷地看向他。韩承继顾不得看他,只怔怔地看着正顺着剑身缓缓下落的鲜血,胸中一窒,不禁怒目看向来人。
看到韩承继眼中的愤怒,来人眼中浮出嘲弄之色,神态上愈加地漫不经心:
“今日这场面,我如何能不来?我如此作为,承继可还满意?”
韩承继听他说的轻佻,抑不住满腔怒火,抬手拔出吉服外的佩剑,冲上前去。
便在此时,几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抢在韩承继面前,架开了他的剑,其中一人,移步来到那人身边,恭顺的说:
“金吾卫的人马快过来了,还请主人移架!”
那人看着韩承继被架开,漫不经心的甩了甩长剑上的血水:
“既然是陛下下旨,想来你也辞不去,我就过来帮你一把,这样让小太子妃落得个干净,也算功德一件!”
说罢,挑了眼韩承继,转身接过手下递上的缰绳,腾身上马,回身冷冷一瞥,一笑而去。
韩承继身边的黑衣人,见主人已走,便放开了他飞身而走,几个起落便不见了。原本热闹的人群早散了个干净,连那送亲的武士竟然也不见了踪影,即时,偌大的长安街仿佛只省下了韩承继一个人,红绸、器皿杂乱的满地四散,仿佛是一场花戏散了场,脸上抹着彩的戏子,急匆匆的甩开了戏服头套,剩个满脸的彩儿,支茬茬的没着没靠。韩承继口中满是一股子似苦非苦似腥非腥的味道,心下千头万绪乱杂杂的竟是一片茫然,独自立在长安街上,眼前的一切都褪尽了颜色,变成一片影子,远处有什么影影绰绰的晃动着靠近,最后竟连自己都在晃动了。
“韩大人,韩大人,您怎么样?可是受伤了,韩大人?”
摇了半天,才见韩承继眼中出现了点活气,当职的巡街使总算放了心,终还有个没死的,不然,这麻烦可就更大了。
“韩大人,末将左街卫赵恒,贼匪已经逃走,您可看清是那个方向?”说着,望了一眼韩承继,看他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眼角迅速的遛了一眼城北,便正色对身后的兵卒说:
“快,顺着路往城南追,传令四门守军和各武侯铺来往行人严格盘查,遇到可疑人等速速来报!”
转过脸,左街卫瞄着地上的血迹,迟疑的说道:
“韩大人,子……,新夫人……末将是不是要找下大夫……”
“子曦!”
韩承继猛地从浑噩终清醒,面色一变,转身向花轿奔去。
轿子塌了,整个世界都拼了命地颠了个过,我猛地向前载去,盖头飞了起来,我看见一片亮的灼眼的光……
是轿帘落了吧,缀在上面的玉串珠脱了线,纷纷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那声听起来,就像在耳边呢,让我想起小时候,娘的珍珠手串儿被我扯断了线,一颗颗溜圆的珍珠落在桌上,再跳到地上,滴溜溜的滚远了,我追在后面,一直追着,追着……
那珠子滚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有人。
谁在那呢?
站在一棵合欢树下,一身淡青的长衫,背着光,只有从合欢叶子里漏下的细细疏疏,零碎的光撒在他衣襟上,看不清面容,可,我知道他在笑,他笑起来定是十分的好看……
他看到我了吗?
他,可是在对我笑?
影子里怎么也看不清他的眼神。
我,我便一定要去看个清楚的!
我提起裙脚,急急向他跑过去……
“子曦,且慢!”
谁在叫我?
我回头看见身后渺茫间现出一个身影,散着发,一身白衫,清朗的面容,只一双眼竟像水一样,明明净净一尘不染。
“子曦,我来带你回去,韩家一脉只能靠你延存了,你,随我回去可好?”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在耳朵里像是早春的雨慢慢柔进了衣衫里,说不出的舒服,可,他在说什么呢?让我回去?回哪里呢?这,是我家啊。还有,我还没看着树底下的人呢。
我回头,正看到合欢树下的人慢慢的转了身。怎么?他要走了吗?!我等了那么久才能看到他了,他竟要走了吗?!我不肯!这次怎么也要看到他的脸!问问他,他,可是看见我了……
“子曦!子曦!”
抬手要捉,却是已然空空——唉,终是走了……
白衫的男子苦笑一下,收了手,拧眉不语,韩家……终是要走一趟了,只是……沉吟片刻,却又是一阵苦笑——再犹豫怕是真的来不及了。
韩府正堂,张灯结彩,却是一片死寂,礼部侍郎韩侍程慢慢跌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颤声问道:
“你说……什么?”
“老爷,姜小姐,怕是不成了……胡先生在给她施针,说是希望能吊住口气,等姜家太爷和夫人来看上一眼……”
韩承继,沉默地站在堂前,眼睑深敛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只手抚过衣袖,只觉得粘粘腻腻,抬手,一手猩红。这一身大红的喜袍,什么也看不出,却是浸满了鲜血,如今这血已然冷了。
“姜大人那里……” 韩侍程一昔之间竟仿佛老了许多,无力的抬起了手。
“老爷放心,小人,已经派人去请了。”
韩侍程不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一旁的韩夫人向前两步,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了一眼韩承继,无声地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这时大堂厅外一片骚动,韩侍程急忙站起身来,向门口急走两步,“是姜大人到了吗?”
门房小厮快步跑进了正堂,“老爷,姜大人,姜夫人到了!”
韩侍程也不管他,只向他身后跌跌撞撞冲进来的两个身影深深一揖:“含山兄,嫂夫人。”
见他一揖,姜含山硬生生的住了脚,只觉得心头一凛,痛地浑身颤抖——这一揖……难道,竟是没救了吗!?心念至此,胸中一窒,一阵酸涩之气,直冲咽喉呜咽而出:子曦啊,我的儿!踉跄之下,竟无法站稳。韩侍程见此,赶忙上前一把扶住,想说什么却只咬了咬牙,生生的顿住了。此时,一双手猛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紧紧的、似是要扣进肉里:“韩大人,韩大人,我家子曦呢?她在哪里?可是伤的重了?她在哪里?!” 韩侍程看着温婉知礼的姜夫人神情凄厉,一时压抑了许久的悔愧之情,无已承载,竟是潸然泪下,“含山兄,嫂夫人,是我韩家对不住二位啊……”
正堂中压了许久的沉郁像是找到了出口,全都化成了一片悲苦,一时间,堂中仆役丫鬟都似真似假,哀哀的哭了起来。
“老爷,夫人,还是让姜大人、姜夫人先去看看姜小姐吧,小姐,还在等着呢啊……”
老仆人的一句话,惊醒了堂中的众人,韩侍程忙叫夫人扶了姜夫人,自己搀着姜含山,跌跌撞撞的向后堂奔去。
正堂,
又复成一片死寂。
韩承继,像是钉死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连脸上的表情都似是从未变过,仿佛耳边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般,这天地,旷当当的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手中一热,指甲深深扣进了手心流出血来,和原来已是冷了血迹混在了一起,模糊成一片。
这时,后堂,远远的听见,有人奔跑的声音,似是嚎啕着说了什么,便是姜夫人已然变形了声音,凄厉的叫着:“子曦……”而后一片嘈杂哭喊之声。
……竟是,连最后一面也没让他们见到吗?
他,缓缓抽出自己的佩剑,剑身映的堂前寒光一片。当日种种是对是错?若是对的,那为何有今日的惨淡,最后竟至累及无辜;若是错的,那自己苦苦支撑却又是为何?如果此时放下,或者可以把前成旧怨就此了断……翻手横剑向头颈抹去。“当啷……”韩承继虎口一麻长剑脱手,耳边,似是一声淡淡的叹息。
“谁?”
他正要寻找,门外一阵杂乱的步音,冲进一名小厮,高声叫着:“少爷少爷,快、快去看啊,子曦小姐活过来了,快啊!”
韩承继一震,不可致信的看了小厮一眼,待是明白了什么,便顾不得其他,抬脚出门,向后堂奔去……
后堂,遥遥的灯火通明,人影重重。
第一次写文,很是诚惶诚恐,在这里是要特别感谢第一个给我留言的aquazn
被人期待,感觉非常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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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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