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在主线谈恋爱》绿獭吃生姜

33、不停

　　“感谢秦总的合作，贵公司会与星锐继续合作，感谢支持。”誉景咬牙低着头说完了慰问的礼貌语。
　　秦堂没说什么东西，他也没管刚刚那几句话眼睛就快合上了。
　　“姐我今天”他撑在司机的后背椅上前倾看收音机上的报时表，“回来吃饭。”
　　他从一开始决定来就想好了，公司给了他三天时间来给他签合同，他一天搞定，剩下的时间都是他的，休息够了再回去。

　　“小景子——！”远处能看见一个人穿着吊带碎花裙站在门口的两盆绿萝中间对他招手。
　　“快快快进去吧，别着凉。”誉景提着包推促她，另一只手扶着门框的尖角处，“过门当心点。”

　　俞景华从厨房哪儿瞬移过来“怎么样?”手里还捧着抹布。
　　“成了！”誉景笑笑。
　　“耶！！”誉盛跨过门，冲着誉景腰上抱了一下，“不愧是我的弟弟！”

　　俞景华就看着两个孩子捂着嘴笑。“

　　时间还是挺快的，誉景上飞机的时候还看着身后的地方还有送机人对他挥手。

　　誉景拉开房门的时候就有一股热气冲破浪天，跟个蒸笼样，上海这个夏天不好过。

　　他靠在沙发上想了很久，把钥匙窝在手心里又出去了，他是认识路的但又偏偏往胡同里绕了个弯子。
　　是他心里还在纠结该不该去，也不算是，也不全是，毕竟是他亲自答应下人家的，也是他亲手放下的。

　　誉景对着门框上蹑手蹑脚的敲了两下后手就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感觉周围的东西都在抵触他。
　　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对着他开门：“你找哪位?”
　　“我……”誉景拽紧了衣角，这是他女朋友?
　　“请问秦脉在吗?”

　　楼梯拐角处溜上来个插耳麦的中年女人有腔有调地打量他：“哎小伙子，你是他朋友吧，这小男孩年前就搬出去了，不过劝你少和他联系了，当时半夜里来了好几个男人，壮得跟牛一样，把他绑出去了，别提多吓人一个楼道里的人都被惊出来了。”
　　誉景一惊：“他搬出去了?”
　　……
　　“被逼出去的，听说他爸好像就在上海做生意还挺大的，这是身子骨不打紧的，就去年这个时候啊，走了。”这人一边说着还要一边竖着手指比划，“有钱人就是想不开，一个刚上大学的孩子能做什么，所以还是当个普通的人好。”
　　誉景看了心里就不是很自在。
　　“哦，谢谢阿姨。”他不想多说什么。
　　首先把人给找到再说。

　　“秦脉他人现在什么地方?”誉景拨号过去听见有回声就喊了句。
　　“我把地址发给你。”秦堂沙哑的嗓子都快要没了声，“导航发你，跟着走就好，谢谢你。”

　　誉景也不是不耐烦了，他只是觉得很吓人，秦脉他爸做是生意，手下的人没了上面压着，会干嘛?

　　他顺着地方走，总体来说，他跑了一天就算到了那地方也就是把人安顿好，回家直接躺下睡了，他也不会去做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秦脉会做出什么事情。
　　看到地址的时候他就是微征了，离他家不到几公里的公寓，原路返回，还带喘气地跑回去的，不停的。
　　过一会儿推开门对于他来说会面对怎么样的一个人。
　　到的时候他整个人撑在门板上，按压挂铃直到出门来的人让他吓一跳，那人没有说什么话，一只大手把誉景的腰揽了过去一路拉扯到沙发上摔了上去。
　　誉景被一系列大动作弄得晕糊，“秦……唔”眩晕中嘴唇上被软绵绵的东西堵住了下方就传来金属和皮质的碰撞声。
　　他口下意识一紧，死死地下了口，缩着身子滚了下去。

　　“秦脉！”誉景攥紧了体恤衣角被羞辱上升地怒道，“你闹……”
　　“够了没有。”挤回了喉咙口，面前这个男人脸都小了一圈，眼袋底下一块上都是头发被剪的七零八落看不出造型的，比之前少了很多。
　　过了半晌，人才带着哭腔开口：“你去哪里了啊啊啊啊！”接着就冲了下来又把他按在了地毯上。
　　誉景一个“大”字地直直倒了写下去，秦脉头拱在他衣里支吾叫着，两只手横在地上放哪里都显得违和。
　　“一年你去哪里了……这一年你去什么地方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誉景……”身上的人抽搐地抿着嘴。

　　“不要我了。”听起来就像是个孩子在对着自己的长辈说，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已经不像之前有那么多的感觉。
　　“秦脉，你先冷静……”誉景把火气压了下来推在秦脉胸口上。

　　他从桌角边盒子里摸出张纸对着嘴唇擦试：“保持距离。”
　　“我们现在……”

　　誉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被刚刚的一个大举动冲昏了头脑。
　　“没有关系。”秦脉压着嗓子帮他把话全了，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

　　誉景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喘了口气：“不，准确来说我有照顾你的义务，我答应你哥了你应该知道。”

　　秦脉也站了起来：“嗯。”
　　誉景：“我觉得吧，刚刚的事，我们就别管了，过去就过去了。”

　　“今天公司，不用去?”誉景尴尬地摸了摸鼻头看向天花板。
　　秦脉却道：“哪里不归我管。”有用袖子摸了摸嘴角。
　　誉景：“啊?”

　　“我是说，秦堂那里书风平浪静，没人挣没人抢，这里还有杨芳华。”说着就苦涩地笑了笑。

　　“可是秦总不是说……”
　　“是，这里的股份是我的没错，可是，杨芳华改了遗嘱。”秦脉走过去把窗帘子“沙啦”一下拉上了，“我怎么可能搞的过她。”又走进厨房把接漫水的马克杯拿了过来坐回沙发上。
　　誉景还直直的站在桌角边上：“她这是犯了法的！”
　　“她有理，有权，犯了法谁管?警察?他们可不管。”秦脉摇摇头，“可以和你讲个故事。”
　　“小时候，一直都是爸爸惯着我的，杨芳华表面上做着，心里比谁都清楚，外人来看，哥哥是被孤立的那个，我还没记事的时候，他发过一次高热，爸爸在公司没能赶回来，杨芳华就把他反锁在门里用鞭子打他，让他不要再咳嗽了，再咳就不要他了了，脚边上，大腿，小腿，手臂长都是被勒出的印子，我还小站在门口噎着嘴不敢发出动静，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让司机送去医院，等到父亲回家来，就说是哥哥不懂事生病了还要出去玩，爬到树上去摔的。”
　　他吸了一口气：“这之后的每一次我看见哥哥被她打我就感觉背后发冷汗，在之后，就一次比一次严重直到现在，看到血就会有连锁反应，她恨不得把我们都做掉，等父亲没了，钱都是她的。”
　　“爸他表面上，对我是比哥好，但是，最放不下的人，还是他，哥哥之前是不懂，一到十八就辍学出去了，他不想在这个家住下去了，就是因为杨芳华，可是，这毕竟是我们的爸爸啊。”

　　“之后受了哥他的影响我对这个家庭也有反感，能上大学就搬出去和他住了。”秦脉仰头，“我只想要自由和依靠。”
　　秦脉抿了口水进嗓子里：“不用把我当疯子看，疯子都是有前提才会疯的，情绪也是。”

　　“我没把你当过疯子。”誉景抬头。

　　秦脉停顿：“嗯，我知道。”

　　誉景：“嗯。”他听得出来秦脉的态度变了，没有之前的归属感。
　　“我想过回去，想过从了也挺好的，杨芳华只口不认之前发生的一切，结果我是最失利的那个，人见了地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当然放肆。”秦脉对着沙发把手挪了挪，又回过头去看了眼空着的位子，“坐这里吧。”
　　誉景瞳孔一收一放：“好。”缓步走过去，心如重负地坐了下去，秦堂和他说，是来照顾秦脉，管好生活就行的，可是。
　　“你累了吧。”秦脉身子测了过去对着誉景的脸端详了一会儿。
　　誉景坦诚：“嗯。”
　　“时间不早，我去弄点东西，吃完饭就去睡吧。”秦脉说着就径直要往厨房里走。
　　誉景：“我今天，不睡这里。”
　　秦脉站在门口：“哦，那就吃个饭。”

　　誉景低下头去看手机，只想问“你会做饭的?”但想着还是算了，和一个与自己保持尴尬距离的人多说多错。
　　过了一刻钟，秦脉就带着塑胶手套把四五个塑胶盒放在桌上摆摆好。
　　誉景三步跨过去，给不到自己定位。
　　秦脉从桌底抽出把椅子：“坐这吧。”

　　誉景挪了挪身子，就跟在陌生人家里一样，全身上下都是僵硬的，像被鞭子束缚住的一样。
　　秦脉朝着誉景碗里胡乱夹了两口菜：“多，多吃点。”
　　誉景的一次性筷子搁在碗延边上：“谢谢。”
　　他把菜放嘴里，基本没什么味道，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味觉出问题了，酱连着塑料盒结成冻块了微波炉只蒸十五分钟远远不够解冻，秦脉还在对面坐着一口饭一口“菜”吃得无所谓。

　　誉景除了这几筷子就没怎么下过口，他都不知道秦脉一个人住是什么生存到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