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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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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不可收拾的笑意了。
祁也的耳朵憋的有些红,右手扶着后脖颈。他之前从来没买过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办,在碰到陈悸之前已经进过超市一次了也没拉下来脸。
“不客气,”陈悸收了收脸上的笑意,“那我先走了?”
祁也点点头。
陈悸转身挥了挥手就下了楼,手里的方便面早没了影子。
...
祁也进了屋,祁卿已经明显恢复了很多。
祁卿一直盯着祁也,巴不得钻进祁也脑袋里。
“别看了,”祁也耳朵上的那一抹红还没完全褪去,“同桌。”
“啧啧啧,”祁卿调侃着,“你小时候不是给我做过姜茶吗?”
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祁也起身开门后就看到了陈悸:“怎么了?”
“我那个...泡面落在这了。”陈悸挠了挠后脑勺,没有看祁也。
小一会儿祁也都没有反应,陈悸回想了一下刚刚说的话,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啊?
正想着,头上传来一声轻笑,陈悸抬头看到了半只手臂半掩在脸前笑着的祁也。
?这厮笑什么。
拿个泡面很奇怪吗?
祁也笑个不停,边笑边向旁边挪位置,缓过来的时候陈悸正在门口换着鞋。
“一起吃吧?”祁也说。
“不,”陈悸举了举手里的泡面,“浪费了。”
“拜拜卿姐,”陈悸对祁卿说完之后又对着祁也挥了挥手,“拜拜。”
...
陈悸打开门仍旧是冷清的,和刚出门没什么两样,脑海里突然乍出祁也的影子。
这么一看,那个“帅吊酷”还挺柔情。
...
是周末,陈悸从早上躺倒晚上,池冉一晚上都没回来,她不太想管这些,似乎与自己不应该搭边,又或许是想维持住这个“家”。
再见到祁也的时候是周一的早晨,在学校门口,身边还有个男生,和祁也差不多高,手里盘着两颗稍显光亮的核桃。陈悸认出来了,那是夏与秋。二人在校门口好像等着谁。
“陈悸!早啊。”清脆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是夏与秋。
陈悸点头说了句早,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祁也就进了学校。
“认识啊?”祁也随意的问了一句。
夏与秋有点没反应过来,似乎是有些意外:“啊,对,和谢予灵一个班的。”
...
一转眼就入了春,被雪水滋润的土地一夜间长出新生的芽,树也开始长出新的嫩叶,一整座枯城瞬间披上了绿色。
原本晴朗的天,现在接续地下起了雨。
陈悸站在楼道里,由于值日的原因,现在楼里除了高二高三的还在上课,现在基本没人了。
“哎。”走廊里荡起了回声,是祁也。
陈悸回过头看着他:“下雨了。”
祁也站在她左侧打量着陈悸:“没带伞?”
陈悸点点头。
祁也把包举起来,看着陈悸:“帮我拿一下。”
“你要...”
“找把伞,站着别动。”
陈悸接过来后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看见了眼前的少年把卫衣的帽子扣上后,直接冲进了雨里。
“靠...”
...
雨下的有些大,陈悸在门口听着雨声晃了一圈又一圈,没有五分钟,陈悸转身就看见了举着伞站在门口台阶上的祁也。
祁也仍旧扣着帽子,额头前蓝灰色的碎发已经湿透了,现在成了绺状,校服外套几乎也被雨水所浸透。
卫衣帽子被摘下,祁也走到陈悸面前:“愣着干什么呢,接着啊。”
陈悸是在愣着,随着祁也一步步的靠近,她甚至看清了祁也睫毛上沾着的水珠。
正在往上撩头发的祁也,刚好看着了陈悸呆愣的目光。
“什么表情,”祁也偏头笑了笑,此时正好有一滴水珠从祁也喉结上的痣划下,“迷上了?”
陈悸慌忙的移开眼,把包撇到祁也的怀里拿了伞就跑:“谢谢你。”
祁也看着少女错乱的身影渐远,嘴角扬了扬。却又看见少女转头跑了回来。
“祁也,你是不是没有伞,”陈悸站在台阶上,伞略微倾向祁也的方向,声音又细又软,“一起走吧,我给你撑伞。”
陈悸的身影单薄,映着头顶的的路灯,祁也看见了她微红的耳朵。
...
“我来吧。”祁也摸了摸头顶,从陈悸的手中接过伞,那已经是第三次碰到祁也的头了。
“对不起啊,”陈悸低下头喃喃道,“你太高了。”
“那以后都我来。”
“以...”
“如果你没带伞的话。”
陈悸点了点头轻笑着:“谢谢。”
...
祁也驻足在楼道门口,看着手中的手机眉头紧皱:“你先上去吧,我有点事儿。”
还没等陈悸说话,祁也就已经没影了。
回到家,陈悸坐在窗前,百无聊赖中,陈悸抬头望向窗外。
陈悸房间的对面是小区的边缘,但中间也隔了一段距离,小区边缘用了铁栅栏隔离了起来,旁边的枝娅还没来得及修剪,生长的没有规律。
因为雨天的原因,周围一切都是暗沉湿漉的,猛的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今年那疯长的枝娅。但陈悸却从那些杂乱的树杈缝隙里捕捉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祁也站在树干下举着刚刚的那把伞,伞是透明的。对面貌似站着个人,祁也正在和他说着话,不知道他从哪整了个眼镜,那镜框是透明的,平衡了些祁也脸上的不羁。
祁也朝另一边歪了歪脖子,下颚线清晰了几分,少年的态度散漫,还有些不耐烦,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人,弯了弯唇,似是在听什么笑话。
不久,祁也站直身子,抬手扶了扶眼镜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一个表情都没留。
陈悸见状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拿了刚刚买的预防感冒的药就出了门,站在祁也家的门口等着祁也。
...
一阵口哨声突然响起,随后响起的是一串熟悉的声音:“等谁呢。”
陈悸听到声音,转身看见了站在下半层楼梯的祁也。祁也的头发干了大半,身上也没有那么凄惨了,但大部分也还是湿的。
祁也一步两三个台阶几秒就走到陈悸的面前了,一股夹杂着槐花味儿和青草味儿的凉意扑面而来,掏出钥匙打开门。
陈悸跟在祁也后面,进了屋子站在玄关处,把伞递给祁也。
“谢谢你,”陈悸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感冒药。”
“算是上次的谢礼了,”祁也的眉毛轻挑着,“我像那么虚弱的人?”
陈悸换了鞋,光着脚把药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一脸认真的说道:“要吃的,天还不是很热。”
祁也乐了,酒窝挂在祁也的脸上,温暖的几乎可以击碎冰川。
“行,我吃,”祁也在卫生间拿毛巾擦着头,“你穿拖鞋。”
陈悸在门口,看着一干二净的地面,有些不知所措,在柜子里吗?好像直接这么拿不太合适吧。没有别的拖鞋了?那祁也应该也不会说让她穿拖鞋这种话吧。
见半天没有动静,祁也从卫生间出来,从柜子里拿出拖鞋:“鞋在这,不用那么拘谨。”
“谢谢,”陈悸看着祁也仍然带着眼镜突然想到,“你近视吗?”
“不。”祁也简单的回答。
“那?”陈悸看着祁也的眼镜。
“装逼用的。”
陈悸看着祁也,祁也也看着陈悸,也不知道是谁先笑的,俩人傻乐了半天。
直到陈悸看着祁也喝了药又道了一遍谢之后才走,仿佛一颗悬在空中的石头稳稳落下。
...
回到家的陈悸看到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池冉,池冉的眼睛微红,好像刚哭过。
“小悸啊,你爸喝多了,在那讲情话,把我给感动哭了。”池冉扑过来搂住陈悸,酒味扑面而来。
陈悸有些矛盾,也不知道说什么,轻轻地拍了拍池冉的后背。
...
陈悸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映着外面反射进来的月光。
不理解,好像又有些莫名的恶心。
一边出着轨,一边被陈国年的情话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