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的矢车菊 - 咒术回战同人 夏油杰x五条悟 夏五》皎杰

7、第 7 章

　　Chapter 7

　　信息涌入脑子里的那几秒，是夏油杰刚看见安开萨蒙的那几秒。
　　夏油杰感觉他身处在了古埃及的神庙里，他面前站着的，是一身古埃及华丽服饰的五条悟。
　　五条悟白色的短发已然及腰，即使是背对着夏油杰，夏油杰也一眼就认出了五条悟。
　　五条悟转过身来，还是那张夏油杰即使在梦里也能看见的脸，只是没了黑色的墨镜，一双水晶般幻彩剔透的苍蓝色眼睛，像有魔力一样吸引得夏油杰移不开眼。
　　“您是……？”
　　是悟的声音。
　　“这里普通人不能随便来的。”“五条悟”一面说，一面上前了几步。
　　距离很近，夏油杰能看见“五条悟”如同天使羽毛的白色睫毛。
　　不知道是不是长发和过于平静到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夏油杰觉得他面前的“五条悟”少了些强大的侵略性，反而是安静平和得像水一般，那强大的咒力就像是沉睡的猛兽一般静静的覆盖在他的周身，暗淡了他身上的黄金珠宝饰物，暗淡了四周华丽尊贵的神庙。
　　神庙外歌声切切，尼罗河水漫漫绵长。
　　埃及人诉说着尼罗河的馈赠，虔诚的拜叩着至高无上的拉神。

　　这只是幻境吧……
　　夏油杰得出结论。
　　但是在幻境里看到这样的五条悟，夏油杰觉得他还是移不开眼。
　　平时忌惮于六眼，害怕自己的那一份心思被发现，连偷偷摸摸都不能看的五条悟，现在夏油杰能牢牢地锁在他的眼里。

　　尼罗河清凉的风掀起夏油杰黑色的发，也带着五条悟白色的长发翻飞。
　　黑白意外的融合在了一起。

　　夏油杰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春深云淡，一眼万年。

　　“那个……”“五条悟”伸手在夏油杰眼前晃了晃。
　　夏油杰猛然惊醒的后退了一步，摇摇头，左手手按着额头，问，“你是……？”
　　“卡纳克神庙的祭司。”
　　“名字。”
　　“我没有名字……”
　　“哈？”
　　“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夏油杰觉得他的头有点疼，听惯了五条悟的“俺（おれ）”，尽管现在说“僕（ぼく）”，但是敬语真有些不习惯，就算知道他并不是悟，“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在这里。”
　　“这里是……有人来了！！您随我来！”

　　夏油杰看着眼前过于礼貌的人顶着“五条悟”那张脸，再不习惯也只能跟着他去了里面。
　　祭司带着夏油杰进了一间雕刻有繁复图画的房间，在关上门的时候说，“您先在这里等一下。”
　　夏油杰点点头。
　　在祭司关上门后，夏油杰看了看周围。
　　简单得连被子都没有，估计那石板上的草垫子就是床和被子了，四周也就只摆了几个罐子，最左边的石桌上，是一叠一叠的……莎草纸吗？
　　他还真是看到了原始的古埃及。
　　夏油杰走了过去。
　　桌上放的的确是莎草纸，很厚，夏油杰随便翻了翻，上面写着夏油杰不认识的古埃及圣书体文字。
　　圣书体一般是写在神庙和墓葬里的，是写给神看的文字，不同于古埃及平常用的快速记录的祭司体。
　　其实也不是夏油杰有多么博学，他也一个字不认识，只是圣书体看着像简笔画，而祭司体这种手写文字更像今天的阿拉伯语，很容易辨别而已。
　　记得这人说他是祭司吧。
　　那他为什么看的都是圣书体文字呢？
　　夏油杰又看了看周围。
　　墙壁其实也像神殿外面那样刻着一些图画，只是没有上颜色，相对不容易辩识。
　　但是正中央墙上的一幅画，夏油杰看到后就没有再移开视线。
　　那幅画中间，是一头巨大的牛，牛的肚腹下部有十三颗星星，紧挨着在下面是两条船，而牛的每条腿都由两个人扶着，中间还有一个人伸直了双臂，向上支撑着牛的身体。
　　然而吸引夏油杰的并不是这匪夷所思的画面，而是那幅画上淡淡的力量。
　　不是咒力，却是无法忽略的有力量加注在上面，一如法老的王后安开萨蒙给他的感觉。
　　明明是咒灵，却没有咒力。
　　这副画明明是有力量，却也不是咒力。

　　门外传来了声音。
　　夏油杰发现他竟然听不懂除了祭司之外人说的话。
　　虽然从听到的祭司的话，他也能大概猜到他们的对话。
　　大体是法老要祭祀神明，来人询问祭司准备的情况。
　　能听出门外祭司礼貌中带着疏远，清冷的声音和他的挚友五条悟几乎没有差别。
　　就是礼貌的态度永远不像是他那个挚友能够做到的。
　　声音渐行渐远，夏油杰又研究了一段时间的画，除了依旧觉得画得匪夷所思外，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
　　就连那淡淡的力量，夏油杰试着去感受，甚至放出了昨天在查安开萨蒙资料时顺带收的几个埃及咒灵询问，他也什么都没发现。
　　正准备把茯涟放出来问问，夏油杰身后响起了祭司的声音。

　　“你对这副画很感兴趣吗？”祭司问，声音平静得一如神殿外绵远流长了千万年的尼罗河水。
　　夏油杰紫色的瞳孔微眯，竟然除了五条悟外，还有人能让他这个特级咒术师没能察觉的就到了他身后。
　　那这个人会是悟吗？
　　呵，应该不是吧……除了长相和声音，就没一个地方体现了是“五条悟”这个人。

　　不过转身后夏油杰还是笑得和善，说，“我的确没有看懂。”
　　祭司走上前来，抬头看着眼前的画。
　　夏油杰看向祭司。
　　祭司的表情是夏油杰从未在五条悟脸上看见过的虔诚。
　　白色的睫毛也染上了些许神圣不可侵犯的光洁。

　　“这是神毁灭人的传说。”祭司一字一句，说得和之前一样平静，一样的……神圣。
　　仿佛，他还是在说着最虔诚的话。

　　夏油杰却是觉得他的心脏狠狠的跳了一下，面色也有些难看。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祭司转过头来看着夏油杰。
　　夏油杰没有说话，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祭司说出“神毁灭人”的那一刹那，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是所有非咒术师的人类被毁灭的景象。
　　在“神”面前，没有能力的人类……只配被叫做“猴子”……

　　“拉神说，我活着，但我的心已经厌倦了这些人类的存在，我已经杀了他们中的一部分，但还剩下许多毫无用处的人……”
　　祭司说着，声音缓而不急，和五条悟完全一样的声音空旷好听。

　　“拉神为什么会毁灭人类？”夏油杰在静静听了一会儿后，问。
　　“因为拉神是伟大的神，比创造他的神还要伟大，是人的君王，是创造出这一切的统治者，人需要对至高无上的神敬畏无比，所以拉神用他的眼睛去消灭那些亵渎了他的人，让人永远的臣服于神……”
　　“臣服……”

　　祭司抬手，黄金的手镯上镶嵌着藏蓝的青金石，过于白的肤色在石墙上异常的格格不入，“人之于神，还是过于渺小了……”
　　沉默了很久，夏油杰问，“你……”
　　“怎么？”
　　夏油杰却猛然上前握住了祭司的手，不由分说的就拽了过来，黄金的青金石手镯甚至在祭司白皙的手腕上磕出了些许红印子。
　　夏油杰觉得他没有看错，在祭司的手抚上墙壁壁画的时候，那股淡淡的力量通过祭司的手，绵延向了祭司身上。
　　而当夏油杰拉开祭司的手后，那种力量中断了。

　　“怎……怎么……”显然祭司平时应该是不会和人有接触，在夏油杰拉上祭司手的时候，祭司的耳根竟然有一些泛红，身子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无端多了些禁欲感。
　　完完全全不同于五条悟。
　　如果是他这样拉着五条悟，指不定那个没心没肺的悟定会反握上他的手，然后一脸“他懂”的表情。
　　再一摊手，说，“男人嘛，欲求不满很正常。”

　　但是夏油杰还是觉得有一股子电流直冲脑门，他眼里满是如此禁欲的五条悟，就像之前夜夜困扰在他梦里的事情，他可以和眼前的人实现一般。

　　只要他强行推倒，眼前的人无法阻止他。
　　尽管他只是一个和悟一模一样的不相干的人而已……
　　想着，夏油杰不由得伸出另一只手，在祭司奇怪的目光下，缓缓抚上祭司的脸，再轻轻的摩挲，指腹不经意间，扫过祭司薄薄的唇。
　　手感比他想象中的更好。
　　原来，“五条悟”也能有这样疑惑的表情啊……

　　好想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