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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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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来的那个老年人
言千诚上前看他手里的东西,是一个戒指,很好看。
言千诚看到后很兴奋地跟萧朔云分享说这个戒指,就是当时江笙声送她的那枚,只好像是做了个新的。
萧朔云没管他,看着温祈安来到他的面前。
“你的戒指旧了,给你做了个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言千诚在他面前笑
喜欢,好生喜欢
民国26年
遭遇袭击,决定迁到延安。
也因为这次袭击,之前因为联合的士气减去了很多。
一路上常看见乞讨的人,但大部分人还是躲在自家的屋子里,在窗户缝里偷看路过的军队。
地面是乌黑色的,脚踩上去,连脚印都压不上去,这里的村子过于荒凉,经历过多少场浩劫无人得知。
路上的尘土飞扬,几乎没几棵树可以用来休息,这条路走到黑也都是土,往前走一步,风也随一步,土往脸上刮,灰头土面的。
到达延安,那里的城里的房子很好看,但都不高,有很多窑洞,军队来,很多百姓会趴着窗户看,听是哪位领导人来了。
听到是红军,他们是真高兴,都欢迎他们进家里坐坐,让他们多吃些好的,给他们盛水。
身上明明穿的都是普通的布衣,大大小小的补丁都在上面。每天都不舍得给自己多一点肉菜,却把自己家的银元当作军粮。脸上再也没挂上可怕的表情,而是希望我们早去早回的担忧。
那些钱财衣物军长他们都一一婉拒了,留下了几个橘子就当是为他们增长士气了,国家有难他们迎上,那是自然的。
几个橘子分下来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有几个班分到了一小瓣橘子,这个时期这东西也不多,有一个军长用自己的军饷买了一家店所有的橘子给大家分。
那家店铺的老板自然不要,说是都送,也不是嘴上说说,拿着那个筐给旁边坐在大街上的同志们分,也被一一回绝,都等着军长付钱,那老板也开始闹,说什么也不想要,军长没理直接放了钱去分橘子了。
言千诚嘴里包着橘子手指甲因为包了橘子也染上一些橙红“这橘子真甜,你的怎么样?”
“言小少爷,我可不想吃你那个酸的……”温祈安躲开他的手,自顾自的嚼着他的橘子
这个外号还是来自于言千诚的身世,他有一个腰牌,应该是一出生父母亲手刻好的,正面是一个大的言字,下面落着生辰,背面是名字和家规,仔细看这个腰牌还可以打开,里面夹得是父母为他提的诗。
要说这帮人对于信息的了解度还是高,一直知道上海的言家,就言千诚一个孩子,就笑闹的时候称他为小少爷,并没有恶意,就是对于他以前的生活有些惋惜。
他手腕处有一个红绳绕的圆形玉佩,说是他以前收养过他的一位算命先生的,说是他开过光的,可以消灾,但这几年的劫难也一直没少。
过几日延安开了新学府,言千诚说是想进去学学,毕竟自己现在连四字成语都说不明白,但感觉进去又有些羞愧,都是比自己小的孩子,他进去学什么呢……
倒是温祈安前几日刚收到家书,父母二人在四川一切安好,也算是放心下不少,最近战争频繁,能有些安心就不错了。
那日早晨过后,宋锦亭也常来找他俩聊天,聊过言千诚的梦,也是说到这个话题,言千诚的话就多了更多。宋锦亭和温祈安都没拦他,就是说到最后宋锦亭说了句“谁知道呢,谁知道胜利在哪一年呢……有点期盼是好的!”
经历过多次的交流,言千诚也算是把宋锦亭从冷漠的描述改变成了难以捉摸,宋锦亭也会学着温祈安的样子逗他,为他说了一个四字成语鼓掌……但每每这个时刻言千诚总是翻着白眼让他俩滚远点。
宋锦亭的眼里总是有一份惆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像是言千诚那种随来随散,而是一直存在,也许是错觉,只是眼睛生的好看,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当卧底的料,他的表情比萧朔云都少,偶尔会笑笑就不错了,真不知道黄云华怎么训练的……
这几天算是“定居”在这个地方了,一直在军营待着的温祈安也是趁着休息的时间到处逛了逛,又找到了一处学府,也听说是最近改了名字,赶紧回来找言千诚了。
温祈安算是蹦蹦跳跳地回来的,脸上的笑容很灿烂“我又找到一个学府!”
言千诚在缝他的衣服,前几天打仗磨破了个洞,本来以为就是个小洞,这几天才发现后半个背都漏出来了,要不是外面套了个外套,估计早就发现。幸好今天言千诚去帮一家卖菜的百姓收菜去了,一脱衣服就发现了,当时言千诚直接披着外套就往回跑,真的羞红了脸。
正准备用牙咬断缝衣服的线,准备收针,听到他这话里倒是没带上那种奇怪的语调,看了他一眼继续干自己的,接了一句:“怎么了?”
温祈安以为他感兴趣直接说出了诉求“我看了那个大学的名字,好像是教武功的,我想去看看!”
言千诚把针线收好抖了抖衣服应该看起来还不错,没怎么听温祈安说话,就顺了一句“行,去吧!”
温祈安拿起他手里的衣服直接给言千诚穿好,拉着他直接往外跑,因为休息的时间快不够了,到时候晚到还要被骂。
学府和温祈安说的正正好相反,里面讲的最多的是哲学,虽然一个字也听不懂,言千诚趴着门缝也听了一小会儿,频频点头,就是没听懂,但感觉很有道理。
言千诚听着那个教书先生要出来了赶紧退了两步准备离开,整个学堂也是窑洞,学生在里面上课,里面的安全和健康都是有保障的,温度应该是适宜的,就是没进去感受一下。
言千诚拉着温祈安站在了一个柱子后面,看着那位先生出来,一身蓝色大褂,留着胡子,白发在黑发中点缀,手上拿着书本和茶壶,看着的样子是准备回办公室休息或者下班。
回到营地,温祈安依然非常感叹刚才那位先生的讲解,看来他是真的听懂了,说起刚才的内容也是头头是道,但其实他俩趴门缝真的不超过十分钟,也不知道温祈安说了半小时在说什么。
言千诚很感兴趣先生教的内容,但听了温祈安的介绍他选择放弃,这个哲学对于他来说可以听但是听不懂。
言千诚为了情面听了温祈安说两分钟就去继续练他的长枪了。
言千诚擅长长枪还是因为小时候特喜欢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喜欢孙猴子玩那个金箍棒,就学着他的样子再军营里拿着跟棍子到处挥舞,使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是练出来了,用长的棍子还是长的扫把,他总能玩一段时间。萧朔云也是得知他玩扫把打扰到别人的工作了,直接用那个长棍教了他些招式,让他天天练,免得去捣乱。
小时候的言千诚特倔,明知道萧朔云教的东西他这个年龄完全学会非常难,但也不管,自己找一个地,一个一个动作慢慢练。
言千诚从小时候就不算胖,甚至有点营养不良,一个人站在那里,个头还没到萧朔云的腰,拿着根棍挥舞着空气,脚下扎着马步,但感觉风马上能把他吹走。
慢慢的成长,依然是那个地方,言千诚的个头开始超过萧朔云,棍法也是逐渐成了型。萧朔云看着他真的练出来了,就把以前他的父亲给的长枪给了他,萧朔云本就不擅长长枪,父亲给他也是为了历练,他当时没有坚持下来,但看到言千诚复刻出了父亲当年的风范,就像是看到这个武器的新主人,也算是圆了他父亲的一个梦。
刚开始使用长枪,因为重量言千诚也是非常不适应,经常拿不稳,通过几年的磨合,这把长枪才真正属于他。
萧朔云的评价是如果用长枪比武,绝对没有人能斗得过他,一是言千诚从五岁入军营,体力一直不错;二是学了那些招,他现在可会使巧劲儿了。
萧朔云第一眼看他俩回来头发是呈现“起飞”的状态,以为这俩又去哪里偷菜去了。
也不能叫偷,他俩上一次去别人菜地里偷了根野草,说实在也是帮助老百姓,但就是他俩的动作和神情实在是不像帮忙的,翻墙进翻墙出的。当时萧朔云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俩翻,这俩也是真迟钝,翻回来的时候才看见萧朔云,回营地被罚跑了很久……
萧朔云看着温祈安一直絮絮叨叨的念叨一大段话,仔细听了会知道是马克思主义思想,就没管,毕竟萧大将军是上过学堂的,也听过这个思想,知道这俩没干坏事,就自己在营地里训练了。
元朗和元楚也在他身旁陪他,而宋锦亭不知道被黄云华拐去哪了,估计在训练或者传道受业一些技巧?不太清楚
整个军营都处于备战的状态,外界倒是没有多余的声音,都是一些紧急的消息。
差不多一个月后接到信息,东北军分裂了,其中的将领被杀。一部分将士们来不及悲痛就听从命令来到了南京,说是准备一个会议。这其中就包括了三班,而三班中元朗和元楚自小身在东北,他俩的反应也是最明显的。
元朗看起来没那么明显,但整个看起来比平常还要冷漠。元楚就是垮着脸,也有点提不起精神。
这次也算轻,民国20年,东北地区发生了一场战争,起初这俩人寄信给父母亲戚还能得到回信,元朗元楚也觉得虽然当了奴隶但至少还有条命,已经不错了,也不敢奢望说有人能突破这封建的规则,因为太难了,只能央求依然还能活在这世上。但过了几日后,没了音讯,自然知晓是他们已经不能再回信了。
他们一直知道信寄回来的时间大概几天,而那天元楚算好了时间在邮局等了很久,等到了萧朔云来叫他们,元朗陪着弟弟站在邮局门口,始终没有一封信来自东北。
元楚一直很顽皮,大家都说是元朗惯的,元朗也从不否认,只希望自己的弟弟永远开心。但这件事过去后,元朗也低沉了很久,元楚在需要帮忙时看向了他,他只是坐在一个木凳上,呆呆地望着前方,也许在看模糊的未来吧。也是这个眼神元楚意识到自己的心智应该要成熟了,自此后也算是收敛了一些,没有一天到晚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
也许之前战争发生在家乡两人还会痛苦,但这次只剩下了愤恨,恨的是狂暴的侵略军,恨的是以前王朝封建的制度,恨的是自己远在他乡回不去。
相比于其他人在那里用着最脏的字辱骂者那些入侵者,元朗和元楚只是坐在那里望着远方,会想起家乡美好的样子,也会想起小时候一些幸福的片段。元楚抽着鼻子,但没有眼泪,南京不算冷,但鼻子就是非常难受。
一个朗一个楚,都是非常明亮的含义。小时候两人也喜欢看烟火,就是家里穷买不起,用尽所有的钱让两人去城里上学堂,最后也没学出什么东西,不巧碰到征兵了,俩人进这军营也是聪慧,一人善用枪,一人善用箭。不用考虑,元楚善于用箭。
两人的年龄与温祈安也是相似,仨人关系在这个班里也算是最熟悉的。更不用说言千诚,这仨人更或者是这一整个班除了宋锦亭之外都是看着他长大的。
军队开始继续赶路了
萧朔云看了他俩很久,本来想着安慰,看他俩的表情这点安慰好像并不能改变什么,他们更需要的是如何完全解决这场战争。
萧朔云又看看旁边,那个满嘴脏话的言千诚直接拍他的头“大字不识几个,骂人倒骂的欢实!”
言千诚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拍我干什么,骂他们不是应该的吗!”
萧朔云也不看他了看向准备前行的军队“多注意你的言行吧……”
言千诚看着师父准备往前走愤怒中带着不解问道:“什么意思?你总是这么说不清的……”
萧朔云看都没看他放小了声音“这里是南京,虽然说国共合作,但这里的管理权是在姓蒋的手上,小心点为好……”
言千诚听到他说管理权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什么也没说就在他身边跟着继续往前走了。
萧朔云用余光看到了他点头,安心了才继续往前走。
南京隶属于江苏省,位于中国东部。二三月份也是寒冷,军大衣的棉花有点跑棉,缝了又缝补了又补,那个口还是好不了。
这几日萧朔云带着他们几个人也是认真地守好了几周的班,终于等到会议结束。
走出会议厅的政客也有人在反对这些事件,那人走的挺快,恍惚间能看到他还未剪去的长长的辫子,嘴里叨咕着“为什么不能和平面对,而是战争呢,我们有多少百姓能活过这些战争……”
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我们理应拿上枪了,否则中国便没有了以后,而是只有曾经了。
安逸了几月,又起了事端,南京附近地区起了小部分战乱,二排收到任务前去支援。
战前做了作战计划的讲解,众人挤在一起分析清楚了准备应战。
言千诚身穿着军装,背上背着步枪在相应的位置上准备完毕,看向萧朔云和温祈安已经架起来枪支等待着命令,转回了头,等待着枪响。
计划的目标是敢退敌人,并且在这里留一批军队在这里值守。计划是接近完美的,在这个地区敌人的数目不算特别多,但是却遇到了意外。
他们的军装上有特殊的标志,但却遇到了自相残杀的同伴。
“说,你们是谁!”
他们在扬土中用枪口质问着对方
对面的人指了指军装的标志“我们是自己人!”
却在“同伴”背过身准备去别处后迅速击杀了他们
言千诚在高处准备狙击,偶然碰见了这个画面,“有叛徒!”这个想法立马生出,击毙了几个人后,去找了萧朔云。
“师父……师父!”紧急喘了几口气接着说“有叛徒!”
萧朔云并没有多震惊,掩护了一下言千诚,让他接着说
“刚才在西处,一个类似餐馆的地方,暂时有三到五个人,他们击杀了三个一班的人!”
萧朔云又连开了几枪击退了几个面前的敌人,听完了言千诚的话,焦急地说“带几个人去抓活的!控制他们!”
听完言千诚就走了,萧朔云连忙跟旁边的黄云华说“华哥,跟着他!”
温祈安在旁边边开枪边贫嘴:“为什么不让我去!”
萧朔云不想理会他,但还是回了“因为你华叔做过卧底,知道怎么抓他们!”
温祈安点了点头,准备向前进攻。
言千诚找了很久,终于在一处人家中找到了他们,他们正在要挟那户人家给他们钱财以红军的身份。
言千诚正想着去质问他们,但看看自己形单影只,忘了带人了,准备回去,后面的黄云华拍了一下他,后面跟真的是二班几个人,还带着计划。
言千诚用拳头锤了一下黄云华的肩膀小声地说:“行啊,华叔,来的是时候!”
计划用几十秒说完后准备开始,由黄云华先进屋吸引注意力,听到碗摔碎的声音,剩下的人立刻包抄。
言千诚走到了后门准备开始实施计划,也被他们说准了后门也有几个人防守着,他躲藏在角落里让身后的人跟着他一起躲起来。还好那两人在门内,而言千诚两人在门外,正是死角处,还可以偷听到他们讲话“陈伊,他怎么那么牛啊,一天到晚吹自己这个吹自己那个,还以为做了多大的官呢,就只能命令咱们几个而已,真的是……”
“就是啊,你看他天天拽的跟什么似的,切……”
“前几天跟咱们说,可以带咱们远离战争去过逍遥的日子,原来就是当叛徒,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呢……”
言千诚在门外听着他们已经起了内讧,只觉得好笑。在门外没待多久就听到了碗碎裂的声音,迅速架枪准备进去
门内的两人听到声音,准备朝厅内查看,还没过去,枪口就指在了后脑勺上,言千诚的话响起“别去了,你们的头儿已经被控制了,走吧……叛徒”
黄云华拍了拍手上的灰,从正门看见言千诚带着两个人走过来,主动夸他“干得不错!”
“你们那块怎么样?”陈伊几个人手已经被捆牢,言千诚用枪指着其中一人,准备回营地
“还不错,挺快的,他们也是真没脑子……”黄云华看着这几人听到这话还愤怒地喧嚣了一下“说谁没脑子!”
黄云华直接推了一下他们“话真密啊!看待会儿你们回营地还说不说得出话来!”
萧朔云那边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元朗元楚跟温祈安汇合准备打道回府,宋锦亭不知道去了哪里迟迟没有见到他。