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如做狗》是琊否邪

11、偷鸡摸狗的夜晚

　　新店已经进入试营业状态，丛科的工作量并没有因此而增加，只是开个新店而已，各个卡点都有相关负责人处理，他只管审批，这个月是试营业，下个月12号是个好日子，开业典礼就订在了那天，虽然他懒得动，但是开业他必须要在场，所以那天他得去

　　转眼到了十号这天，助理昨天就给他把机票拿给了他 ，他费了好大的神儿才起了床，昨天一个没忍住又熬到了三点才睡，这边到S市的飞机只有两趟，要么特别早，要么特别晚，他觉得自己比较坐晚的那班好，可惜助理却不那么认为！

　　下了飞机后他直接打车去了新店，在新店转了一趟，之前有提前约这个市里分店的各个店长今天开个小会，转完新店他就和苏离一起去了会所

　　在会所包房开完会吃完饭之后丛科就打算回酒店了

　　“我送你！”苏离晃了晃车钥匙

　　“方便吗？”丛科说

　　“你是老板，不方便也得方便啊！”

　　丛科笑了笑上了苏离的车，系好安全带之后他闭着眼睛开始假寐了起来

　　苏离启动车子后看了他一眼，“对了，你上次叫我查的事儿查出来了！”

　　“哦～”丛科睁眼斜瞧着苏宁“怎么样？”

　　“那人确实在蹲班房，涉额太大了，他根本处理不下来，只能蹲呗！”苏离说

　　“那工资呢？”

　　“不用抱希望了！”苏离说，“如果当时及时处理，去劳动局申请仲裁维权可能还有一点希望，但是现在时间太长了，早就结案了，而且他又没什么劳务合同之类的证据证明你当时在那里上且没结到工资，所以这事儿没办法！”

　　“那就只能认栽？”

　　“按理说是的！”苏离说

　　丛科忍不住捶了一下车子前台“靠！”

　　苏离心疼的看了一眼被丛科捶的地方，“你要实在看着不忍心，要不就造个假据，然后告诉他你已经帮他追回工资了，然后那钱咱俩各出一半，也让我出出力呗？”

　　“不行！不是出不出钱的事儿，”丛科说，“那样没意义！没那点工资他也还是活下来了，只是付出的心血回不来了，那就一小孩儿……”丛科气到简直不想说话了

　　“好了，别气了，既然他都想开了，你别在他面前提就行了，”苏离说，她笑了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善良又助人为乐的人啊！”

　　丛科轻笑了一下“你没想到了多了！”

　　“只可惜你不是女的，不然我都要爱上你了！”

　　“幸好我不是女的，”丛科说，“我才不要你爱，我喜欢那种萌萌哒卡哇伊的那种的！”

　　苏篱翻了个白眼“啧啧啧啧，你就说你想老牛吃嫩草得了！”

　　“放屁！”丛科说

　　两人闹了几句之后气氛总算好了点了

　　“苏篱，问你一下？”丛科说

　　“说？”

　　“发开业传单的人都找齐了吗？”丛科问，“发传单的人手够不够？”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苏篱说，“这点小事儿我还能办不好！？来兼职发传单的大妈多的是，你还担心人不够！安啦 早已经办妥了！”

　　“啊？哦，好吧！”丛科说，说完又靠着窗假寐了起来

　　新店开业之后丛科就要回总公司那边了，明天的飞机，好的是回去的飞机是下午的，意味着今天怎么熬夜都没事儿！

　　听了两集的萌宠广播，再处理了一些工作，然后又看了会儿书，不知不觉的就凌晨两点多了，丛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他在房间转了一圈，除了方便面看起来像吃的以外貌似没有什么吃的了，但是比起方便面他宁愿饿着也不吃

　　他穿着外套下了楼，前台小姐姐手撑在前台上打着瞌睡，他本来想问问这附近哪里有夜宵卖的，但是看人家睡得那么认真，想想还是算了

　　出了酒店大厅后一阵冷风吹得他又立马钻进了大厅里面，他没想到这里冬天的凌晨这么冷，不过冬天的凌晨他基本不出门就是了，这也是饿得没法了，要不是他都下楼了，他真宁愿饿着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一咬牙又跨了出去

　　街上基本没什么人，门店都关着，他溜达了两条街，身上都走热了，硬是没看到一家夜宵店，烧烤店倒是有，不过他不想吃烧烤，他想喝粥，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从他身边溜过，他突然想…我为什么不点外卖呢？外卖平台上难道还没有粥吗？

　　也就换了个环境他没反应过来，在家住的时候可没少点夜宵！

　　啧！

　　他赶紧拦了辆出租车

　　“老板去哪儿？”司机问

　　“哪儿有粥卖去哪儿吧！”丛科说

　　“哟，我还真不知道哪儿有粥卖，我不爱喝粥！”司机笑着说

　　“你一看就本地人吧？”丛科问，“一个本地人连个哪儿有粥店都不知道，你这业务做个还差点火候啊！”

　　“是是，您说的是！”司机说，“那您换一辆？”

　　“走吧，先转着吧，转到哪儿有粥店就停下吧！”

　　“行吧！”司机说，“要不我带你去夜宵一条街，那边应该有，就是有一点点远，但也不是太远！”

　　“就那儿吧！”丛科说

　　车子很快到了夜宵一条街，看起来倒是烟火味十足，但是这边他觉得自己来过

　　“这条结的后面是不是有一片老房子啊？”丛科问

　　“是的！”司机说

　　丛科想了想“把车开到老房子那边去！”

　　“去那边可没什么好吃的哟，好吃的都在这边！”

　　“没事儿，走吧！”

　　车子开到老房子这边丛科才下了车，他站在楼下盯着上面那个小小的窗户，看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窗户里面亮着灯

　　果然又是个夜猫子！

　　正好！一个人喝粥没意思！

　　他正准备上楼的时候窗户里的灯就被关了

　　嘿，故意的吧？还长眼睛了！

　　这边楼道没有灯，他打开手机手电筒，鲜果果住的是一楼和二楼之间隔出来的一小阁楼，他一步三梯两三下就跨到了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打开了，然后一只土狗钻了出来，因为土狗钻出来的速度有点快，把他吓得差点心脏都跳出来了，手机也落到了地上，还好他反应快侧身错开了土狗要不然肯定得被撞倒

　　“谁？”鲜果果跟着狗出来，不过还没跨出门就扫到了靠在墙上的人，不过因为光线暗，他并没有看清是谁，他扶着门把手警惕的看着墙边的人

　　“你猜？”丛科说

　　鲜果果丛地上捡起手机，然后把光对着丛科的脸一扫“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搁这儿来吓人，你是有毛病吧？”

　　丛科抢过手机“到底谁有毛病啊？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出门准备干嘛？”

　　“偷鸡摸狗呗！”鲜果果说，他靠在门框上“大半夜的，除了偷鸡摸狗还能干啥？那么你呢？”

　　“吃夜宵，吃粥！”丛科说

　　“我这儿可没有夜宵卖！狗屎倒是有！”鲜果果边说边关了门，“前面有条夜宵街，想吃什么都有，您走错地儿了！”

　　“我突然不想吃粥了！”丛科跟着鲜果果一起夏了楼，“我突然想吃鸡了！”

　　鲜果果侧身看着丛科“想吃你就去吃啊！”

　　“那走呗！”丛科说

　　鲜果果皱眉“？”

　　“不是要偷鸡吗？”丛科说，“求带！”

　　鲜果果烦躁的看了一眼时间，他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丛科一眼“随便你！”

　　土狗走在最前面，后面是鲜果果，最后是丛科，要不是丛科腿长，他差点就没跟上那俩，他也不知道那俩为什么要走那么快，看着跟去晚了鸡会跑了似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那俩走，明明肚子很饿，但是双腿像不听使唤似的跟着跑

　　大概是善良吧！

　　小小年纪不学好，偷鸡摸狗像什么个事儿！

　　还说没指使狗去偷东西呢！

　　演的挺逼真！

　　既然没人教育，那么总得有人站出来，让他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虽然人家年纪也不算小，是非应该能懂了，但是，还是欠管教！

　　不过…最终丛科还是跟丢了！

　　等他再原地转了两圈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被坑了！

　　大意了！

　　鲜果果今天特意绕了一段路，主要是想把跟屁虫甩掉，虽然他并不讨厌丛科，但是保不齐丛科哪天脑子抽筋又找他麻烦，被找麻烦他倒不怕，反正自己都是一个人，顶多是挨个揍，他现在怕的是因为被找麻烦而丢了工作，他需要钱，需要这份工作，所以他不想让丛科知道他在哪里上班

　　丛科在一个小商店门口的椅子坐了会儿，经过一通闹腾，他肚子终于大声的抗议了起来，他不得不放弃去找鲜果果的想法转而去找吃的

　　刚刚跟人跟得太急，他也没注意看路，这会儿叫他找会去他还真不一定找回去，最后他就那么乱走着，走到哪儿有吃的就赶紧吃了回酒店

　　最后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牛肉粉店吃了一碗牛肉粉，大概是跟小屁孩跟累了，一碗粉吃得干干净净的才离店

　　吃得浑身热乎的，一出店感觉又是一阵冷风打得浑身颤抖，他不禁把脑袋往毛呢大衣领子里缩了缩，缩完没一分钟又把脖子伸了出来，因为他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只似曾相识的土狗

　　一晃眼的功夫，土狗就从大街上钻进小巷道了，他拔腿追了过去，跑了没多远他就跑进来一个大型菜市场

　　然后，他看见了本来应该在偷鸡摸狗的某个人居然在卸货

　　他站到一个阴暗的角落站着，以确保鲜果果看不见他

　　鲜果果站在货车后箱，然后接过司机从车厢里搬出来的货，他接过货把货一箱箱的排在地上，卸完货之后又用小推车把货一箱箱的都送到门店或摊铺

　　这边像鲜果果这样卸货再送货的人有好几个，都各自负责自己的产品，但是鲜果果是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甚至比其他做同样工作的人要小很多

　　大冬天的，鲜果果就穿了一件灰色的T恤，灰色的T恤已经被汗打湿了，他用袖子随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之后继续送下一家的货，土狗摇着尾巴跟在他身边，他和他的狗就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

　　丛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活儿很多人都能干，但是亲眼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干，心里有点发酸，十几岁或许已经不小了，但是却比他小了快一轮了，要不是因为鲜果果个子还算高看起来没那么小的话，他估计人家老板都不收他的

　　这边阴暗的角落位置有点不好，角落有条缝，也不知道吹的是什么风，吹得他有点冷，但是他就是不想动，因为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整个菜场，也能看到鲜果果送货路线

　　他难得的点了根烟，因为养狗的原因，他基本不抽烟，也没什么瘾，只是因为工作业务关系，倒是随时带着烟，不过他都是有业务需要和必要装逼时他才抽，没义务需要多数是不抽的

　　鲜果果送完货后菜场渐渐的开始有人来逛了，他看见鲜果果穿上一件开衫毛衣，带着他的狗走到一个早餐摊前要了一笼小笼包，然后一人一狗边吃包子边往家里走

　　丛科跟着鲜果果到楼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站在窗户下面，他就没看到开灯和关灯，想必是鲜果果一进房间就直接睡了，然后他也打了个车回了酒店

　　在车上他给程宁发了个短信

　　-机票取消，回程日期再议！

　　回到酒店之后他并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了，然后一直熬到九点钟的时候程宁过来敲门了

　　当丛科开门时程宁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为什么要改日程？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有件事儿我得确定一下！”丛科笑着说

　　“别嬉皮笑脸的，什么事儿？”程宁冷着脸说

　　因为他俩是发小，程宁比丛科只大一岁，但是却比丛科靠谱多了，程宁大学一毕业就进了丛科他们家公司上班，工龄比丛科长多了，本来他可以做更好的工作，而不是一个助理，但是丛科的老头当初提议要他去带丛科的时候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当初他以为他的这位狗痴发小终于要洗心革面努力进取了，所以他也想帮帮他，却没想到那人是被逼出来了，根本就不是自愿的，气得他想反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看看你，”丛科伸出手指绰了戳程宁的额头“凡事儿想开点嘛，老是冷着一张脸，明明只比我大一岁，看起来像大我五岁，你这样还怎么取媳妇儿！”

　　程宁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这两年被你坑了，我儿子都能叫爸爸了！”，一想起来他就气，之前相亲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相互都有好感的，然后第一次约会中途就因为丛科工作出了错被喊去收拾烂摊子而給黄了

　　丛科心虚的看了程宁一眼，“是这样的，我这边确实有点事情还没办完！”

　　“有什么事儿不能交给这边的人办？”

　　“不能！”丛科说，“要不下午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你担心你那些朵儿想早点回去，”，程宁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养花，和丛科爱好狗有得一拼，走哪儿都不放心他家里那些花儿， “就这么定了，你先行，我随后！”

　　“我才不是担心它们！”程宁说，“算了，你最好早点给我滚回来！”

　　丛科比了个OK的手势“收到！”

　　程宁走了之后他才算睡着了，一晚上没睡，白天就睡得有点长，等他醒来去程宁房间敲门的时候才发现程宁已经退房走了

　　晚上，他依旧熬夜，不过这次没有像平时那样熬到两三点就睡了，而是在大冷天的出了门

　　然后依旧是菜场那个阴暗漏风的角落

　　依旧有被汗水打湿衣裳的少年和一条摇着尾巴的黄毛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