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叶花》落叶悲笳

31、三十一、决裂

　　“对，就是我二师姐伶贝贝。”梅子张望向刘七郎。
　　“是，确实是我。”伶贝贝望向倪锦锦。
　　吕君蕊端详了梅子张半晌，余光瞥向伶贝贝，把伶贝贝唬得心头一跳。
　　“那个人是谁？”
　　“师傅……我……”
　　“是谁？”吕君蕊厉声道。
　　梅子张望了伶贝贝一眼，把心一横，对着吕君蕊道：“是……是二师姐。”
　　“果然是她，贝贝……”
　　伶贝贝早已是跪倒在地，“师傅……”
　　“贝贝，我把子张交给你，让你代师授业，你就是这样教导她的？”
　　伶贝贝嘴唇动了几下，终于还是说道：“是弟子的错，任凭师傅处罚。”
　　“师傅，此事和二师姐无关，二师姐只是尽责教我武功，是子张一人之故，师傅要罚，就罚子张吧。”
　　吴素素和黄依依则是惊得呆了，她们未曾料到竟是这个情况。
　　“贝贝，你呢？是不是也是‘今生今世，只想和子张在一起’？”吕君蕊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师傅，弟子……弟子……”
　　伶贝贝心中一团乱麻，她只是很喜欢和梅子张在一起的感觉，但也未曾想到梅子张对自己的感情是这样的，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伶前辈，您也说了和子张前辈一样的话吗？”倪锦锦问道。
　　伶贝贝摇了摇头。
　　“她说的，是‘弟子不敢’四个字。”梅子张苦笑。
　　“师傅，弟子……弟子不敢。”伶贝贝的声音相当之低。
　　吕君蕊看了看伶贝贝，又看了看梅子张，看了看梅子张，又看了看伶贝贝，最后，目光停在伶贝贝面前，森然道：“看起来，是武功害了你。既然如此，为师只好将你的武功废去。”
　　“师傅……”吴素素，黄依依，梅子张异口同声喊道。
　　“贝贝……”吕君蕊目光冷峻地望向伶贝贝。
　　“任凭师傅处罚，弟子不怨。”伶贝贝的声音仍是柔柔弱弱的，只是这声音中，却有着少有的刚毅。
　　“师傅，此事全是子张一个人的过错，和二师姐无关，求师傅不要处罚二师姐，师傅……”
　　“你以为你就不要受罚了吗？”吕君蕊喝道。
　　“师傅，相信二师姐和小师妹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师傅千万不要废去二师姐的武功。”吴素素也是跪了下来。
　　“师傅，吕氏山庄武功修炼不易，请师傅收回成命。”黄依依也跪了下来。
　　吕君蕊看了跪成一排的四个徒弟，叹了口气，道：“七叶花又有两株要开花，为师要去水晶宫找那竺二传书，借用其的‘借花献佛’之势来遏制这七叶绿花的长势，你们……你们……”
　　“师傅……”四个弟子喊道。
　　吕君蕊看着窗外长得茂盛的七叶花，把心一横，道：“我吕氏山庄中岂容此等污秽之事，伶贝贝，将你的七叶蓝花交于吴素素，武功还于吕氏山庄，去思过崖静思己过。”
　　“师傅……”吴、黄、梅喊道。
　　“各位师妹不必再为贝贝求情了，贝贝理该受罚。”伶贝贝说着，将那株七叶蓝花交给吴素素，道：“三师妹，这七叶蓝花，你好生收着。”说完，伶贝贝自行散功。
　　“二师姐……”
　　“梅子张，你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我吕氏山庄容不得你，你……下山去吧。这吕氏山庄，你也不必再回来了。”
　　吕君蕊这话，无疑是将梅子张逐出门墙了。
　　“师傅……”
　　“吕氏山庄岂能容此等妖孽之事。”
　　梅子张见吕君蕊当着自己的面废了伶贝贝武功，心中已有不满，她只是喜欢二师姐而已，又没有做什么烧杀抢掠的的事，竟遭如此处置，已是对吕氏山庄有了恨意。
　　“师傅在上，徒儿拜别”，梅子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吕氏山庄。
　　只是，谁也没有看到，吕君蕊别过头之后，眼角的那一滴泪。

作者有话说

　　伶贝贝——陈辉玲，吕派花旦，浙江小百花越剧团
梅子张——张咏梅，吕派花旦，上海越剧院红楼团
吕君蕊——吕瑞英，越剧吕派创始人
吴素素——吴素英，吕派花旦，绍兴小百花越剧团
黄依依——黄依群，吕派花旦，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前）
竺二传书——竺小招，竺派小生，南京越剧团
水晶宫——南京越剧团（取自南京越剧团的经典剧目——《柳毅传书》中的水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